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的眸子闪过多种情绪,很是复杂。自己被火烧死的假消息,传回司徒家,让舅舅知道了,一定很伤心吧?良久。她黛眉微蹙,试探问道。“陛下,您跟门阀,真的到了如此水火不容的地步吗?”
“我虽是个女人,但也从小耳濡目染。”
“大夏几代帝王……再不喜门阀,也都会克制,不会如此大动干戈……”“我并非帮着谁说话,只是受恩于陛下,替陛下思忖,还请您恕罪。”
她说完,行了一礼。秦云负手,语气轻缓,而不失严肃。“的确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门阀恶贯满盈,把持各项权柄,傲人无物,即便是朕,他们也不放在眼里。”
“最让朕怒火滔天的是,为一己私利,通敌卖国。”
“就在昨夜,朕的心腹被司徒家的特质箭矢杀了。”
“你说,朕能不能忍?!”
望着秦云投来的眼神,司晴没来由的一颤,无法承受帝王不经意的威压。脸色微变。“司徒家的特质箭矢?”
秦云点头:“就是这个。”
他掏出了昨夜的箭头,扔给司晴。司晴看了一眼,美眸再变,这东西她知道,昔日幽州王府的卫兵就是用这种箭头。而且是司徒家,特供的。“陛下,会不会是有人栽赃陷害?”
秦云冷笑:“陷害?”
“谁敢陷害门阀世家?”
“把持权柄,蔑视皇权,那一样不是心照不宣的事实?”
司晴玉脸难看,无言反驳。秦云继续哼道:“朕不仅要灭了这些不听话的门阀,还要在短时间灭!”
“朕宁愿付出代价,也不愿看这群狗东西在朕的头上嚣张!”
说话间,杀气四溢。司晴就在几步之内,几乎感到窒息。就这样,内屋里安静异常,二人都经历了短暂沉默。秦云看出司晴其实还在在乎自己家族的。便主动开口,软硬兼施。“朕知道,你亲舅舅跟家族掌舵人司徒蔷薇,有所不和。”
“所以朕给他一个机会,为朕做事。”
“将来清算之时,他可独善其身,司徒门阀也可急流勇退,得以善终。”
“反之……”秦云顿了一下,没有说完,但那双犀利的眸子已经发出了无声的信号。司晴苦笑。“陛下,可我只不过家族一个女子而已。”
“脱离了以前的身份,更不会有人在意,如何能说动舅舅?”
秦云挑眉:“你舅舅是聪明人,不试试怎么知道?”
“你考虑考虑吧。”
“如果你觉得朕赢不了九大门阀,你可以沉默,朕也不为难你。”
“但如果你觉得朕才是那个举世无双的人,那你就应该知道分寸,选择站队。”
司晴玉手紧捏,秀气的手指都发白,显得无比挣扎。站在那里,低头半天没有说话。秦云暗自叹气,难为她一个女人了,她哪里懂这么多的权谋大事。又等了许久,她还是没有回答。秦云也不想以势压人,毕竟这是个凄苦女人,她的不幸,甚至还是自己间接造成的。“朕先走了。”
“你慢慢考虑,不急。”
“不管结果如何,朕不会伤害你。”
说完,他大马金刀的离开,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急迫,反倒从容。正是这股气质和胸襟,让司晴信服,松了口。猛的转身,纠结道:“陛下,我答应你便是!”
秦云停住,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满意转身。她扭捏玉手,咬牙道:“我可以帮您跟舅舅搭搭话,但能不能谈成,这我不敢保证。”
“毕竟事关重大……”“而且,我不想跟以前的人再结下什么因果。”
秦云知道她说的是谁,无非就是顺勋王秦赐。作为以前的王妃,即便空有虚名,但她清楚,门阀其实跟秦赐就是一体。“好,你搭线就成,顺便也可以让你舅舅安心,据朕调查,你的死讯让你舅舅痛苦自责不已。”
闻言,司晴美眸流露出一抹苦涩和内疚。她可是司徒凛带大的!秦云摆摆手:“你也大可不必忧心,朕能说动司徒凛,弃暗投明。”
司晴美眸闪烁:“为什么?”
“因为司徒蔷薇正带领门阀走向灭亡,而你舅舅,家族新派,则有不同理念。”
“这都是朕查到的。”
“你写封信吧,朕让人送去关中,请他秘密来帝都一叙。”
司晴抿了抿红唇,最终点了点头。找到笔墨纸砚,便即刻书写家书。不过一会,就写好了,她递交秦云:“陛下,这样可以吗?”
秦云看了一眼,都是些家人思念的话,信中并未提及自己。“这样也行,等他到了帝都,朕亲自跟他谈。”
收好书信,秦云准备离开。司晴不放心的叫住他,眉眼忧虑:“陛下,到时候,您不会为难我舅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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