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孙建平笑了两声掩饰尴尬,“我的意思是,供销社不是那么好进的,谁不知道供销社好?现在多少人削尖脑袋要往里钻,我听说有的乡干部连公职都不要,都想法子要进供销社里当售货员呢!”
“可不是么,要是金刚进了供销社,那可是大喜事!”
供销社是什么单位?那可是城乡物资配送节点,在这个物资紧缺,几乎所有人都勒紧皮带过日子的时代,人家手里可是掐着大把资源,饿着谁也饿不到他们!
用王熙凤的话说,把供销社的地缝子扫一扫,就够多少人吃喝不尽了!
那块大肥肉不知道有多少人眼巴巴盯着呢!
“这倒是,不过金刚他爸不是大官么,我看差不离。”
老徐同志对准女婿有着迷之自信。
提起王金刚,他现在腰板拔得溜直,我那个女婿不但人长得好看,高高大大,一米八五,关键人有个好爹!
这年头干啥不得靠关系?
将来把我们家二丫的户口起进城里,端上了金饭碗,你看我还拿正眼看你们这帮土老帽不?
一个个的跟我俩穷装……
我老徐要翻身了懂吗?
老徐对孙建平心不在焉的附和式聊天非常不满,咋的瞧不起我啊?
他哼哼一声你忙着吧,转身出了马厩,径直上了楼,去找老曹谈“大事”了。
孙建平摇摇头,可怜的老徐叔,把所有希望都放在一个不靠谱的二混子身上,等到希望破灭的时候,但愿他能扛得住打击。
该说的我都说过了,我也算是仁至义尽……
唉!
乌龙马吃了俩包子,听完俩人谈话,低着头看着马槽里的草料,竟然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德行!
“咋地还要讲两句啊!”孙建平笑着搓搓马耳朵,乌龙马高兴了,张开大嘴,作势要去咬他。
这次光买水泥就花了四百多块钱,上午八点,八辆马车就已经装满了水泥,老曹叼着烟袋,从生产资料公司的办公室里取出收据和发票,一边走一边看,生怕算错了。
“都办妥了?”张子义凑过来,扫了一眼发票,“花了多少?”
“回去说。”老曹大手一扬,“建平,建平,赶紧的往回走吧,这眼瞅着都晌午了,到家还不得天黑!”
“走走走!”
孙建平牵起马缰绳一抖搂,乌龙马拖拽着两千多斤的沉的马车,慢悠悠出了生产资料公司,沿着泥泞的县城马路往前走。
这一走就是足足一小天,等到家时已经是掌灯时分,村子里众人一起动手,将水泥卸下来,放在仓库里。
“都抓紧回去歇着吧!”
老曹冲众人摆摆手,众人一哄而散。
别人能歇着,孙建平却不能歇着,拉了一天大车的马也都累得够呛,身为马倌的他要逐个检查马的蹄子是否有破损,这也是每次赶车回来必须要做的事情。
“来来来,抬蹄!”
孙建平攥住乌龙马粗壮的小腿,往上提了提,乌龙马乖巧的提起蹄子,孙建平用一根小铁棍把黏在蹄子里已经干涸的泥块抠下来,看看新近钉上的马掌的磨损程度,以及是否有扎伤。
一切健康!
小毛驴躺在干爽的地上,睡得鼾声如雷,孙建平检查完这些马,悄悄凑过去,伸出两根手指头堵住小毛驴的鼻孔!
小毛驴被憋醒了,睁眼一看是主人回来了,一扑腾站起来,眨着大眼睛冲他嘎嘎叫了两声,尾巴一撅,噗嗤噗嗤,一连串的驴粪蛋砸下来。
孙建平抬手拍了一下,扯过铁锹,将热乎乎还冒着白气的驴粪蛋收起来,扔到马厩后面的大粪堆里。
“这玩意是真皮实,上午还呼呼带喘的,我给溜了点药,现在就好利索了!”老程头笑着走过来,拍拍小毛驴的下巴,递给一把破碎的苞米粒子。
孙建平笑笑,马是贵族,驴是贱物,平日里吃的都是马儿吃剩下的难以咀嚼下咽的豆秸和苞米杆子,干的也都是些拉磨担水等边边角角的活。
所谓贱命好养活,娇贵的马儿隔三差五来场小病,不过从孙建平当马倌到现在,还从来没看过小毛驴生病。
“说过给你找个伴的,不过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孙建平摸摸小毛驴的耳朵,这货特别聪明,学着乌龙马把头钻进他的口袋去找吃的。
一口,这货咬住一个苹果!
哇主子的口袋里真的有宝贝!
“吃吧吃吧!别让老头看见!”
快乐的小毛驴咬着苹果,大快朵颐,孙建平又审视了一圈自己手下的这帮“兵”们,几匹累坏的稞马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唯有乌龙马仍旧瞪着眼珠子,耳朵竖起来,警惕听着马厩内外的动静。
“程叔我先回去了!”
孙建平走到乌龙马身边,捏捏的下巴,这货张开嘴,作势要咬他。
“嗯,路上慢点!”
老程头把烧了一天的炉子熄灭,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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