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一片黄土,桑月遵照麦琪念诵的咒语和手指划动的弧度依样画葫芦,同样在指尖荡出一圈圈灵光圆晕,轰隆隆地四面弹射导致现场一片狼藉。
两个不同的维度,麦琪的魔法轰炸对桑月造不成影响,反之亦然。
和麦琪的小法阵大轰炸相比,桑月的法阵杀伤力逊色多了,名副其实的小巫见大巫。
无语地看着自己的手,咒语正确,手印正确,可惜功力不足导致法阵的威力远不及麦琪。
“主人,邻邦王军正从南面迫近,”一只乌鸦落在麦琪的肩头,“他们还把您救过的、帮过的人关在笼子里推在最前头,看来,他们想用那些人质逼您投降。”
主人太厉害,那些麻瓜王族的手段越来越无耻。
“这些虚伪的人啊,”麦琪不为所动,噙笑的语气尽是嘲讽,“打着除魔的旗帜,干着邪魔都不屑干的事,来讨伐我这个与魔鬼契约的邪巫……真有意思。”
桑月旁观这一幕,深以为然。
迄今为止,她的确没见过麦琪把麻瓜当人质的操作,对方只是不把任何生灵的命放在眼内。挡她者死,闲暇之余才会正眼看待那些卑微如蚁的麻瓜民众。
她无须用人质来逼敌人就范,她有的是手段戏弄敌人,看尽对方丑态百出的卑鄙嘴脸。
可惜,历史由胜利者执笔,真相只在亲历者的眼内。
而亲历者往往是炮灰,已经没机会向世人道出胜利者的肮脏手段。至于桑月这个亲历者,她连即将受罪的亲爹妈都不顾,又怎会费尽心思去为麦琪辩白?
更何况,除了不用人质逼迫敌人就范外,不把人命当回事的确是麦琪的行事作风。
史书没说错,她的确是祸害四方的黑巫,死有余辜。
“要救吗?”乌鸦问麦琪。
“救什么?”麦琪不以为然,“又不是我抓的他们。”
她早已被世人开除人籍,在世人眼里,她不仅是黑巫,更是卑劣无耻下贱的向魔鬼出卖自己灵魂与身体的女巫。
在沿途中帮助那些麻瓜纯粹一时无聊的随手而为,那些人对她而言并无意义。当然,那些人的死会被各地王族推到她头上,加深世人对她的愤恨与恐惧。
那又怎样?她不在乎。
看着南面的邻邦大军迫近,看着雾团莫拉打着饱嗝前往南面观察敌情,看着麦琪凝望眼前的一片黄土不知在想什么……看着看着,桑月觉得无趣了。
直接坐在地上,认真练习自己刚刚学到的手印和咒语。
那只乌鸦很好奇自己的主人为什么一直眺望远方,远方皆是黄土,有什么好看的?可它刚要开口就被主人随手一拂,禁言了。
“主人,您最近经常这样发呆,到底什么事让您困扰?”禁言也挡不住乌鸦吃瓜的意念,继续操心地叨叨念,“就算鸦鸦帮不了您,还有莫拉可以效劳。”
嘁,麦琪冷嗤:
“那个小废物,也只配跟小孩子玩了。”
乌鸦默:“……”这话要是让莫拉听到,估计又该崩溃了。
为了让主人认为它很成熟稳重又能干,最近总端着嗓音扮演深沉,扮得还挺像模像样的。但主人这么说肯定有她的理由,足以证明,自己比莫拉更有用。
搞了半天,原来自己才是主人最看重的心腹:
“那么主人,您到底在看什么呢?”
“闭嘴。”
一道术法扔向肩头,一向忠心耿耿的乌鸦咻地被弹飞出老远,慌不迭地挥动翅膀向南面飞去。
桑月不关注正在发生的事,不管是麦琪年代的,还是眼下正在发生的。
父母的情况她早有预料,是预料,并非预知。
她凭经验作出的预料,有着一心想让她自愿牺牲来换取全家幸福生活的父母,自然不可能仅用小打小闹来让她烦心。
唯一能让她破防自毁道行的筹码,敌人不可能轻易放弃。所以,她尽了一切努力来确保父母的安全。但有些人真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撞了南墙才后悔。
父母有三个孩子,除非死清光,否则他们不会放弃让她一人割血滋养全家的念头。
少一个都不行。
若少的是她,父母会埋怨她想不开,罔顾父母生养之恩让爹妈受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若少的是大哥或二姐,父母会埋怨她见死不救,不顾手足之情从而迁怒于她,甚至断绝父女母女关系。
她本是特重亲情的人,从来不夺父母兄姐所好。
父母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兄姐一哭诉,二老立马想到的方法便是让她妥协,让她想办法解决,让她割让自己的至爱之物息事宁人。
再顾念亲情的人,也经不起父母的一再辜负。
无论二姐用的什么方法痊愈,要让父母背负什么业障,面临什么惨状,那都是二老身为父母甘之如饴的。
那一家子相处和睦,温馨和乐,她又何必扫大家的兴?
等到事情发展到无从掩饰、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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