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下,而且雪越来越大了,明明也没有晴朗几天。fanghuaxs”
徐老七站在饭庄二楼的窗户处,抬着头看着灰暗的天空。大片大片的雪花从云层里洒落。
壮壮站在饭庄外的雪地里,伸着手,感受着雪花落在手心,又在手心融化的凉凉感受。
“这也不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小师傅怎么还是这般兴致勃勃?”徐允走出饭庄来到壮壮身旁,撑起伞,开口问道。
壮壮带着浅浅的微笑说道:“谟是没有雪的,那里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见过这样美的东西,你看,每一片雪花都是不一样的,就像是大千世界里形形色色各不相同的个体,随风而动直至落地消失。”
徐允摇了摇头,似懂非懂的样子,明明每一个字都听得懂。
“允儿,壮壮师傅,快些回来吧,别被风吹得染上风寒!”窗户旁的徐老七伸着头喊道。
“壮壮虽然没锻身体,也算是个修士,又没光着身子,徐允这段时间跟着我学习功夫,更是身体素质提升许多,不会这么容易就生病的。”
云奕坐在桌旁,喝着茶,很是惬意。
徐老七无奈的摇摇头,“云道长,我哪是怕他俩风寒啊,允儿无法通过那个什么吐纳术感知到灵气的存在,我是真的怕他,怕他去跟壮壮…”
他没有说完,但云奕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哈哈哈,我倒是没有想到这个一出,没事的,壮壮也是修行尚浅,应当是不会对徐允有什么影响的。”
“还是不放心。”徐老七喃喃一句,转身就往楼下走去。
不听趴在窗边,眼看着徐老七离开,然后出现在一楼门外,将两人又都带了回去。
打个呵欠,伸个懒腰,一片雪花飘来落在它的鼻尖,又迅速融化,它甩甩头,立刻从窗边跳了下来,跑的云奕桌上,围着小火炉。
“喵~。”不听叫了一声,云奕将头凑了过去,不听顺势将尾巴尖点在云奕眉尖。
“好无聊啊,你最近怎么都没有动作了?”不听的声音直接在云奕脑海中响起。
“我听说前天你又被城里的猫追着跑,怎么不还手?”云奕面带笑意。
“哼,我怕一不小心弄死了它们,话说,你不是冀城人嘛,现在距离冀城这么近,你准备什么时候去看看。”
云奕沉默了片刻,接着说道:“雪又大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着,他转过头,目光穿过正在往屋里吹着冷风的窗户,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
咻!
突然有破空声传来,云奕本能的侧身闪躲,一团白色的东西擦着他的脸庞飞过,最后撞在墙上。
回过头,看见墙上隆起的白色鼓包还有地上散落的雪,这时楼梯处又传来一声嬉笑。
“坐在这里多无聊啊,出去打雪仗吧!”
姚沛暖迈着轻快的步伐,蹦蹦跳跳的往这边走来。
自从认了云奕这个老板,自己兄弟们再也没有为温饱发愁,虽不是山珍海味,但也比之前的日子好过太多,她也轻松了许多。
“咚咚!”云奕用手指敲响桌子,厉声喝道。
“居然敢偷袭我!罚你擒拿手十遍,现在就去!”
看见云奕这般反应,姚沛暖水汪汪的眼珠转动,狡黠的说道:“你不让我叫你师父,那你用什么身份命令我,教训我?”
云奕先是一愣,又很快的想到了对策。
“你若不做,今日的餐食不再提供!”
“你!”姚沛暖没料到云奕不止反应快,更是抓住了自己的软肋,她咬着牙,朝着云奕做鬼脸,冷哼一声。
就算是知道这件事云奕不会说到做到,姚沛暖仍是听话的去到院子里,先是活动活动身体关节,接着开始在雪中演练擒拿手。
这种天气商队就少了,城里也有不少人,现在城北发展的不错,每天来这里活动的人也不少。
勾栏瓦舍,钱庄赌场,就是餐饮的地方少些,饭庄现在不止要接待客人,还会被安排给这些地方送餐,这种模式是云奕跟徐老七商量之后决定的,也为他们带来了不少的收入。
黄一品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店铺,什么都不再过问,只留下前台的账房帮他看着,一段时间就去汇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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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鬼天气没完了?怎么还不停?”
