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息片刻,徐源长拿出法杖,将镶嵌其上的命木石、灿木晶、木青石全部拆下来,摸出三颗耀雷石,调整合适之后用法力将雷石镶在其上。
他手头原本没有高级雷石,是找乌鸦索要来的。
花费些时间,将法杖重新祭炼到合用。
徐源长已经挖掘出这根由三千年份六道木法杖好处,他可以根据破阵需要,随时替换法杖上的几颗宝石,用相克或疏导方式,增强破阵的手段。
走进他布置在神台空间的小书房,盘坐在蒲团上,伏案翻阅一本本书籍。
玉几上摆着笔墨纸砚,他有时持笔在白纸上写写画画,推算遇到的阵法破解难题。
忙碌不知几个白天黑夜,徐源长面上略显疲惫,飘然飞落到书房角落,平躺在简陋的木板床榻上,调息运功恢复状态。
这片小空间,由幻璃镜变化而成。
乌鸦从不踏足此地,请都请不进来,算是他拥有的独立居所。
两个时辰后,徐源长从书房走出,他没有即刻动手破阵,走到天书铜碑附近的椅子坐下,拿出酒壶、酒盏,自斟自饮,与鬼影子都不见的乌鸦聊着闲话。
他还有不少疑惑,需要慢慢弄清楚,闲着也是闲着嘛。
“楚道友,你被镇压在湖底神台空间,为甚能随意外出,有本事连我这个六重楼修士都能拖入空间?”
“这座困惑神台原本就是我的本命宝物,瓠湖水域所及,皆是我的地盘。”
乌鸦的声音隐约传来,“你围着瓠湖前后寻了快一年,我懒得搭理你而已,后来你察觉雪泥鸟的秘密,打破我与老黎之间的约定,我便将你‘请’下来做客了。”
徐源长顺着话头问道:“你与老黎之间有甚么交易,能说说吗?”
乌鸦几乎是知无不言,似乎闲极无聊,要找话搭子打发寂寞无聊的日子,道:“老黎曾经欠我一个情,他寻到瓠湖,说能找到一个朋友帮我脱困,还掉当年欠下的情,我们还打了一个赌,你若是能察觉瓠湖秘密,我便与你见面。”
徐源长一口饮尽盏中酒,有些麻烦是自找的,交友不慎他认了,接着问道:“你手头的阵法书籍和大量资源材料,都是老黎留给你的?”
他空间内收藏的阵书,没有太多高级货,乌鸦送了他差不多一房间的书籍、玉简。
好些是用虫书云篆所写,晦涩难懂,言简意赅,是极早的古籍。
他花费大量时间啃书,要不然他不可能在短短五年时间内,破阵水平突飞猛进,达到能够尝试破解五阶阵法地步。
“他说留给你,托我转交而已。”
乌鸦说得有所保留,又道:“你那个侄儿又来了,还带来两个六阶修士和一个瞎子寻你,你要不与他们打声招呼?”
“算了,不用理会他们,等我破掉镇压大阵自会出去。”
徐源长拒绝了乌鸦的不怀“好意”,他留在外面的化身傀儡,和两个豆兵,早就被乌鸦全部请进了湖底,继续问道:“楚道友你在此地待了五千多年,困惑神台又是你的本命宝物,没有尝试着一点一点破阵?”
以他的想法,困在此地几千年,就是一头猪都学会了破阵。
神通广大的乌鸦不可能甘心坐以待毙。
“‘医不自医,坐困愁城’,有甚么好奇怪的?”
乌鸦声音提高两分,道:“当年布阵的仙道大能说过,‘除非云蠡泽水干,否则困惑不破’,我有什么办法,只有慢慢熬着,当年的一千五百里湖水,被我慢慢地熬到了八百里。”
他所说的云蠡泽,是瓠湖的古称。
徐源长陷入沉思之中,要将湖水熬干,或许是一条路子?
但是乌鸦的态度,始终让他觉着像事不关己,不太着急的样子呢?
瓠湖夕照,秋景如画。
徐胜天飞在其中一座湖洲岛上空,白鸟掠水风吹过,芦苇摇浪花如霜,五年时间过去,三叔很奇怪的凭空消失,杳无音信。
孟山河与来洲的慕轻山,两人受邀请陪同在青影湖、栖月湖和瓠湖之间寻找了近两月,一无所获。
三人同时看向停下来的梅元俭。
双眼蒙着青布的梅元俭,手上托一枚徐源长绘制的幻化符,此刻符纸无声无息化作灰烬,随风飘落下方湖水。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梅元俭拍了拍双手,夕阳映照脸上,有一丝如释重负,语气像是开玩笑。
徐胜天忙拿出一坛好酒塞到瞎眼卦师手中,催促道:“梅长老,您先说好消息。”
“你三叔安然无恙,他没有性命之忧。”
梅元俭先安抚对方焦躁不安的心情,接着补充坏消息:“除非他自己破困而出,咱们找不着他的,再多人都找不到。”
湖底下神台空间内,响起乌鸦的声音。
“那瞎子卦算本事了得,区区五阶修为,已有‘通神’之能,了不起啊。”
“不过‘玄机算尽难如意,天道高悬因果重’,他的路不好走。”
徐源长收起酒壶酒盏,走身走出神台门户,他要继续尝试破除五雷阵,对他们来说,时间不重要,他还是想早日破困出去。
他不喜暗无天日之地。
享受阳光、轻风,自由自在行走世间不香吗?
