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都市言情 > 回到红火岁月做俗人 > 442意外来信
    还没到手的工资就这么分个干干净净,没有人不高兴,这就挺好。

    能用钱摆平的问题从来不是问题,普通人面对的更大问题往往是没钱!

    唐植桐出门抽了颗烟,借助着月光,拿过铁锨,一边用作弊器往地窖顶部铺灰土,一边用铁锨往上扬泥土。

    “怎么大晚上的干这个?”小王同学听到动静,出来看了一眼。

    “闲着也是闲着,先铺上一层,省的降温再冻了。”唐植桐随口编个理由,之所以大晚上干不就是为了铺灰土不引人瞩目吗?

    “那我和你一块吧。”小王同学听后,感觉很有道理,当即走下台阶。

    “不用,这种粗活我来干就行。要不你回屋往炉子里加几块柴,我铺上一层土就回去。”唐植桐停下,将小王同学推向厢房的方向,灰土跟水泥颜色还是有差异的,他生怕小王同学发现什么首尾。

    铺上一层,扔下铁锨,唐植桐回到厢房炒了锅松子。

    一来不能让小王同学空口白牙去找朋友买缸,二来明天给椿树胡同送水饺的时候也捎带着拿过去一些。

    自己才按照定量吃了几天,已经明显发觉吃不饱,而岳母一家已经按照定量吃了有一阵子了,拿点松子补充一下营养。

    第二天一早,气温有所回升。

    吃过早饭,小王同学带了一包松子,匆匆出门去找自己的关系买缸。

    张桂芳剁白菜,唐植桐则领着两个妹妹干活,主要是把剩余的活土撒在地窖的顶部。

    唐植桐、凤珍负责扬土,凤芝负责掺和。

    期间,唐植桐还将近期厢房燃烧后攒下的灰烬掺在了土里。

    无论是草,还是树木,燃烧后的灰烬都是好东西,可以用来肥地,也可以裹在月经布里起到吸附作用,还可以用来制作猪胰子。

    猪胰子是百姓对一种古老肥皂的统称,因其多用猪的胰腺与草木灰制作而成,所以称之为猪胰子。

    猪胰子的老祖宗应该是一种名叫“澡豆”的东西,药圣孙思邈曾在《千金要方》里记载了澡豆的做法。

    把猪的胰腺的污血洗净,撕除脂肪后研磨成糊状,再加入豆粉、香料等,均匀地混合后,经过自然干燥便成澡豆,可作洗涤用途。

    现在的猪胰子只是将豆粉换成了草木灰,工艺、形状有所变化,但功用与它老祖宗相同。

    猪胰子因价格比香皂低,所以用的人很多,生命力是很顽强,尤其是农村,市场占比很大。

    鉴于其广为人知的知名度,几十年后,仍有人管香皂不叫“香皂”,而是称其为“胰子”。

    在凤珍的协助,及凤芝的捣乱下,唐植桐很快将活土填在了坑里,但依旧有多出来的部分泥土,就这么任其堆在地窖周围。

    刚填进去的土是蓬松的,等浇上些水,或者下一场雨就会塌陷,到那个时候,得把多出来的这些土再填进去。

    等窝脖扛着缸在小王同学的带领下进院子的时候,唐植桐正在调馅。

    放下缸,给了钱,打发走窝脖,一家人开始包水饺。

    为了给椿树胡同一些,一斤肉馅,张桂芳掺上了四五颗白菜,这馅儿也就尝个肉味。

    白菜是副食品店买来的,由于生长时天旱,收获时冻过,比起自家和押运处发的要小很多,但耐不住放的多。

    “现在猪肉供应不多,要是咱四九城还有骆驼就好了。骆驼架子骨大,肉也多,还便宜,说不定能多吃上两回。”张桂芳一边擀皮,一边叨叨着。

    “骆驼肉好吃吗?”凤芝小心翼翼的捏着水饺,问道。

    “肉哪有不好吃的。”张桂芳想了一下,回道,其实是时间长了,她都忘记什么味了。

    小王同学听到在一旁抿嘴笑,唐植桐知道这是个吃过骆驼肉的。

    唐植桐小时候确实吃过骆驼肉,父亲下班从门头沟那边买回来的。

    一说起骆驼,可能很多人有一个刻板印象,仿佛只有沙漠等干旱地区才有。

    其实,几百年以来,骆驼在四九城一直充当着非常重要的畜力运输工具的角色,与百姓的生活息息相关。

    一只骆驼能驮四五百斤重物,由于以前路况不好,而四九城一直又有煤炭、石灰的需求,骆驼运输便应运而生。

    门头沟产煤,磨石口产石灰,而古城村及8宝山一带很多人都以养骆驼为生,于是就形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相辅相成,互相促进。

