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的态度真把王文龙惹恼了,本来王文龙只是想做个中间人,为商人和梁永互相说和,让商人这里出点血把梁永给应付过去,可现在他却真想给梁永一点颜色看看。
姜志礼忧心忡忡的走出院子,就见王文龙的滑杆停在外头:“姜大人,既然此事不能善了了,我打算去拜访几个人物。”
姜志礼一脸疑惑,但现在也已经到了散衙的时间,姜志礼干脆跟着王文龙一起走。
于是很快,刚刚来到泉州上任的知府姜志礼就知道了王文龙在泉州地界上有多大的影响力。
王文龙先拜访了泉州丝织行会的会首,接着又去拜访德化几个大窑口的瓷器老板,出了瓷器作坊的门王文龙又去找了泉州几大茶商,然后王文龙带着姜志礼直奔泉州几个大海主处,甚至最后王文龙还跑去了泉州三一教总坛,和本地的坛主密切交谈。
王文龙所到之处,泉州的个界人士全都对王文龙礼数周到,听到王文龙提出他们联合做事的邀请,众人更是当场表示配合。
本来丝织、制瓷、制茶业就是依赖着大量的走私贸易,才能够有活干,哪怕是泉州的几大海主,对于小商人的开海也没有意见,虽然即使禁海他们也有生意可做,但是开海之后外贸生意繁荣,产业链兴盛,他们在福建的进货成本也会得到降低,对于这些不像李家一样能够垄断一条航线的大海主来说,开海显然利益还是更大的
这也是王文龙这些年在福建积攒下来的公信力产生了影响。
这些人之前虽然反对禁海,但是禁海对他们的直接利益损伤并不是太大,所以这些势力看不清局势的情况下都不愿意出头和督税司作对,但现在有了王文龙做中人,他们立刻都表态愿意加入。
而王文龙的四下串连也把姜志礼给吓着了,他生怕王文龙把事情搞得太大,劝说道:“建阳还是要多考虑些,这些人物若是闹大起来,泉州府的百姓可要遭殃了。”
王文龙说道:“梁永把泉州的小海商逼的都破产了,泉州府又该如何独存?那时泉州才是出了大事,若不如此挣扎一番,全州府最后的安稳机会也没有了。”
“此事还可以协调解决嘛,若是梁永知道建阳已经动员了如此多的人力想必也会投鼠忌器,直接和太监冲撞实在是太有风险。”姜志礼还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王文龙也知道姜志礼作为泉州知府在此事中所担当的风险比他这个闲云野鹤之人要大得多,点头说:“如此便请大人去通知梁公公,就说泉州城的商贾道门都已联合起来,他若不退缩些个恐怕要出大事,能说动梁公公,那么大家都好做。”
姜志礼犹豫再三,叹口气说:“那便请建阳等我去同梁公公再说一说,千万不要急躁发动!”
王文龙笑道:“我是外请来的帮办,一切都听姜大人的。大人若是不让我做,我明日便回福州也可以。”
姜志礼闻言,只能苦笑这几天看下来王文龙在泉州府的面子比他这个知府还大,如果王文龙现在撂挑子走人,泉州府里这些被王文龙串联起来的事例,还不知道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可偏偏王文龙还真是他找来的帮手,王文龙说的道理也正确。
姜志礼离开之后,王文龙老神在在的就在李家等待,就凭梁永这人的性格,他基本不信梁永还有可能退缩。
原历史上的梁永在陕西做的那就不叫人事,别说一个知府了,顶着全省的官员他照样是嚣张跋扈,光是把百姓活活打死,就背了上百条人命,更何况梁永现在在法理上还有律法作为支撑,能退才有鬼。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劝服机会,王文龙也不至于去联络商人了。
果然王文龙等了半上午时间,午饭都还没炊熟姜志礼便灰心丧气的来到李家,一开口便是抱怨的话:“这梁永实在是顽固……难以交谈……”
原来姜志礼硬着头皮将海商和会道门都已经组织起来的事情告诉梁永,梁永却全然不当回事,还跟姜志礼炫耀他所带来的缇骑,说:“此辈儿郎可能敌得海商?”
梁永的骑兵都是从陕西边塞招募而来的卫所军户,几年前是护送着梁永到塞外去收税的,有了这批爪牙蒙古人都没办法从梁永手中把税收抢走,作战力那是相当的强,梁永自信满满。
姜志礼也终于死心,梁永明显是想拿泉州的商人开刀见血,不和他顶一顶也不行了。
……
泉州丝厂街。
一辆装满绸缎的税车缓缓驶过,来到一家铺面前停下时,一个颇为健壮的税监和两个爪牙一起跳下车子。
他走进丝厂街一家绸缎铺,开口就用关中口音趾高气扬的说:“市舶司收税,今年你们上贡的丝绸该缴了!”
绸缎铺的掌柜一脸苦相的跑出来:“官爷不是我们不缴税,实在是一等的缎匹市面上收不来了。”
“胡说,泉州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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