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拉机哼哧哼哧从路中过去的时候,周野正和村里几个汉子躬着腰,在田里撒秧苗。
村里水田不多,就他们几个汉子在这里弄。
衣服和裤子都一遛的往上卷了几转,露出富有力量感的大腿和手臂。
脸上偶尔有汗水滑过,沿着下颌滑过喉结,然后隐入胸口内。
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小麦似的健康肤色,渲染出这个年纪专属的活力与健壮。
拖拉机的声音很大,几乎响彻整个田野空旷的上空。
有人站着歇了会,看着车子过去,然后朗声喊道:“小野哥,你看 ,知青们来了。”
也许是这一声太过突兀,在田里弯着腰的男人直起了身,目光投向拖拉机后厢内。
上方没有遮掩物的车厢内的人也循着这声音望去。
田里的人身材和相貌都差不多,比较普通,但偏偏有一个人,他立在那里,就是所有人目光的中心。
周野身高较村里汉子来说,要高上一个头,身材高大,肤色健康,样貌生得很硬朗,用现代的话来说,长得一张硬汉脸。
放哪个时代都是都是很吸引女孩子的类型。
其实不止吸引女孩子,男孩子也被他吸引。
有人酸溜溜的道:“不就是一个农家小子吗?有什么稀罕的。”
周野只看了几眼,便收回了目光。
“小野哥,你看到了吗?有漂亮的女同志。”张立东喋喋不休道。
看到周野不感兴趣的继续做着手中的活,张立东好奇问他:
“小野哥,你都不想娶媳妇儿吗?”
“你长这么俊,要我是个女娃,我就嫁你了。”
周野不咸不淡的回了句:“少贫嘴,做事。”
娶媳妇儿,周野也想娶。
他今年二十三,村里的青年这个年纪的,已经开始在找媒人相看人家 。
但周野和村里汉子有些不一样,他家庭情况有些复杂,没人瞧得上他。
他也不想就这样草率结婚。
两个人过日子,人品和感觉是最重要的。
张立东道:“我妈说,咱们这个年纪,也该是时候娶媳妇儿了,到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那滋味才美呢。”
张立东看着周野,替他感到可惜,其实他们村里很多女孩都喜欢周野。
但碍于周野家里的情况,没人敢接近他,和他好。
不然按周野这身材长相和人品,估计现在孩子都两三个了。
晚上五六点统一收工回家,周野和几个同伴一起,将东西处理好,衣袖和裤子都放下,然后各自回了自己家。
周野回家的途中,遇到了大队长和他儿子。
大队长周雄和周大牛手中都拿了大概几十斤的粮食。
中午的时候,知青来了,知青点设置在周野家附近,他猜他们是去安置知青们。
“叔。”他看着大队长,点头打了个招呼。
周雄点点头,三人走在一道上。
“最近咋样?”周雄问周野。
“老样子。”
周雄是周野的堂叔,关系比较亲近,平时没少往来。
“过几天去我那院里,让你婶儿给你抓几个鸡蛋。”
周雄本是想说让他补补身体 ,但看周野这扎实的身板,咽下了后头的话。
“知青点在你家附近,平时多照料一下他们,都是城里来的娃子。”
周野点头应下,眸光里没有什么波动。
“野子,你今年也该相看媳妇了,有什么想法的话,跟你婶儿说,让她给你拿点主意。”
“叔知道你是个能干的,村里哪家姑娘能跟着你,好日子还在后头。”
周野没应答。
周野现在是一个人,父母双亡,只剩下一些堂亲,这样的家底,少有人家户能瞧得上他。
更何况他外祖一家之前身份有些敏感,老一辈算是村里有钱有地的地主老爷。
周野小的时候,有钱的日子没少过过,吃的也都是有营养的好东西。
所以现在体格才会远比其他人来得健壮些。
他爸是入赘的,叫周岸,但他妈也刚刚好姓周。
但最近十多年,闹得比较凶,家里财产全部被没收,他外祖气狠了,生了大病,父母上山采药时,双双坠落山崖内,死了。
唯一庆幸的是,那时候,周野已经十五岁,他体格身板生得硬朗,勤快些,完全可以养活自己。
但外祖身份的确敏感,闹得凶的那些时间段,周野走在路上,邻里乡亲都不太敢和他打招呼。
见了他都纷纷侧过头,假装没看到他,家里的孩子也被牢牢警告了一番,不准和他接触。
女孩儿还好,小的时候,都不咋和男娃子玩,但总有几个男娃,有些逆反心理,偏偏和家里反着来。
