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连丈夫都恨上了:“都是你,我早说了让易儿娶我娘家的侄女儿,都是知根知底的自家人,你偏偏看不上,说什么人家并非圣京人士,往来不便。mbaiwenzai”
“哼,我现在倒是问问你,这宋家很便宜了吧,结果呢?!”
柳大人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心中暗道真是被朋老友给骗了,这宋家虽有两个嫡女,但却天差地别,简直不像是同个爹娘生出来的。
最后,柳大人还是频频作揖,哄得柳夫人稍稍消了怒火。
夫妻俩还是先着眼于眼下,至少得把阖府上下的温饱问题给解决了。粮食是一方面,还有煤炭柴火,这些也是冬日里天天必用的,一点都少不了。
夫妻俩花了大笔银钱,托人走关系,总算将这个窟窿给补上了。
这事儿憋在肚子里不吐不快,但柳大人到底与宋恪松同朝为官,又是多年好友,这种事儿要讲究个方式方法。
柳大人也是文官,文官处理这种问题真是手到擒来,半点不含糊。
没过几日,宋恪松便知晓了。
那一天恰巧过了正月十五,百官还朝,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刚刚教训了自己的儿子楚王,现在又要来忙雪灾一事,朝廷内外的气氛不可谓不紧张。宋恪松下了衙,脸色阴霾,步伐匆匆,后头的小厮差点没追上。
从宋府的角门进来,他直奔赵氏屋内。
赵氏那厢正在盘账,越算越心疼,直疼得两眼发花,恨不得晕过去才好。
身边的两个儿媳倒是妥帖周到,也颇有几分管家的本事,有些事情赵氏已经渐渐放权给两个儿媳去办。事情办得是很漂亮,宋家也没有粮草危机,算得上圣京里少有的安稳人家。
真正让赵氏心疼的,是账面哗哗如流水的银子。
“真是败家啊。”她又是一声长叹。
话音刚落,门帘子被打开,宋恪松带着一身风霜进来:“什么败家?”
赵氏吓了一跳,赶紧去瞪门口的丫鬟:“老爷回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没用的东西。”
“是我走得急,丫鬟们都没嘴通报,先不说这个,你刚刚说什么败家?”宋恪松到底还是更关心自家的事情,先问个清楚方能说外头的事。
赵氏一下子来了精神,把账本摊在丈夫面前,冷哼两声:“还不是咱们家的好儿媳,年前年后这一个多月,从账面上支出去的银子就比寻常时候多了五六倍不止。我晓得办年货、走来送往要银子使,但也没有这般夸张的吧?”
“我晓得她们俩颇有点本事,可到底还是年轻了。有道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她们俩当家还是一副大小姐做派,须得知道这做姑娘和做人媳妇是不一样的。拿着婆家的钱如此挥霍,不是败家又是什么?”
宋恪松晓得赵氏的能耐。
听她这么说,
心中早已信了五六分。
可当他看了一眼账簿和库房的单子,忍不住道:“银子是花了,可咱们家的库房也充实了,到底没有乱花。”
“老爷瞧您说的,买了这般多的菜蔬粮草有什么用?不是白白给人赚钱?”赵氏还不明白外头的情形,依然拿着过去的老黄历算账。
“你还不知道麽?雪灾封路,外面多少东西都进不来,城里那些粮草的价格都飞涨,儿媳妇能有如此慧眼,早早就备下这些,如若不然,换到了今日去采买,怕是还要多花两三倍的银钱!”
说着,他顿了顿,“还未必能买到。”
赵氏这才暗暗一惊:“还有这事儿?”
自从放权,她的日子是各种懈怠懒散,又恰逢年节,真是巴不得日日缩在屋内,拉上几个婆子丫鬟一道玩牌,那才快活呢。
赵氏与宋恪松夫妻多年,在蠢笨也知道丈夫不喜自己这样说,她立马扭转了话头:“原是这样,这两个儿媳怕我担心也不与我说,真是让我白担心一场。”
宋恪松面色阴沉如锅底,潦草地点点头:“慧娘可有回来过?”
“过了年初三就不曾回来了,老爷找她有事?”
他愤怒不已,呷了一口茶,恨恨道:“早知她是这么个不争气的性子,当初不如把她送去庵里做尼姑去,也好过现在去了柳家丢人现眼!”
“老爷,这话怎么说啊?”赵氏吓了一跳。
宋恪松便把今日遭遇到的尴尬一股脑倒给赵氏。
原来,那柳大人今日特地当着他的面感谢另外一位同僚,感谢人家出手相助,让他们家度过这次危机。
宋恪松本就是柳大人的姻亲,听到这事儿哪有不问的道理。
这不问还好,一问可把他臊得慌。
柳大人也没有替慧娘遮掩的意思,宋恪松问,他就答。
这么说出来后,一屋子人看宋恪松的眼神都变了。
女儿虽已出了门子,但教养之责还归于娘家,慧娘如此蠢笨,不善理家,这与宋家主母的教导有关。慧娘拿不上台面,等于赵氏拿不上台面,赵氏又是宋恪松的正妻,夫妻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这么一来宋家的脸都丢光了。
宋恪松怒道:“当时我都不知道自己这张脸该往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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