    有的养殖户是自己贩煤、贩石灰,有的则是出租骆驼,跟几十年后的出租车似的。

    唐植桐小时候见过骆驼,背上驮着筐,鼻子上串着皮绳子,有额外的绳子将多头骆驼穿成一溜,煤贩子走在最前面领着,最后的一头骆驼挂着驼铃。

    驼铃是老百姓的叫法,养骆驼的称其为“报安铃”。

    驼铃会随着骆驼迈步不紧不慢的响,由于是铜质的,声音很清脆,能传出老远。

    只要驼铃一直响,商贩一般不会回头,只有驼铃不响了,才会驻足往后瞅瞅咋回事。

    骆驼能驮重物,但天生怕热,所以春夏之交会被赶到张家口以北避暑,也叫“歇夏”。

    只有到了秋天,四九城的孩子们才会再次看到骆驼。

    骆驼吃苦耐劳,性子慢,好欺负,也正是如此,老舍写的那本书才会以“骆驼”给祥子冠名。

    骆驼一旦趴下起身也慢,不少调皮的小孩就凑上前逗趴着的骆驼玩,骆驼被惹急了则会朝小孩吐口水,那味道,啧啧啧。

    这时候小孩子往往会说一句四九城特有的歇后语:门头沟的骆驼——倒煤(霉),然后哈哈而去。

    驼铃叮当,串起了唐植桐的童年时光。

    其实,这不是仅仅是唐植桐,而是40年之前出生的四九城人的童年。

    后来,驼铃就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轨电车的车铃,每逢到站,或提示路人注意避让时都会“当当”响,所以老百姓称其为“铛铛车”。

    由于交通发展的需要,前些日子,内城最后一辆有轨电车也停运了,铛铛车自此便从四九城的历史舞台谢幕而去。

    话说回骆驼肉,骆驼作为运输工具,难免损耗,什么老弱病残,总逃不过被屠宰的命运。

    据说有有些养驼人不舍,临卖骆驼的时候,还会嚎上一嗓子:“心疼死喽,我的小儿骆驼喂…”

    每每此时,唐植桐都会想起白事上,那些哭丧的大妈,腔调一样一样的。

    骆驼肉口感略显粗糙,价格比牛羊肉低,牛街那边吃的多一些。

    驼峰作为八珍之一,肯定走不上普通百姓的餐桌,但其他部位时没有问题的。

    花市这边有不少贵教人士,当年也有小贩推着小车走街串巷吆喝:“五香的骆驼掌刚出锅,烂糊的喽…”

    四九城特有的韵味悠长的吆喝声,唐植桐已经很久没听到了。

    至于骆驼肉嘛,今年是吃不上了,但明后年大概率是有机会能尝到的,因为猪肉、羊肉、牛肉供应量不足,会供应其他肉类来填补空缺。

    为了让亲家能赶在午饭时吃到水饺,张桂芳特意早早的煮了一锅水饺。

    婆婆生前喜食水饺,除了盛出来上供的,张桂芳将其他的先放在茶盘里晾上,自己匆匆又煮了一锅。

    瞧着凤芝眼巴巴、可怜的小眼神,唐植桐从茶盘里捏出个水饺,递到她的嘴边:“这两天表现不错,奖励你一个。”

    馅大皮薄的水饺进嘴,凤芝的嘴巴立马鼓囊起来,不仅腾不出空来说话,还有一点饺子皮露在外面。

    “就知道惯孩子,这两锅先给亲家送过去。咱包出来吃后面的,等会吃咋了?”张桂芳看了眼儿子,略有不满。

    “妈,咱先尝尝味嘛,咸了淡了也好调整一下。”唐植桐笑嘻嘻的又捏起几个,每人分了一个。

    两锅水饺得有八九十个的样子,椿树胡同三口人,一顿肯定是吃不下的。

    “行了,别再吃了。”看儿子理由充分,张桂芳默许一人吃一个,打定主意让孩子吃后面的。

    张桂芳不懂儿子工作上的事情,但以她的人生经验来看,儿子这次升官离不开亲家的提携,否则小老百姓出身的孩子能年纪轻轻就走上领导岗位?

    所以,张桂芳恨不能把亲家供起来。

    “嗯,嗯,听您的。”唐植桐也往嘴里塞了一个,馅子足,吃起来略咸。

    饺子想好吃,必须得略咸一些,否则不出味,这是作为一个半吊厨子的朴素认知。

    每个人的饮食喜好受家庭习惯、社会环境的影响,养成于前半生,而且会伴随一生。

    唐植桐的这点认知来源于穿越前的泉城,从大学开始就跟饭搭子满大街的去找水饺店,放网络发达的年代,怎么也得是个探店的网红。

    千禧年左右的门头房租金还没高到离谱,那时大街小巷有不少水饺店。

    唐植桐大大小小吃过二三十家店的水饺,凡是有口皆碑、店里人流不断的,口味都略咸,无一例外。

    那时的水饺店,有个约定成俗的规定,都是论“两”卖。

    碰到馅子多的,一个人二两就能饱,三两能吃撑,两个人吃半斤正正好好,吃完溜达回学校。

    有南方的朋友第一次到北方,一瞅,一两多少多少钱,心道:嚯,瞧不起谁呢?来一斤!

    这时,服务员往往会劝一句:我们家水饺大,你一个人吃不了一斤,三两就差不多了。

    听劝的呢,吃不了打包带走,不听劝的呢,还是吃不了打包带走,区别在于最后打包多少。

    究其原因,这个“两”不是指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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