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细碎的风雪或多或少涌入屋中,稍稍驱散了她的睡意,雪越下越小,约摸着明儿一早便能清停了,那五十匹汗血宝马,也快到了吧。
照目前形势来看,要么是娶布鲁莎依,要么就是一战。
不过老哈扎图会不会大义灭亲这倒是尚且不知,明日问问景轻凌此人习性大约就能了解了。
可就算这治住了连蒙,那么以后呢?
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平静而已,如果真的想让他们老实下来,把他们打败,是最好,也是唯一的一条路子。
但是现在的皇上不会想这么多,他只是想忍一时风平浪静罢了,无论布鲁莎依受不受重视,碍于道德人伦,老哈扎图不会轻易地贸然出兵。
目前来说,能稍微安静几日。
夜语染想着想着,竟了无睡意,索性扶着床沿起身,在书架上来向翻找,一本小册子掉在了她的脚边,是九云沧的练习方法。
说来也是,她拿到九云沧这么长时间,还未曾仔细研究过它的使用方法,若是那名老者知道了,恐怕会气得七窍生烟吧。
夜语染边在屋里慢吞吞地移动着,边翻开这本小册子,本以为这上面会有密密麻麻的字,可入目的却是一张张生动的画作,一个接一个,连接成连贯的动作,就像翻小人书一样,不一会儿整本小册子就被翻完了。
那老头还说这是仙凡境的宝贝,不会是假的吧?
夜语染随手将册子扔回书架,拿起一旁被纯白色剑套包裹着的九云沧,沉寂多月,它似乎也失了初时的光彩,不过上手后熟悉的感觉瞬间涌了上来,夜语染一时兴起,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坚硬的剑身一触冰冷的空气,立刻发出嗡嗡的震颤声音,清脆悦耳。
而此刻,刚刚一扫而空的睡意,再次袭来,夜语染打了个哈欠就睡下了,睡前也不忘在后梁上系上一根白绸,将自己受伤的腿架在上面,以防晚上睡觉翻身时压到。
做好这一切后,夜语染倒头就睡下了,这晚,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在梦里,她看到了一个白发长须,个子不高却精气神好得很的老头,腰上别着一个大烟袋,手里还拿着一个大葫芦酒壶,嘴里念念有词
“你这小丫头,那九云沧可是夜家世代相传的好宝贝,你能不能好好对待它!还有,明天有个武举,你就带着这把九云沧去,一定要去!”
后来,他还说了很多,夜语染记不太清,在梦里她无法言语,四周雾茫茫一片,只有一个小老头上蹿下跳地说个没完。
第二天清晨,夜语染躺在床上猛地一睁眼,静谧的空气中只有遥远沉重的敲钟声从远方传来。
四点了。
夜语染扶着略微晕眩的额头,撑着疲惫的身子坐起身,定定歇了半晌才算是缓过来一些,看了看外面浓黑的天色,夜语染叹息了一声,脑海里仍是刚才那个小老头说过的话,零零散散,乱得很。
什么老祖宗,还有武举,三步一闪,五步一甩是什么东西
暂时不想那么多,夜语染扭头看句自己受伤的腿,纱布有些散了,她便别索性拆了纱布,再换新的,可另她诧异的是,这伤口虽样子未改半分,实际上却再无痛感,已然好全了。
“原来这世界上真有神仙。”
天蒙蒙亮的时候,夜语染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扎紧了袖口裤腿,手中拿了一把黑色斗笠。
虽是冬天,穿得却一点不显臃肿,迎风飞舞的三千青丝扎成一束,显得分外英气,整个人立于景轻凌书房门口,不被发现都难。
不出意外的,景轻凌刚一推开门,便看到了倚在树干上闭目养神的夜语染,她一听到异响便睁开了朦胧睡眸,正了正身道:“你不能娶那个公主。”
这么突兀地来这么一句倒是把景轻凌整得一愣,随后邪邪地笑了笑:“娶为妃,纳为妾,本王有一正妻,何来娶之说?”他本也没想和那个公主发生点什么关系,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也绝不委屈求全换一时安宁。
夜语染脸一沉,随口道:“你还有时间开玩笑?你虽然不能娶她,但是你要牵制住她,再另想办法。”
不把布鲁莎依纳入王府,一是她不想看见她那张招人烦的脸在自己面前晃怒,二是有服软的嫌疑,华陆国就算打败了连蒙,不免也会留下污点。
这犯不上,也没必要。
景轻凌不是不知道这一点,紧了紧袖口也摆正了神色:“说完了?”夜语染不知道他这么问是何意,满脸疑虑地点了点头,下一秒就听景轻凌一字一句道:“说完了就回去,你腿上的伤还没好。”
这回场面就变得异常尴尬了起来。
夜语染翻了个白眼,熟悉地摸到了卿芷屋中,强拉着她换了身墨色的粗布衣裳,挽起了袖口裤腿,冷得全身直哆嗦,还美其名曰:“练功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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