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穿在1977 > 第554章 文学青年
    不得不说,何青生给陈凡安排的这个秘书还不错,办事从来没有多余的话,要做什么事情,一声吩咐下去,告诉需要的结果和标准,她很快就能执行到位。

    虽说这些工作都不难,只是传递信息、追踪过程,但能有这么高的效率,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已经算不错了。

    在边慧芳紧张的奔跑、作协相关部门的忙碌下,一个星期后,万事俱备、刮东风!

    ……

    辽阔的大草原,一座座毡房宛如白云落在草地上,毡房远处则是一片片缓缓移动的牛羊。

    在其中一座最大的毡房里,宁敬民手里捧着课本,一字一句地带着学生们读书。

    这里是一所“马背小学”。

    自古以来,大草原上的牧民都是逐草而居,很少有固定的场所,这种情况下,上级要求的“普及小学教育、扫除文盲”便成了一个大难题。

    尤其是草原上的冬天会有连绵大雪,出行非常不便。

    在46年的冬天,ksktq大雪封路,学生们连门都出不去,更别说上学。

    为了不耽误孩子们的学业,当时ksktq的老师们便想了一个办法,让老师们各自认领定居点,然后骑着马儿、到学生家里去上课。

    这种教学方法在当地默默实行了十几年后,终于得到地方上的重视,随后便向上级汇报、进行推广,这便是“马背小学”的由来。

    到了60年代中后期,从内蒙到青海、再到新藏,这种“马背小学”或“帐篷小学”越来越多,基本能覆盖绝大部分牧区。

    夏季的时候,在牧民们居住比较集中的地方,将生产队的蒙古包扎在那里,做为临时校舍。

    对那些因转场而居住分散的牧民子女,老师们就骑马到学生家中上课,或将学生组成小组,托人代为管理与辅导,老师巡回面授。

    巡回教学时间根据牧民居住情况而定,一般在7到8天左右可以巡回一次。

    在春、秋、冬三季,牧民居住分散,也没有固定校舍,全靠老师们骑马教学,他们每到一个教学点便吹响螺号,附近的学生听到螺号声,就会聚集起来上课,通常每次授课时间在3到4小时。

    宁敬民就是一位马背上的老师。

    他本来是上海人,十年前随着浪潮下乡、到了内蒙古插队,凭着高中学历,顺利成为一名小学老师,负责这一片的学生教学。

    之后结婚、生子,顺理成章地在大草原上安了家。

    在这里,他没有寒暑假,只有一次次马背上的迁移,宛如一名草原上的老牧民,看着那群孩子们一点点长大。

    但是,从小就喜欢文学的他,心里面始终还有一个文学梦。

    去年的高考他也参加过,考试的时候自我感觉考得还可以,但是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直到现在,也没能等来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哪怕一个大专也没有。

    他只能按捺住躁动的心情,白天继续骑着马儿、捧着课本教学,晚上则回到家里埋头苦读,只希望今年再战考场,看看能不能考上。

    哪怕考个中专,能多学一点文学知识也行。

    一段课文读完,点了几个同学的名抽查,发现他们已经差不多掌握,便换了一本数学课本。

    马背小学上一次课不容易,他希望能抓紧时间多教一些。

    就在这时,外面隐隐传来一阵呼喊声。

    宁敬民侧耳倾听,听着像是自己的妻子?

    她怎么来了?

    当即放下课本,吩咐同学们再读一遍刚才的课文,随后挑开门帘走出去。

    刚出帐篷,便看见妻子骑着马狂奔而来,她手里似乎还拿着一份报纸?

    宁敬民不自觉地往前快走几步,骏马也迅速跑到跟前。

    不等马停稳,妻子便跳了下来,兴奋地将报纸递到他面前,“江南作协要办‘文学创作函授班’,面向全国招生,没有其他任何要求,只要求对文学感兴趣,有一定的写作基础,还有10块钱的报名费,就可以直接录取。”

    宁敬民先是一愣,很快便反应过来,一把将报纸抓在手里。

    这是一份文汇报,作为上海知青,每天阅读文汇报已经成了他生活里的一部分。

    但是此时他的心思完全不在往日挂念的新闻和文学作品上,抓着报纸快速翻看,两三秒的时间,他的视线便定在一个方格上。

    “江南作协开设文学创作函授班,为广大文学爱好者圆创作梦!”

    宁敬民捧着报纸认认真真读了一遍,等看到招生简章部分,嘴角不自觉地往两边咧开,“何、何青生、谭庸、郭道荣……,他们都是江南有名的作家,经常在《江南文艺》发表文章的,竟然是他们亲自上课?”

    他说着猛地抬起头来,看着妻子两眼放光,“是真的,不需要考试、直接报名就可以录取,我也可以学文学啦?!”

    妻子看着他的样子,不禁有些心酸,抬手捂了捂嘴,缓了口气,笑道,“有这些大作家教你,你一定也能成为作家!”

    宁敬民咧着嘴哈哈大笑,“能不能当作家不一定,我就是想圆个梦。”

    笑了一阵子,他突然反应过来,低头看向报纸,“不好,他们只招2000人?!”

    此时他脸上满是焦急,“从内蒙寄信到江南,少说也要十来天,他们函授班肯定是按照收信的日期选人,怎么办、怎么办?”