明面上被父母打了几顿后,改变了策略,私底下和周野悄悄的来往。
比如张立东,又比如李二狗几个。
也就最近几年情况好了些,周野为人处世也不错,村民们才开始慢慢的恢复和他的来往。
周野情况若是简单一些,村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让家里姑娘嫁给他。
毕竟村里难得出一个长相周正,身板扎实,看长相和做事态度,一看就是个会疼媳妇的男人。
周雄和周野并肩走在村里的泥路上,周大牛走在他们前面。
三个男人都不是什么话多的人,路上偶尔谈下日常,也没了话题。
周野家离知青点很近,大概就百来米的距离,所以周雄让周野平时多照料一下知青们。
这里距村里其他人家户比较远,安置知青们的是一排土墙房,有一个低矮的院墙,人站在外面,院墙只到一个成年男性腰处 。
六个男男女女已经站在院子里面,从家里带来的行李就放在地上。
周野远远的看了一眼知青小院中的场景,看不清人脸,他没多在意,朝周雄点点头后,推开自家院子的门。
村里的院墙都普遍不高,大概只到一个成年人胸口处,经常站在外面就能看见里面的场景。
周野比较注重隐私,早些年自己去后山,抬了黄土回来加高加固自家的院墙。
他家的院墙估计是村里最高的,大概两米多高,基本上没人能直接站在外面看到里面的场景。
院子里有几棵枣树,柿子树,和杏树,杏树现在正是开花的季节,开满了一树粉色的花。
院子的周边种了一些花,都是周野从山里挖回来的。
花花草草这些文雅的东西,周野不是很喜欢。
他妈喜欢,他爸就总爱进山给她寻找一些会开花的花草,然后挖回家来种上。
他还小的时候,就经常跟着他爸一起上山,去挖花草。
久了,也就成了习惯,进山看到新奇的花草,人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先将它们挖了出来。
后来他一个人,守着这些花草,每天傍晚的时候,给它们浇浇水。
周野一推开院门,一条黑色的大狗扑上来。
周野习以为常,拍拍狗头。
“米饭,别闹。”
大黑狗摇着尾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冲他汪汪了几声。
大概意思是要抱。
它曾经还是一条小黑狗的时候,圆头圆脑圆耳朵,小小一只,随手就能提着走。
它是周野失去父母不久后,在后山发现的一只小狗uwu。
小狗儿眼睛水汪汪的,叫声还奶声奶气,就是看着瘦得有些可怜。
“你也没有爸爸妈妈了吗?”十五岁的周野问小狗。
周野将它抱回了家,小狗起初很怕生,初到一个新的环境里,不是很适应,很黏周野。
走哪里都要周野抱着它。
对于这个家中的唯二成员,周野对它有很大的包容心。
它小的时候,周野还能单手提着抱着,后面长大了,变成了一只大黑狗,足足有五六十斤重。
但这家伙还以为自己很小,每次都想扑入周野怀里,让他抱它。
狗叫声传到隔壁知青院中 ,坐在石头上的知青们起身,恰好大队长周雄带着他儿子大牛进来。
几个人一一自我介绍了一下。
三个女知青中,比较会收拾打扮的一个女孩叫何瑶,另外两个,一个叫陈云,一个叫张巧巧。
三个男知青,一个叫张强,一个叫王盛利,剩下的一个,大队长对他初印象最好,叫傅玉书。
傅玉书自我介绍时,一旁三个女孩都在悄悄看他。
他的声音如冰似玉,清朗端正,就是下半张脸躲在围巾里,声音也莫名带上了几分懒倦。
知青处不大,有几间屋子屋顶漏雨,还没找着人来修,现在完好的,大概就三四间屋子。
男知青们统一睡一间,女知青们统一睡一间,还有一间堆了些杂物,一间给他们当厨房用。
睡的是大通铺,环境不怎么好,传统的土墙房。
为了冬天保暖,窗户开得不大,屋里面很昏暗。
铺是大通铺,被子也是一条大红花的棉被,长长的铺在床上面。
女知青们进屋看到这环境,忍不住小声抱怨了下。
“天啊,这能住人吗?”
“这到底是人住的还是猪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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