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记不起上一个敢动自己的脸的人是谁了。
自从那疯子死了之后。
他就没有被人……
可下一刻。
他的脖子就被人稳稳一压。
整个人被迫往下拉去。
温柔又有点带着酒香味的湿润亲吻落在他的唇角。
明暖一只手摸着他的脸蛋，醉成这样了，还能从他的眉梢一直摸到鼻子，感受着他被迫闭上眼睛的双眼皮，高鼻梁，还有柔软的唇。
她磕磕巴巴道：“好，好看，喜欢。”
墨时晏的心脏跳动剧烈。
明暖已经像树袋熊一样，紧紧缠绕在他身上。
像是死攀着一棵树的无耻花藤。
可花藤娇小轻盈。
却让这棵本该风雨不折的大树微微颤抖。
他直不起腰，索性将明暖往自己身上托了托，将人整个抱起来，靠在了墙壁上。
脸颊上有了一点抓痕。
明暖的手指甲有点长了。
可他被亲过的地方还在发烫。
“明暖。”
墨时晏声音很低，一口咬了咬她的耳朵，“你这是打一个巴掌，再给我一个甜枣吗？”
明暖没有回答他。
她现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像一条小狗一样压着墨时晏的腰，在他脖颈上轻轻嗅了嗅。
最后像是狐狸一样笑着眯起眼睛，“咦～”
声音拉得又绵又长，“你喷香水啦？好闷骚哦～”
墨时晏：“……”
额角青筋瞬间跳起，他咬牙，“你说什么？”
掐着明暖的小腿也开始不自觉地用力。
有种被戳破心事和行为后的恼怒。
他不用香水的。
但是，自从发现自己喜欢明暖之后。
就让人准备了……
至于为什么准备。
更上心的那个人，才会患得患失，计较细节。
明暖永远不会知道。
他签下几千万的单子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可选她会觉得好闻的香水，选了一个小时。
墨时晏抿唇，却在下一刻听见明暖的声音，带着十成的满足。
脸颊也贴在了他的颈侧，“好闻～”
墨时晏刚涌起来的那点气和被戳中心事后的失落，瞬间就被抚平了。
他僵着身体，低头看着贴在他身上的明暖，轻声问：“真的吗？你喜欢？”
明暖肯定地点头。
鼻尖随着动作在他狂跳的颈部血管上上下刮动，“好闻。”
墨时晏靠着墙壁。
仰着头发出了一声轻笑，“我以为，你不会闻了。”
他那天精心挑选的何止是一城的玫瑰。
他期待着自己的爱人与她耳鬓厮磨。
在贴近时，能感受到他在细节中的爱。
可是，明暖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这么亲近了。
连手都不拉一下了。
“明暖，你真是。”墨时晏忍不住咬牙，“谁家结婚是结素婚的？”
他这日子过得也没比和尚好多少了吧？
明暖并不想打瞌睡。
她迷糊又亢奋。
在墨时晏身上的时候就有些不安分。
“热……”
听见结婚两个字。
她才后知后觉，“啊，对，我结婚了。”
她又赶紧伸出手。
从混沌的脑袋里挤出最重要的一个注意点。
又开始顺着黑暗摸墨时晏的脸。
“还好还好。”
再三确定之后。
明暖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拍拍自己的心口。
“不是个丑逼。”
墨时晏：“……”
“别闹了。”
他叹了一口气。
抱紧明暖往床上走，“你该休息了。”
已经是凌晨。
她这么闹。
只怕明天要起不来。
可人才走出去两步。
刚才还乖乖的明暖跳起来就对着墨时晏的胸口重重地来了一记老拳。
墨时晏差点被打得咳嗽出声。
“你疯了？”墨时晏将人放在了床上，感觉自己的肋骨要断了，无奈地将人乱动的手脚都压住，警告说，“你不许给我撒酒疯！”
他一个头两个大。
刚才那句‘你疯了’脱口而出的时候。
他竟然下意识觉得耳熟。
明暖跟他说了好多好多次。
他终于理解了一点明暖偶尔看着自己无奈无语的滋味儿。
只能说风水轮流转。
“酒疯？”明暖更生气了，拳打脚踢地，“我妈妈说我喝了酒也是乖宝宝！”
她语气真诚。
甚至带着点生气。
可见她真的就是被这样教的。
“我妈妈说了，我睡着了之后，除了睡觉，什么事情都不干！”
“我就是最乖的！”
墨时晏：“……”他丈母娘心眼子得偏成啥样子。
才能将这个耍酒疯的女儿看成乖宝宝啊？
墨时晏脸痛，胸口也痛。
就在他打算要不就这么捂一夜，强迫明暖睡着的时候。
明暖却突然安静了下来。
她慢慢仰起头。
外面的月光照进来。
落在墨时晏的脸上。
她终于能看清一个轮廓。
造物者将月光打在了自己最完美杰作的脸上。
明暖微微仰起头。
这次不是唇角了。
小色胚在墨时晏的唇上亲了一口。
“你，你真好看。”
明暖眨着眼睛。
可还没等墨时晏高兴。
明暖就用一种‘假装熟练’的口吻说：“说，说，你一晚上多少钱啊。”
墨时晏理智的神经紧绷了又放开，放了了又紧绷。
明暖却抽出了自己的手。
摸了摸他的手臂。
“姐，姐看上你了。”
“姐喜欢你。”
“你说，姐有的是钱。”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悄悄在他耳边说：“我偷墨时晏的钱养你啊！”
墨时晏：“……”
“不要别人。”
她伸出手，挽住了墨时晏的脖颈，“就要你。”
墨时晏撑在她身上，用那双明暖看不清情绪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明暖。”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无比冷静，可心口跳的厉害，“你很喜欢我？喜欢到愿意偷墨时晏的钱养我？”
他相信酒后吐真言。
他知道。
明暖非常喜欢他的脸。
“喜欢！”明暖脆生生回答。
“那你和我谈恋爱好不好？”墨时晏低声诱哄，甚至准备打开录音器。
明暖面露纠结，甚至是下意识的抵触，“不，不谈恋爱！”
她即便是醉了，都像是本能地抗拒爱情的来临。
想要将自己面前这个‘理想脸蛋’推得远远的。
“我结婚了。”她还会给自己找借口呢。
墨时晏被气笑了，故意将手指压在他的锁骨上，轻柔地打着圈，“那我们不告诉墨时晏，不告诉你老公。”
他一吻吻在明暖的锁骨上。
暧昧又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