    一时间想不出办法,急得他原地打转。

    妻子赶紧说道,“我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待会儿我就去邮局拍电报报名,说明一下情况,报名费随后就寄过去,这样应该能抢时间。”

    宁敬民连连点头,“好好,就按你说的办。”

    这时候已经计较不了昂贵的电报费,抢到名额才最重要。

    他咬着牙回头看了一眼毡房教室,“我还要上课,没时间过去,你赶紧去帮我报名。”

    妻子笑了笑,“交给我了。”

    说完便骑上马,对他挥了挥手,调转马头便策马狂奔。

    宁敬民手捧着报纸,望着妻子远去的身影,眼里满是憧憬。

    与此同时,无数的报名信从全国各地被寄往江南省城。

    ……

    “为什么写的是限额2000人呢?”

    何青生很不理解,拿着报纸问道,“你不是说要招20000人吗?”

    陈凡已经带着他们模拟了一遍流程。

    这种函授教学几乎不怎么耗费精力,学员报名之后,函授中心会邮寄一份学习资料过去,这也是学员们平时使用的“课本”。

    课本内容包括写作技巧、新人常见问题分析、写作心态调整等等,满满的干货。

    这些都是老作家们和杂志社的编辑们整理出来的,其中有不少是他们自己走过的弯路、踩过的坑,如今汇总起来,可以说能解决那些学员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

    通过这份纯干货的课本,一个正常具有中学学历的“文学爱好者”,完全有可能写一篇模式化的文章出来。

    虽说是模式化,却能够达到县级或地区刊物的收录标准,若是有天赋的人,或许能挑战一下省级刊物。

    除此之外,每个学员还会有一到两次的面授机会。

    之所以是一到两次,是为了分阶段。

    在招生简章中只有一次机会,每个学员都可以来。

    在完成首次面授之后,会有一次“结课考试”,从中会挑选一小部分优秀学员,进行第二次面授,算是“额外”奖励。

    这部分优秀学员自然会成为函授班的活广告,为下一次招生打下坚实的基础。

    而且面授也不太麻烦。

    就以省城文化宫的大礼堂为例子,那里一次性可以容纳两千人上课,10次大课就可以将所有学员的基础课程讲完,更别说还有几个地区分校可以分担。

    所以综合各种情况之后,陈凡定下来的招生总数就是2万人。

    连温州《文学青年》杂志社都能一次拖1万人,江南作协这么大的资源砸下去,还教不了两万?

    甚至在陈凡的计划中,两万人只是开始,经过第一期教学之后,再总结经验教训、优化教学流程,日后还要再增加招生人数。

    至于为什么招生简章上只有2000人?

    陈凡捧着一本中国通史,头也不抬地说道,“当然是要给那些想报名的人紧迫感啊。你要是写招20000人,这么多的数量,还有几个人急着报名的?”

    何青生看了看他,忍不住咂咂嘴,“奸诈如狐!”

    陈凡依然没抬头,“这叫合理运用策略。”

    话音落下,终于抬起头来,同时举起手里的书,“都是跟老祖宗学的。”

    谭庸在一旁坐着、翘着二郎腿在抽烟,好奇地问道,“通史里面没有这些东西吧?”

    陈凡轻叹了口气,“老师说不能囫囵吞枣,要将历史读明白,所以看通史的时候,也要去看相关的史书和资料,要不然看了也等于白看。”

    就算没有徐教授的吩咐,他之前也看过不少古文经典,这种小智慧的运用不过是随手为之而已,不值一提。

    谭庸看着陈凡认真读书,不禁龇了龇牙,“徐老真严谨!”

    顿了一下,又好奇地问道,“你看到哪里了?”

    陈凡继续埋头阅读,“这才刚开始呢。先读中国通史,同时要翻阅相关史料,完了后面还有汉语史、文学史、音韵学、……好多好多。”

    何青生在一旁感叹道,“徐老这是要把你培养成大儒啊!”

    陈凡抬起头看了看他,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为什么听着感觉有点像幸灾乐祸呢?

    然后继续埋头看书。

    别说,这些书籍看上去很枯燥,但若是能读进去,其实也蛮精彩的。

    至少比起要经常做试验的理工科,他还是更喜欢看书多一些。

    起码不用动,如果没别的事,找个地方躺一天也行。

    从这个角度来看,也算基本符合他的人生要求:躺平。

    何青生放下报纸,又点燃一支烟,站起来走了几步,“你们猜猜,大概会有多少人报名?”

    谭庸躺在沙发上纹丝不动,“这哪里能猜得到?咱们现在办的事,也算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他掸了掸烟灰,转头看了一眼陈凡,笑道,“早在民国时期,不少大学就开设有夜校班、函授班,不过大多都只针对于本地人员,就没有跨地区的。

    包括以前全国各地的大学开设的函授教学,也几乎以本省范围招生为主。而这一次咱们是面向全国招生,即便一个省只有三五百人,那也有一万多人的规模。”

    他说着转头看向谭庸,“就凭目前各个省文学刊物的发行量,你总不会认为、一个省连三五百人的文学爱好者都没有吧?!”

    何青生抿着嘴轻轻点头,“有道理。”

    随即抬起头来,笑道,“如果招生真的能够达到预期,20000名学员,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成材率,那也是200人。

    若是我们真的能培养出两百名合格的作家,那能多出多少稿件啊?!”

    一听这话,谭庸不禁笑道,“你这是当主编当怕了,就怕收不到合适的稿件。”

    何青生哈哈笑道,“谁不是呢?除了我们《江南文艺》杂志社,哪家报刊不在为稿件发愁?”

    他说着走到沙发前坐下,笑着叹了口气,“要说投稿,那是真不少,但是很可惜,几百篇来稿里面,能够挑出一篇不用怎么修改的稿子,我就谢天谢地咯。”

    谭庸转头看向陈凡,笑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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