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3章 后续(三)
宫里的动静,自然也传到了皇庄里。
崔渡从皇庄回宫,立刻察觉到了宫中变化:“宫里少了许多人,气氛也冷肃多了。”
姜韶华嗯了一声:“宫中生乱,杀了一批,近来又清理了一批人手。还有一些在关押问审。粗略算来,宫里的人手少了近一半。”
原本宫里有七八千内侍宫人。现在就剩四千左右了。昭和殿里的十余个内侍,那一晚当场杀了三个,其余的也都清了出去。现在,昭和殿里根本不见内侍和宫人身影。触目所及的,都是从南阳郡带来的亲卫。
崔渡忍不住叹了一声:“做皇帝真不易。”
姜韶华也叹了口气:“是,比我以前预想中的操劳辛苦十倍。好在这一回还算顺当,宫里的隐患基本都被清除了。以后我们一家三口住在宫里,也能消停些。”
至少,不用再应对郑太皇太后了。
秦虎倒是有些羞臊,红着脸道:“劳烦孙小太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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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泽兰被逗乐了。
孙泽兰失笑:“瞧瞧你,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说话说着还哭上了?”
秦虎低声道:“这样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秦虎心跳快了几拍,低声应了。
这是几年来他最靠近她的一回。
“皇上最重情谊,不管如何,都少不了你一份俸禄。”
“实在做不成亲卫,你去向皇上求个差事,去学着做文官。大官做不了,做个七品县令,去外放当差。这总行了吧!”
孟三宝气得不行:“秦虎!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这点事就将你击溃了不成!我们亲卫受重伤的,个个都比你重。你胳膊又没断,就是以后不能用重力。你就不能改练左手刀?”
孙泽兰动手为他换药,碰触到伤口,难免有些疼痛。秦虎咬着牙,一声不吭。
秦虎眼睛终于有了亮光。
生龙活虎的高壮青年,如今面色苍白,没什么血色。肩上被纱布缠得厚厚实实,看不清伤势怎么样。不过,只看脸色,也知道没那么美妙。
崔渡心里惦记宝贝闺女,对姜韶华道:“我明天早起去王府看看闺女。”
孙泽兰瞥秦虎一眼:“要是疼就喊出来,我不会笑你的。”
姜韶华也有些日子没见闺女了,心中同样惦记:“你先去,我等早朝散了,也去王府。”
近在咫尺的清秀脸庞,在明亮的宫灯照耀下闪着晶莹的光芒。他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药香。
“你再这般哼哼唧唧的,别说孙小太医,就是我也瞧不上你。”
孟三宝乐得竖起大拇指。
秦虎伤得重,每天要换两次药,喝三顿汤药,还要施针。
秦虎就在昭和殿后殿的厢房里住着养伤。
没曾想,秦虎倒是被孟三宝骂得有了些精神:“左手刀我小时候练过,等以后伤好了,捡起来再练练。”“文官我是真的不成。”
下了差事的孟三宝,正陪在秦虎身边。
秦虎被安慰的眼泪都下来了。
就在此刻,一个穿着医官官服的窈窕女子走了进来。孟三宝冲崔渡挤挤眼,崔渡心中暗笑,和孟三宝迅速离去。
秦虎虚弱无力,也就没坚持下床榻,继续病恹恹地躺着。
秦虎咧咧嘴:“你就给我留几分脸吧!”
秦虎也终于笑了起来。
崔渡一挺胸膛,大包大揽:“这事交给我。”
“不必整日郁郁寡欢。比起伤兵营那些重伤残疾的士兵,你总要幸运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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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一个亲卫来说,这是何等的残忍。
孙泽兰见惯伤患,半点不忸怩,伸手为秦虎解开衣襟。
秦虎这些日子被阴云笼罩,心情低落消沉。
孟三宝暗暗松口气,和崔渡交换一个眼神,又笑着鼓励道:“长宁伯都这么说了。你还担心什么?到时候就求长宁伯为你说情,皇上肯定会答应。”
崔渡一来,孟三宝立刻拱手行礼。秦虎也要下榻相迎。崔渡忙道:“你身上有伤,别乱动弹,继续躺着。”
“对了,听说秦虎挨了一支毒箭。现在怎么样了?”崔渡问起来受伤的秦虎。
姜韶华道:“外伤好治,就是毒性太烈,要彻底清除干净,不知要耗费多久时间。”
孙泽兰仔细观察伤口,根本不在意袒露在眼前的男子胸膛:“你的外伤已经没有大碍了。血肉得慢慢恢复,少说得养个半年。暂时不要用力。”
秦虎没了往日的张扬,没精打采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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