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隐的事,本来与他无关,但是那一瞬间,鬼使神差的,他竟然披衣而起,摸了车钥匙就出门了。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能和她讲的。
当下,他只是微微一笑,“刚好有点事,就出来了。顺路。”
他这个理由,似乎很合理,又似乎不合理。
合理在于,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实质性关系,他大抵不会特意晚上出来接送她,这不合乎常理。
不合理在于,这一切又似乎太过偶然性。
这些念头在姜隐脑海里转了转,她微微笑了一下,真挚道:“谢谢你,阿原。”
红灯还在倒计时,20,19,18……
时间在这一刻流逝得很慢。
盛原侧头看向姜隐。
他眼底神色一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千言万语,都只凝聚成一句简单的“不客气”。
他们始终还是很客气,像有一层窗户纸横戈在两人之间。
一瞬间,一种微妙的情愫在安静而密闭的空间里流淌着。
姜隐察觉到了一丝暧昧的气息。
她的脸颊悄悄浮起了红晕。
盛原的耳朵根也像染了胭脂般,透出一点红意。
红灯倒计时,3、2、1。
盛原松开刹车,轻踩油门。
车辆朝前驶去。
那一瞬间的暧昧在汽车的行驶中逐渐消散了。
姜隐拿手指抚了抚鬓边的头发,等到整理完自己的情绪,她才笑着说:“我突然发现,你好像总是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
盛原默默听着,不说话。
姜隐见他开车不用导航,一路从县城里开往土门镇,非常熟悉线路,她不由得问道:“你是土门镇人吗?”
“我是苍松县人,我家其实也在苍松县。”
“你只是工作在库漠丘林场?”
“因为我的父亲曾经在那里工作,所以我也去了那里工作。”
“那你父亲现在在……”
“他已经不在林场工作了,他在县城里。”
姜隐了然,“难怪你好像很熟悉苍松县到土门镇的路。”
盛原笑道:“男人在方向感上是优势。”
姜隐点了点头,这一刻,她情绪很放松,甚至有一点愉快——她毫不掩饰和盛原在一起时候的愉悦感。
盛原问:“在这里医疗帮扶半个月,你是一直都在卫生院工作吗?”
姜隐想了一下,摇摇头,“卫生院的工作只是这次医疗帮扶中的一项任何,我也要下乡义诊,还要去其他医院做培训。”
“苍松县的乡镇都会去吗?”
“有指定的镇村,比如周家村。”
“你很有勇气。”盛原忽然这么说。
姜隐奇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一个女孩子,只身前往千里之远的西北来做医疗帮扶,这是一件有勇气才能做到的事情。没有多少人愿意背井离乡从发达之地去到一个发展中地区工作,特别是东部南方城市的女孩子,娇弱的女孩子,来到西北基层帮扶工作,实在是难得。”
姜隐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在盛原的心里竟然是如此“伟大”。
思虑片刻后,她客观地回答:“其实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私,我来西北,自然是有我的理由在的。我是个普通人,我远远做不到这么伟大。”
“是为了评职称吗?”
“也不是。”
姜隐否认了这个理由后,盛原看了她一眼,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他知道那是她的私事,甚至是隐私,他不应该再深究下去。
姜隐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盛原说:“你休息一会儿吧,很晚了,等下回到一泉村,你早点休息。”
姜隐温顺地点点头,闭上眼睛,微微歇息了一会儿。
车里安静下来。
闭目养神间,姜隐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睁开眼睛,“阿原,那一日下雨天,我在苍松县第一人民医院碰到你,你那天是去见你表妹吗?”
盛原眼睛注视着前方,微微迟疑了一下,“嗯。”
“真巧。”
盛原扯开话题:“现在这个年代,大家普遍情绪起伏大,医闹太多了,所以医护人员日常工作还是要注意安全。”
姜隐点头,“是啊,现在这个年代,大家都很浮躁,压力也大,抑郁症人群也在逐渐扩大。”
盛原听闻此言,侧头看了她一眼,“如果日常工作压力太大,可以出去走走。”
“我知道。”
所以,她来了西北。
“下次有空可以让清雅带你在这附近景点玩一玩,西北的景致和江南不一样,我想你会喜欢的。”盛原说。
姜隐顺口问道:“那你会和我们一起吗?”
