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
又是一个哲学问题。
这个问题的答案，艾格尼丝非常清楚。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需要做什么。
现在听说另外一个自己因为记忆不完整陷入了迷茫，艾格尼丝反倒是开心了不少：“如果她的生命中本就没有这些，就让她保持现状吧。”
李辰安有些意外。
他还以为艾格尼丝要一板一眼的把她要做的事情告诉他呢。
现在看来，面前这个完整的艾格尼丝，虽然外表冰冷，内心却足够火热。
火热到足以温暖存世状态有可能与其本身冲突的另一个她。
避难所空间内的艾格尼丝投影也有些固执，太想为他人考虑，一心要找回自己缺失的记忆，履行自己的使命。
都是好人啊。
李辰安有些唏嘘。
一路走来，他发现自己还真没有遇上什么很坏很坏的人。
就连给他制造了诸多麻烦的米斯特尔，这段时间仔细琢磨她的所作所为，似乎也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些有趣的地方。
她在地球上的投影，看似在为难李辰安，但李辰安每次遇到米斯特尔的投影，都会从中获得诸多好处。
非要说这是巧合的话，李辰安愿意当场把他家小院里的那个石桌给吃掉。
联想到丫丫关于米斯特尔和罗赛洛的记忆，李辰安有充分的理由怀疑，米斯特尔是在想办法帮助丫丫。
嗯……
多半是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这点数李辰安还是有的。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坏人的话，除了大夏的敌人，卡萨丁口中那个赫尔德，听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
想到这里，李辰安好奇道：“你口中的战争，是为了对付虚空吗？”
艾格尼丝瞥了李辰安一眼：“不是。
自从黎明女神降临，把光暗卢克分别赶入极南与极北，虚空入侵的势头也缓和了下来。”
不是虚空？
李辰安脑袋上顿时冒出了问号。
没有虚空，那会是什么势力成为彼诺修的对手呢？
“难道是夜幽氏族？”李辰安不确定道。
他清清楚楚的记得，夜幽氏族已经成为了污染者·米斯特尔的马仔。
艾格尼丝再次摇头：“也不是，王上已经击退了夜幽氏族的入侵。”
李辰安：……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就直接说呗！
感受到李辰安嫌弃的目光，艾格尼丝这才缓缓开口道：“是一个域外生物，以及它的大军。”
“域外生物？”李辰安眉头一皱。
“嗯，或者说，天外来客。”艾格尼丝点了点头。
“和我一样？”
艾格尼丝叹了口气：“不，它仍旧属于我们这个世界，而你，则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李辰安大概能明白格尼斯的意思，她们正在经历的事情，多半是异世界版的外星人入侵。
越过一座几乎是纯黑的山脉，李辰安突然发现天空中的色彩逐渐黯淡了下来。
随着他们不断西行，暴雨和闪电接踵而至，厚厚的乌云将天空完全遮蔽，再也无法分清昼夜。
这场景李辰安可太熟了。
妥妥的暗黑雷鸣废墟。
“你们的敌人是盗尸者·骨狱息？”李辰安皱眉道。
艾格尼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便想通了其中的缘由：“那个人，该不会把骨狱息也复制到你们世界去了吧。”
李辰安点了点头：“正是，而且，在我们那边，我和另外一个你，并肩作战，诛杀了骨狱息。”
“原来如此。”艾格尼丝眼神微动：“可惜，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骨狱息而已。
正如我之前所说，我们的敌人是一只来自天外的生物。
或者说，是一个来自天外的神。”
李辰安不明觉厉：“咱们还要飞多久？”
“快了，而且，你现在已经看到我们的敌人了。”艾格尼丝开口道。
已经能看到敌人了？
李辰安眉头一皱，下意识的开启虚空之眼。
头顶是将阳光彻底隔绝的黑云、闪电风暴、无穷无尽般的风雨。
脚下是一片又一片的废墟，应该是笼罩在黑暗内的时间太久了，早已没有了任何生机。
而远处，则是一道巍峨绵延的山脉，哪有什么敌人？
“什么敌人？我怎么没看到？”
艾格尼丝神秘一笑：“你往远处看能看到什么？”
李辰安不确定道：“山？”
“那不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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