一名衙差躲在城门后面,搓着手,呼出的气瞬间变成白雾,他只觉得手脚冰凉,还在蹦蹦跳跳的,想让自己身子热起来。
“是啊,这一场雪下了有半个月了,怎么还不停。”
一旁的同僚也是苦着脸,继续说道:“这也太冷了,往年的风雪没这么难熬啊,一会儿高低去整一壶热酒。”
“别一会儿了,现在去吧。”同僚怂恿道。
“要去你去,我不敢,明天我就能离开这里了,才不想临到头被抓住,没准还要罚我再多守几日。”
嘴上哆嗦着说话,手脚的动作没停。
“你看!”一旁的同僚看着城门外的远处,呼喊着同伴。
视野中除了大雪,竟还出现了一匹奔跑的马儿,那马儿看上去并不是健壮,速度也不算快,只是有些远,看着马背上似乎没有人影。
两名衙差都躲在城门后,只伸出半个脑袋,一直注视着那马儿往这里跑来,靠的近了些,两人才隐隐约约的看见,马背上似乎趴着一个人。
直到马儿跑到城下,也放慢的脚步,一点点的往城门走来,两人苦着脸从城门后出来。
按照惯例上前查看,只看见马背上趴着一人,他身穿棉服,头发散乱。
伸手掀开他的头发,看见他苍白的脸,就连脖子也是像是失血一般的苍白,脖子上还有些伤痕。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迅速将马的缰绳拉住,一人将对方从马背上抱下来。
“没有刺字。”
对方的身上遍布伤痕,都是旧伤,有的留有疤痕,有的还是结痂,但在对方的额头、手臂、胸口都没有看见可能出现的刺字。
“不是逃犯?”牵马的衙差问道,表情有些失落。
“逃犯往城里来不是找死嘛?”同僚白了他一眼。
“这是遭了什么罪,被折磨成这样?”
似乎是感觉到了风变小了,又好像是感知到身边有人,披头散发躺靠在衙差怀里的那人有了微弱的动静。
他费劲的张开眼,嘴唇动了动,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衙差立刻低下头,凑过去听。
“邺城,方,方…”话还没说完,他一偏头,就昏死过去。
伸手探了探对方鼻息,确认对方还活着,衙差看向牵马的同僚,问道:“他说什么,邺城方什么的,是不是要找方家?”
“你问我?我又没听见!”他牵着马,目光看向旁处,还悠闲的吹了声口哨。
抱着人的衙差眼珠一转,露出得意的表情,“那我把这个人送去方府,你先守在这里。”
没等同伴反应,他已经一溜烟,抱着人就跑开了。
“你…!”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嘴角抽动,一脸不爽,又注意到自己手中的缰绳,他也眼前一亮,“要不,我去送马?不行,得等老孙回来以后再去。”
将缰绳系在城门旁边,他继续搓手跺脚躲在门后,时不时的伸头看看街道尽头,想看看有没有同伴的身影,可对方离开以后,也只是过去了一盏茶的时间罢了。
等待的时间度日如年的煎熬,他忍不住叫嘴里叫骂了两句发泄发泄。
等他静下心来的时候,又隐约听见外面传来马蹄声和喘息声。
从城门后门再次伸出头,一匹棕黑色健壮的高大马儿已经到了眼前。
衙差不自觉地伸手摸向腰间的武器,警惕的抬眼看向马背。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冰冷棕色眸子,整张脸有些苍白,嘴唇是淡淡的粉色,若非对方看上去精神状态不错,而且没有看见裸露皮肤上有伤痕,他都以为这人和刚才那个人一样。
想到方才那人,他心里立刻警觉,腰间武器已经抽出,是一柄明晃晃的刀,这雪大到封山封路封河的程度,并不适合远行,突然一先一后来了两人,不免让他心中多想。
“什么人?”他壮着胆子厉喝一声,声音洪亮,在城门的门洞里荡起阵阵回音,他也期望这一声能够叫来后面小屋里的打更人。
对方的反应自然而然落在马背上的孔赢眼中,他很识趣的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块小巧铭牌。
“云州青城,孔赢。”
说着,已经将铭牌抛向衙差。
衙差小心翼翼地接过,仔细看了一番,又用手指摸了摸上面的纹路,对方既有正经身份,他也就松了口气。
“阁下来此所为何事?”铭牌在手中掂量两下,又抛回给对方。
孔赢接过铭牌又揣进怀里,他知晓衙门打更人和衙差的各种规矩,没有回应对方的问话,翻身下马后牵着缰绳,朝着对方笑了笑,径直越过城门往城里走去。
正巧又看见城门后被系在一旁的那匹马,他眼神只是多停留了一瞬,接着继续默不作声地离开。
衙差见对方没有理会,心里有些不快,朝着地上吐了口口水,“呸,真他娘的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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