阴沉的天空之中，乌云散开，终于是露出的些许明亮。
斗转星移。
在小时泽昭懵懂的双眼之中，秦肆酒从幻境之中出来了。
他的周身又变为了偌大的地下宫殿。
秦肆酒皱着眉，只觉得眼前的所有景物都变得模糊不清。
一道高大的虚影忽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虚影只能勉强看清楚轮廓。
他的声音空灵，像是直接传进了秦肆酒的脑海之中。
“吾曾经预言拔剑之人并非纯善，特意在剑内封印了泯灭和新生两道神力。”
“大陆四十八洲早已到了灭亡的尽头。”
“是拯救亦或是毁灭全凭拔剑之人一念之间。”
“你怎么选？”
秦肆酒站在原地没说话。
这道声音不急不缓，用空灵的声音重复。
“你，怎么选？”
秦肆酒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觉得我会需要你那一丁点的神力？”
“…”
这道声音沉默了许久。
“你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秦肆酒点点头，笑道：“怎么？你没预言到这一点？”
“……”
秦肆酒没给这声音反应的时间，继续说道：“收起你那少得可怜的神力吧。”
！！！
这声音激动了许多：“你这…你这无知小儿…”
“嗯？”秦肆酒的声音带着些许危险。
“真想跟我论辈分，我是你祖宗。”
那道声音明显呆滞住了。
秦肆酒将体内的神力稍稍露出一点，这道虚影便双膝一弯，’噗通‘跪了下去。
这是来自骨子里对上位者的恐惧敬畏。
这道声音刚要开口，秦肆酒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他想赶紧见到那个小疯子。
红白交织的光芒霎时间消散，就像是那道身影急忙溜走了一样。
十二神像表情不再慈祥，反而变得有些敬畏。
秦肆酒的身影重新暴露在时泽昭的眼中。
时泽昭走上前，眉眼中隐隐含着担忧。
“刚刚怎么了？”
秦肆酒再次看向时泽昭的眼神有些晃神。
“碰见了一个小幻境。”
他忽然抬手拉着时泽昭的衣领向下拽。
时泽昭顺着他的力道弯腰，直到二人的高度重合。
秦肆酒在他的瞳孔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耳边回荡的是自己在幻境之中和时泽昭说过同样的话语。
他轻笑着，主动吻上这片温热的唇。
没想到小时泽昭居然会真的听了他的话。
真的用心活了下来。
万物讲究平衡，一切有始有终。
无人知晓这空旷漆黑的山洞之中，曾发生过一场盛大的循环过往。
二人交换了一个不含情欲的吻。
良久后才分开。
时泽昭闷闷地笑了一声，抬手扣上秦肆酒的脑袋。
“幻境里看见什么？一出来就对我投怀送抱的。”
“怎么？”秦肆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合你意？”
时泽昭眼角微微挑起，大手扣着秦肆酒的下巴，拇指顺势摩挲两下他的唇。
“怎么会？不过…”他低声道：“若是在别处我会更满意。”
“…”
秦肆酒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心里哼笑了一声。
得瑟吧。
看下个世界你不举的时候我怎么压你。
在时泽昭灼热的目光下，秦肆酒将手重新握在剑柄之上。
他稍稍用力将屠魔剑拔了出来。
通体黑沉如墨的剑身，即使已经数百年未年天日，剑刃依旧泛着寒光，似是在等待用鲜血喂养它之日。
时泽昭掀了掀眼皮，只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看样子是不感兴趣。
秦肆酒则是把剑随意拎在手上，像是拎了块刚在菜市场买的猪肉，总之不像对待什么宝贝一样。
二人一前一后从山洞中出来。
外面果然已经变成了黑夜。
季阳的尸体上多了许许多多的伤口，阿舒则是抱着双膝坐在地上发呆。
听到动静，她惊喜地抬起头：“二位公子出来…”
“啦…”阿舒将最后一个字喃喃出声，目光则是越过两人的身影，呆愣地看着他们的身后。
因为二人的身后—
那巨大的山洞如同活过来一般，竟然在自动闭合。
整个过程也就不超过十秒钟。
十秒钟之后，山洞犹如从未存在过一般，变为了平地。
阿舒磕磕巴巴道：“二…二位公子，我这是…眼花了？”
她用力揉揉自己的眼睛重新看过去。
“没有啊…”
秦肆酒动了动手里的屠魔剑，“东西拿到了，它的存在没意义了。”
他停顿了一下，笑得恶劣：“当然，这个密林也没必要存在了。”
阿舒瞪大双眼看着秦肆酒手中的剑。
这便是吸引着无数人飞蛾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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