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盖苏文只要不是个丈育,那么他就肯定知道这话的出处在哪。modaoge
所以对于李宽一开口就打算让自己另立山头并且与对方守望相助这件事,渊盖苏文其实是感到无比震惊的。
“楚王殿下……你何出此言啊?”在不知道对方是否真心的情况下,渊盖苏文觉得自己还是先装傻比较好:“外臣不知您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总之外臣对于你的这番话,实在是听不懂……”
“听不懂?”李宽歪着头打量这位高句丽的王莽,下意识地追问道:“当真听不懂?”
“听不懂。”渊盖苏文回答的很认真。
“搞了半天原来你才是丈育啊!”难得有机会骂人家丈夫的楚王殿下,闻言顿时露出一副大失所望的表情,随后正待他准备开口继续奚落渊盖苏文两句的时候,姗姗来迟的鸿胪寺官员以及守卫们,适时闯进了小院。
“楚王殿下!”率先开口的是唐俭的手下刘铭,而他这一声大喝,直接吓得李宽一哆嗦。
“狗东西……”正当李宽准备回过头来训斥对方时,又见四五护卫突然冲到他的身前,然后当着李宽的面,一把将渊盖苏文按在了石桌上。
这可真是楚王殿下从未设想过的套路:什么情况?本王还没开口,你们就把人摁那儿了?!
“楚王?这是做什么?!”渊盖苏文顿时怒了,他很想挣扎起身,可眼瞅着已经有人拔刀,他想了想,担心这是大唐人的阴谋,于是只能强忍着怒火,大声发出质问。
“我不知道啊……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李宽闻言下意识地摇摇头,表情很是疑惑。
“楚王殿下,不可啊!”那官员压根就没去管渊盖苏文的死活,他在“高声制止”楚王殿下的同时,一溜儿小跑地冲到李宽身边,并且朝他不断使着眼色:“您可千万不能和使节发生冲突啊!”
“……”李宽突然发现,有时候底下的人太懂事,也不是什么好事。
“楚王殿下!”等门外终于响起唐俭的声音,李宽顿时如释重负一般:“赶紧滚进来!”
看看你干的好事!
“这是?”等唐俭见到被按在石桌上的渊盖苏文后,当即脸色便阴沉下来:“尔等蛮夷,竟敢对楚王殿下动手?”
李宽:“……”
唐俭你真是个老可爱!
事态由此开始朝着越来越魔幻的方向极速狂飙!
——“好好好,我蛮夷也!”此刻,渊盖苏文的胸膛里正燃烧着难以名状的怒火: 他娘的在小院里待得好好地,先是这个竖子擅闯进来,一开口就是“共攘壮举”的大活,等自己这边刚回过神来并且开口拒绝,那头鸿胪寺的官员带着护卫就闯了进来,把自己按在了石桌上……
咋的?不陪着你家楚王造反我得死呗?!
最最逆天的是,唐俭这个鸿胪寺卿,粉墨登场之时,一开口先是污蔑自己对李宽有不敬之举,完事后还将自己贬作成那竖子当日口中的“蛮夷”。
士可杀,不可辱!可你们唐人对我是又要杀又要辱?
到底谁才是蛮夷?!
——渊盖苏文此刻很想问唐俭一句:你他娘的是从哪里看出来,我类楚王那个混账玩意儿的?
此时的渊盖苏文,心情是崩溃的,要不是心中藏着未竞之事,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在石桌上以证清白。
太他娘的侮辱人了啊!
眼下,渊盖苏文甚至都后悔今日在这小院里坐着喝闷酒,而且还是梅子酒。
碰巧就让楚王那货给拿来入典……当真是……
渊盖苏文此刻心中一阵无言。
“唐俭!”就在渊盖苏文哀叹自己命运多舛之时,李宽终于出手了。
只见微醺的楚王殿下瞪着有些恼火的唐俭道:“本王不就是想和高句丽使节交个朋友吗?值得你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先是对本王进鸿胪寺设阻,等本王好不容易翻了进来,你又火急火燎地带人来砸场子,怎么个意思?你跟了我大哥以后,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帮助他铲除异己?我爹还没死呢!”
“楚王殿下,你在说什么啊?!”唐俭此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这竖子居然真的什么话都敢说出口,这种赤裸裸的污蔑,你小子真是张口就来啊?!
太子殿下往日跟您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这甚至都成了太子殿下仅有的污点了,您现在转过头来说老夫帮着太子殿下铲除您这个异己?
等等……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唐俭现在开始彻底怀疑人生。
“把人松开,然后你们所有人都滚出去!否则本王回头就告诉我爹,说尔等投靠了太子!”李宽知道此刻成败就在此一举,所以他没有任何犹豫:“本王是个什么脾气尔等清楚,所以这话本王不会说第二遍。”
唐俭看着李宽脸上那坚定的神色,沉默了好半晌,随后猛地一挥手:“所有人,都退下!”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老夫是不敢动你,但老夫回头管教儿子总没错吧?唐观这小子以后要是还敢跟你厮混,看老夫不打断他的腿!
另一边,正看着这出难得好戏的渊盖苏文,突然感觉肩膀一轻,待他直起身后,护卫们已经退回了唐俭身边。
“楚王殿下,告辞!”唐俭瞪了一眼某不知好歹的竖子,随后打了个手势,手下一干人等开始鱼贯而出,动身撤离小院。
“楚王殿下,老夫希望您能明白您今日究竟是在做什么,同时老夫更希望,今日之后,您不要后悔!”——走在最后的唐俭,在即将离开小院时,放出了这么一句狠话,随后,他便带着人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滚蛋滚蛋!废话那么多!”李宽对此压根就没往心里去,大不了回头告诉尉迟宝林,上次偷吃他点心的人是唐观好了。
父在子偿嘛……
待小院重新恢复了平静,李宽瞟了一眼沉默的渊盖苏文,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抓起桌上那壶梅子酒,对嘴饮下。
“楚王殿下,酒喝完,您就请便吧,苏文偶感身体不适,这就先回了。”看着独自喝闷酒的李宽,理智告诉渊盖苏文,自己应该赶紧远离对方,否则将来麻烦上身,自己再想逃,那就难了。
谁知李宽听闻渊盖苏文此言,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放在了桌上:“渊盖苏文,本王是拿你当朋友的,所以本王这次拜访,自是没有空手而来的道理,礼物你就收下吧,本王一会儿喝完了酒就会走,你也不必起身相送。”
“……” 遭受一场无妄之灾的渊盖苏文其实很想说楚王殿下您可别自作多情,可他又担心对方为此跟自己较上劲,于是他抿了抿嘴,出于好奇,打开了桌上的锦盒。
随后,渊盖苏文整个人陷入了呆滞——锦盒里躺着一枚玉簪,上坠一颗用红珊瑚精心研磨成的红豆。
此物男子用来送心爱女子,便是再好不过的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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