盛原笑了,“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当司机。”
姜隐也笑,“那岂不是太辛苦你了。”
“乐意效劳。”
两人的气氛在这一刻活跃起来。
可惜时间过得太快了,车很快到一泉村门口停下来。
姜隐还有点恋恋不舍,“那我先走了,今天谢谢你了。”
盛原点头,“一个人注意安全。”
姜隐站在门口,再次看着他的汽车尾灯消失在社区拐角处,她才转身回了宿舍。
车里,盛原正往库漠丘林场的方向开去,突然接到了李清雅的电话。
盛原以为是她询问他有没有到土门镇。
他接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李清雅就急道:“表哥,你现在在哪里了?”
“我刚送完姜隐,怎么了?”
“你快回来,表哥,姑姑她又发病了!我现在在陆大哥这儿!”
盛原面色一变,立马急打方向盘,“我马上过来!”
深夜里,黑色的suv披着朦胧的月光,像一匹闪着银光的骏马,在街道上疾驰而去。
芳芳被患者砸伤的事情,给了苍松县所有医院一个警醒。
苍松县所有的医院、卫生院、服务站统一下发通知,所有急诊护士站的椅子有未锁起来的,必须要拿锁链锁起来,以防发生病患砸伤医护人员事件。
土门镇卫生院的那把“肇事”椅子,被派出所拿走作为证据保留了。
除此之外,甘院长要求将卫生院所有椅子都锁起来。
芳芳被伤事件在卫生院里算是一个大“医闹”事件了。
所幸,芳芳在医院经过十二个小时的住院观察之后,脑出血量并未增加,人也清醒过来了,所以后期只要保守治疗,无需手术开颅。
芳芳被砸伤的三天后,那个施暴者的家属来找院方,恳求卫生院谅解施暴者。
施暴者的老婆找到甘院长办公室,表示愿意出钱赔偿芳芳,希望芳芳家属不要起诉她老公。
甘院长问道:“你们能出多少钱?”
“我可以出八千块,那个护士的医药费住院费我们可以全包!”
甘院长冷笑一声:“那我给我们的护士出八千,让她安心养伤!”
言下之意,是绝不姑息施暴者的罪行。
施暴者的老婆一下子慌了,掩面哭泣。
甘院长并不同情,施暴者必须要付出该有的代价。
因为芳芳因病住院,卫生院人手不够,院里又把刘秋琳给调了回来。
算算时间,姜隐也该下乡义诊去了。
但是卫生院又延迟了姜隐下乡地时间,因为马上要到五月一号,五月一号是劳动节,按照土门镇的往年规矩,五月份各乡镇街道是要组织全体职工干部开展植树绿化活动的。
不出意外的,今年土门镇卫生院的医护人员被分到了库漠丘林场开展一日植树劳动活动。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姜隐心里一动,问道:“库漠丘林场?”
“是的,姜医生,我们应该是去腾格里沙漠南缘的库漠丘林场种树。”刘秋琳说。
“什么时候?”
“五月一号。”
姜隐看了一下日历,“那不就是下周一?”
“是的。”刘秋琳以为她不喜欢植树造林,“姜医生,你五月一号那天是有安排吗?”
“没有。”
“那你是不喜欢种树吗?”
“也没有,种树挺好的啊。”姜隐反倒巴不得去种树,“种种树,活动活动,劳动劳动,也挺不错的。”
姜隐翻动着日历,忽然想,时间要是过得再快一点就好了。
四月底,天气就热起来了,苍松县的居民们都脱掉了厚厚的冬衣。
但是西北日夜温差大,纵然中午热得只穿一件薄衫了,但是早晚还是冷飕飕的,得加一件厚外套。
姜隐经常在上班前,都要纠结一下该穿什么衣服。
她终于能体会到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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