……
走进西原荒漠的董行,发现绵绵沙丘上空飞来飞去的修士不少,他这个在地面用脚步丈量走路的凡人,已经引起神仙们的注意。
他背着的竹篓里面装着书籍、干粮、油布等物品,盖着一块青布遮挡沙尘。
腰间挂一个葫芦,杵着木棍一步一步轻松跋涉。
荒漠中高温炽烈,沙子松软难行,他凝神静气当是修行考验。
“那个道士有些奇怪,身上没有任何气息波动,背着一篓子书籍,差不多有五六十斤重,走在沙丘上如履平地,可没带多少清水和干粮,他如何走出荒无人烟的沙漠?”
“郭兄休要用神识窥探,万一是高人走化凡路,被你撞破坏了好事,可吃罪不起。”
“嘶……很有可能,快走,快走。”
空中两人低语几句,片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董行将远处的对话尽收耳中,他不懂什么叫“化凡”,猜测是很厉害的返璞归真的高人,脚下越快轻快,他修行到一定阶段,虽然还不能做到踏雪无痕,身后沙地也仅留下浅淡脚印。
师傅曾经当故事教过他,在沙漠里夜间用油布覆盖沙坑变水的法子。
他走戈壁滩的时候,已经尝试过了,确实神奇。
沙漠里夜间有沙鼠和蝎子之类出没,都可以当食物得到补充。
晓行夜宿,董行在来来往往修士的注意下,步行一个多月,走出阻挡凡人脚步的大沙漠。
后面三千多里,又走了二十多天,初冬时节,衣衫褴褛光着脚丫子的董行,杵着木棍,如同一个叫花子,问路寻到捉妖山。
西原圣地不比凡俗王朝,他一路走来见不到城镇,买不到新衣袍和鞋子。
“道友请了,弟子董行,从山中走出,前来求见徐源长徐师傅。”
董行朝山门处的修士行礼。
他已经知道,修行之人相互称呼为“道友”。
几名值守山门的捉妖人修士,仔细打量着衣不遮体头发胡须蓬乱的道士,其中一人客气回礼问道:“董道友,您是徐师祖的弟子?”
“目前还不是,徐师傅答应过我,我若是能从山中走出,他考虑收我为徒。”
董行脸上晒得黢黑,露出白牙笑着回答。
徐师傅地位果真是不一般,是捉妖山神仙地的师祖。
他有种苦尽甘来的愉悦。
几名值守修士交换一个眼神,先前那人说道:“董道友,很是不巧,徐师祖多年没有回山。”
“啊?!”
董行满腔激动被一瓢冷水泼灭,他有点傻眼,呐呐问道:“木先生在捉妖山吗?”
几名值守修士已经刮目相看,眼前的叫花子还认识神秘的木先生。
“木先生早在十多年前,飞升去了上界。”
“要不董道友先在捉妖山客院住下,慢慢等徐师祖回来。”
“是啊,路途辛苦,远来是客。”
董行抱拳道谢,又问道:“请问曾山郎和徐胜天,两位道友在山上吗?”
当年第一个找到夕水观的是徐师傅的徒弟曾山郎,他印象尤为深刻。
当客人只是权宜之计,他想寻到与徐师傅相亲之人,请教修行之道,目前两眼一抹黑,真害怕再来一次走火入魔,担心熬不过去啊。
“是哪位找我?”
山门外远处空中,有人接话。
身影一闪,从海外寻找三叔数月归来的徐胜天,落到叫花子前面,朝行礼的几位值守捉妖人伸手虚抬,口中道:“不必客气。”
董行一眼认出徐师傅的侄儿,多年过去,仍然是以前那般年轻,抱拳行礼:“夕水观董行,见过胜天兄。”
徐胜天“呃”了一声,哈哈笑着拍打胡子拉碴差点没认出的客人,道:“好小子,你还真从夕水观深山老林走出来了,走,我带你去清岩山,你沐浴换一身新衣,回头咱们边喝酒边谈。”
董行如释重负,算是找到亲人了,伸手做请,又朝几位值守修士道谢。
浑身破烂不堪,做派风度翩翩。
……
远在望仙洲的雪粒,可就没有董行的好命。
它被众多妖修追杀得欲哭无泪,上天入地,逃进了无边水泽,心底不停问候带它混迹江湖的木魑十八辈祖宗。
“狗日的死骗子,诓骗虫爷辛苦赚来的一百颗晶髓石,还告发虫爷,害得虫爷被诡影蛇谷、青陂峰、荥泽湖五大势力联名通缉追杀,木魑你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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