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件事必须从上到下都给我把嘴巴捂紧了,若是漏出去一丝半点风声吗,我们赵家不好做人,你们宋家也一样!”
赵舅母冷冷道,“老太太,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老太太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威胁,依然神色淡漠。空气中飘荡着淡淡香气,一旁的桌案上还未万千熄灭的香还在冒着袅袅青烟,整个室内鸦雀无声,连一根针落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好一会儿,老太太终于开口了:“也罢,你主意已定,听你的吧。”
一场闹剧结束,赵舅母愤愤不平地领着赵真儿回到自己屋内。老太太这儿安静下来。丹娘一时间又不敢出去,只能继续耐着性子抓耳挠腮地等着。好容易收拾了这些残局,又让砷哥儿和方姨娘离开,老太太这才慢慢地呷了一口茶:“布政史丁大人曾与你说过,他们家有一嫡女,疼爱如宝,知书达理,女工言行皆为上品。”
宋恪松一听就知道老太太是什么意思,忙不迭地作揖:“母亲,丁大人家的女儿自是不错,只是……”“那姑娘有腿疾,站不稳,走不动,只能待在轮椅上,是吗?”
老太太眯起眼睛,“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犹豫不决呢?”
宋恪松一听,额头上冷汗就下来了。“我不信你看不出来,这次是赵家有备而来,还好,砷哥儿只是庶出,若是这次陷进去的是砚哥儿或者砾哥儿,你们夫妻俩又作何感想?”
赵氏唬了一跳,心头突突直撞。要是祸害了的是她的两个儿子,碍于情面,她不可能拒绝娘家嫂嫂,再说了女孩儿家的清白多重要,若是赵真儿一心求死,她不得不点头答应。可要是纳了这样一个姨娘进门,对儿子而言,再想寻得更好亲家怕是不能了。去了圣京,如果能结一门贵亲,对宋家对她两个儿子来说都意义非凡。要是真的被毁了……赵氏想想都觉得怄得很,又是一阵后怕。她忙说:“母亲说得对,布政史丁大人家那位嫡小姐我也见过,虽然腿疾不便,但却是个不错的姑娘。”
“丁大人与我们家有恩,他是杳娘的媒人,如今我们家投桃报李,也算全了这一场情分。”
老太太抬眼,盯着宋恪松,“我知你是个有想法的,可这件事上你切不可拖延,只有尽早给砷哥儿定了亲,新娘子进了门,这件事才能彻底抹平。”
宋恪松终于也明白了,深深地点点头。老太太又叮嘱赵氏:“管家你只有一手,不必我费心,我只提醒你一点,今日知晓这些事的婆子丫鬟们,一个个都要签成死契。不要一时心存侥幸,你下面还有三个嫡出子女要论婚嫁,切莫贪图小利,坏了孩子们的终生。”
赵氏泪眼滂沱,连连颔首:“都是我娘家那丫头不好……害谁不好,偏偏要害咱们家的孩子!”
可恨的是,十日后还要麻烦大哥送嫁,要不然今日就翻脸岂不更好?老太太轻笑:“这才哪儿到哪儿,你是没见过那些高门大户家里的阴损毒辣,罢了……你们都回去吧,把该做的事情都做起来。”
宋恪松偕同赵氏离开安福堂。他们刚走,丹娘就从梢间偷偷溜出来,钻到老太太身后她揉捏着后腰。老太太本就操劳过度,浑身不自在,被这么一下反而觉得松快舒坦,一时间也忘了让丹娘停手。揉捏了好一会儿,老太太缓过神来,给她小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这下听得过瘾了吧?却给自己惹上一个大麻烦,万一以后要是走漏了一点点风声,我就拿你是问。”
丹娘却笑了:“老太太所问何事?刚才孙女在里面可美美地睡了个回笼觉呢,什么都不知道呀。”
老太太望着女孩天真明媚的小脸,摸了摸她鸦羽一样漆黑的头发,不由地感慨:“小傻子哟。”
赵氏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回到屋里就开始张罗起来。不出半日,该办的事情已经办妥,她的一颗心也算收回到肚子里去,只是想到还要应付娘家大哥两口子,她这心里就难受得很。另外一边的厢房里,赵真儿跪在冰冷的地上,眼泪已经哭干了,脸上干巴巴地紧绷,难受得很。可她却还是跪得笔直挺硬,半点没有软下来的迹象。赵舅母冷笑道:“你真是个有大主意的呐,算盘珠子都快被你打飞了,居然还算计到老娘头上。”
她指着赵真儿,一眼讥笑地看着丈夫,“这就是你平日里宠得不行的真丫头,不是我说难听话,怕是妹妹家的那个傻七都比她体面些,丢人丢到亲戚家来了!”
赵舅舅无言以对,背着手连连叹气。赵真儿不服气地抬眼:“太太何必说得这么难听,不就是这次没成嘛,若是这次我躺在宋竹砚或是宋竹砾的床上,又待如何?你怕是会敲锣打鼓把我送进宋家吧?”
“混账!”
赵舅母一巴掌下去,赵真儿半张脸都肿了。赵真儿伏在地上,终于哭出了声:“太太,我不过是按照您的吩咐这样做,现在事情败露,您也不能把所有的罪责都算在我一个人的头上,我小小庶女如何承受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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