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可能会选择音乐的路。我确实喜欢。
但更多的,是因为我觉得如果真去当了歌手,我就不必留在姐夫身边,不用给姐夫添堵。
只要偶尔出差,经过姐夫所在城市见一面就好。那样就会满足。
所以,蒙混过去了吗?
其实我害怕独自留在实验室的事,即便有72号回来也无法消除不安的事。
1月17日。
凌晨。
为什么我总是拿姐姐来比较呢?
起初,我觉得可以消除负罪感。是说,把我当成姐姐也没关系,当成是姐姐就能多看我一眼的话也愿意。
现在。
“姐姐……也会这样做吗?”
“嘶。”
“这样呢?”
“你姐要是知道你把她当play的一环会难过的。”
“可是,我本来就是坏孩子。而且也不会让姐姐知道的。”
“我倒是觉得你不坏,顶多是有点傻吧。”
“为什么?”
“……”
姐夫没回答我,只是摸摸我的后脑勺。
是说。
我主动到这种地步,卑微到这种地步很傻吗?
我不傻。
换成别的,换成现实普通的一生,普通的爱着谁……我肯定不会做到这种份儿上。
我算计的很多。
原先只是姐夫愿意和我多说说话,多看我一眼就满足。到现在变成即便回去也愿意偶尔抱抱我。我获得太多了。
所以。
我想回去了。我已经别无所求。姐姐……说不定想念姐夫了吧?
看到那么多难过的事实,姐夫是不是也会想见一见活生生的她们呢?
1月17日。
上午。
姐夫继续出去找物资。
72号则是继续去地表改造供能装置。据说地表温度到了56度。在这样的温度下,我没任何防护装置接触地面几分钟后大概就会受到严重烫伤。
没人在实验室。就我自己。
当初姐夫和我说‘梦’的事情,我查过一些资料。
有专家说,想从梦出去最简单的是回忆自己如何来到这世界的。为什么会在做当前做的事。
我试了。我完全记得和闺蜜一同进入高铁站前往上千公里外的高原地区。但并没有退出‘梦’。
也有人说,感到疼痛就会出去。
我也试了,非常用力的掐大腿肉,没用。
死掉会怎样呢?
有人说,如果是非常清晰且无法退出的明晰梦,大脑认知为真实的世界,死掉可能就代表意识一并死掉,现实成植物人。
1月17日。
晚。
我替姐夫擦背。
到现在为止,我已经可以不那么难为情用食堂侍奉,然后收尾。
通常在这种时候,我会很放松,什么都不思考。
只注意眼前的,只注重正在进行的事。
我已经把所有的第一次都给姐夫了。没有任何遗憾。
“姐夫。”
回到卧室,我开口了。
“嗯?”
“我想回去了。”
“回去?”
“想回去的话要怎样做呢?”
“……”
“……姐夫,我已经得到太多了。不想再留下来给姐夫添麻烦。”
“我有说过你是麻烦?”
“……没有说过,不代表我不是。”
我有自知之明。
姐姐以前可以拿起枪面对一些事。而我连枪都不会用。而且这是比海岛市更严峻的世界。
“抱歉,你暂时回不去。”
缄默良久,姐夫回答了我的问题。
我也有预料吧?
要是早就可以送我回去,最开始根本不用思考如何面对我,直接拒绝我送我回去就好了。
“姐夫,我要怎样才能不是累赘呢?”
“想太多了。没你的话,在这的日子不知道多无聊。”
姐夫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好涩,如果真的很需要,不可能一边那样一边还能停下回答我问的公式。
他可以忍住。
就像最初那样,无论我再怎么暗示也不会多看我一眼,只会提醒我穿严实些。委婉的拒绝我。
“厌烦只能呆在实验室的生活了?”
“没有,我就是不想成为累赘。我没讨厌在这生活……相反,一直留在这,就是说不用考虑姐姐,可以随时随地亲近。有时候能亲手给姐夫系好扣子,整理衣服……普通的接吻,感觉像做梦。”
“回去之后也可以,但需要点时间。”
“……”
我制造了负面情绪。就算再怎么解释,肯定还是带来的不好的一面。
1月18日。
姐夫说的过几天就重新出发的事完全没影子。
说到底如果决定要出去,为什么要一直找食物呢?
水龙头放出的水流变小。
“地质地貌受波动影响,地下水的流动更深,原本的装置是同时收集雪水和地下水,现在只有稀薄的地下水,在没有寻找到新的水源或者再次回到寒冷气候前需要主人和安小姐节约用水了。”
似乎,成了单纯保障我活下去的世界。姐夫不需要呆在实验室也能活,他在外边随便走随便就能找到东西。而且肠胃功能明显比我好,我会拉肚子胃疼的他不会。
72号是仿生人,完全不需要吃饭喝水。
我在练习。
妄想我会在实验室独自呆很久。变成那样我能做什么获得平静呢?
姐夫有带回来一些电子设备,72号解析后能让我拿去用。我可以看电影。我可以用比2024年高级太多的vr眼镜设备让空间不那么狭小压抑。播放音乐,我可以在vr里画画。
画……
我恬不知耻的怀孕了,央求姐夫让我也能有孩子。也许压根不需要央求。不,反正是妄想,我就想我的魅力无穷大,姐夫过于迷恋我过于想负责结果甩了其他所有人,只想和我在一起。
这当然是超级卑鄙无耻的念头。也是会带来强烈负罪感的幻想。
可是负罪感能让我减轻不安,不也挺好吗?
1月20日。
晚。
72号重新修缮过为实验室提供能量的转换装置,基本上不用再出去了。
姐夫也带了很多诸如蜂蜜、饼干……还不知道去哪儿找到精华火腿肉回来。调料也带了很多。相对稳定了吧?
我也能忍受了。
是说,独自忍受呆在这很长一段时间。
“这几天辛苦了。今天敞开了吃。”
“水源我也找到了,很抽象,我们这热到能把人烤熟,出去五六十公里又是冰天雪地。不过有雪就代表不用太担心水的事。接下来我得去找找雪是怎么来的,肯定有相应的水源。”
“……”
之前为我做的防护装置一直放在角落,再也没穿过。
姐夫也压根没提过所谓过几天就出发的事。仿佛是一种心照不宣的关心。
1月20日。
深夜。
“糟,安全套都没了。”
“我们有这么多次?”
“……”
有。
毕竟我总是缠着姐夫不放。
“不用也没关系,姐夫不是有带药回来吗?”
“就吃几次没关系的。”
“算了。”
“……”
我最喜欢的时间便是事后,普通的依偎着姐夫聊天。
那样,很像真正的夫妻,很像我取代了一部分属于姐姐的位置。
“说起来瑶真没什么朋友。相处这么久,除了我和你,没见什么人跟她关系不错。”
“有的。”
“谁?”
“医生小姐。”
“医生?你是说……”
“嗯,海岛市的医生。姐姐能走出疗养院也算是托了一部分她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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