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铜锣言辞犀利,但却没有动手的意思,云奕也算是有见识的人,当即抱拳说道:“是在下的不是,这里给二位大人道歉,铜锣大人您说怎么处理。”
见对方这么识相,铜锣冷笑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念在你小子身份无疑,又是无心之过,本大人暂且饶过你,但是暴力抗法的罪名不做追究,有人受伤你总要负责的,汤药费五十两白银。”
听到对方的要求,云奕反而是松了口气,他先是装作囊中羞涩,跟对方讨价还价的了半天,又从背囊里抖抖甩甩,拿出了三十几两的碎银子。
那见习打更人还亲自在云奕背囊里摸索的了半天,愣是没再摸出半个子儿,这才愤愤地收走了这三十几两。
铜锣瞄了一眼房间里云奕的长歌剑,又瞟了一眼云奕,看上去有些心动,估计是没有胆子把这灵剑昧下,这才带着见习离开,路过云奕身边还轻轻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真是水浅王八多,庙小妖风大。
云奕也没想到在这城镇里还能遇到这样的事情,眼看对方离开,不听这才来到云奕身边,开口悄悄道:“那打头的人实力不错,能有个六骨境往上的修为。”
云奕点点头,这也是他没有第一时间还手的原因,就对方的实力而言,如果他们的目的有问题根本不用和自己弯弯绕绕,直接动手就是了,目前来看对方单纯是为了敲竹杠来的。
想起对方离开前看长歌剑的眼神,云奕也不敢大意,他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连夜离开。
刚走下楼准备往店外马厩方向去,立刻就被店里的伙计给拦了下来。
“这位客官别出去,现在宵禁,出去就要被抓起来的。”
云奕目光如电,转头盯着伙计。
那伙计被云奕的眼神吓了一跳,他小心翼翼地说道:“今早镇上就来了队人马直接进了驿站,没过多久驿站的人就在镇上告示栏里张贴了夜间宵禁的告示,你此刻出去怕是要被直接抓起来。”
云奕想起路过驿站时看到的画面,开口问道:“你知道是那些是什么人嘛?”
“这个小的没亲眼见过,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些身穿军装的,袖上挂的可是奔雷军的图案。”那伙计老老实实的回答云奕的问题。
“奔雷军。”云奕低头思考着。
这奔雷军他是知道的,不管是在榕城听说书人的故事,还是在巨剑峰看人间杂谈的书籍,都有所了解。
镇守西境的将军,尚孤的骑兵部队,号称千人部队,便如九天奔雷,所过之处要么臣服,要么入土,西谟也是在尚孤和他所率领的部队的多次征伐中,成为大魏藩属。
而西境将军尚孤,云奕知道他的另一个名字——雷霆,大魏国五圣之一,和太虚重阳是同一层次的人物。
在说书人的故事中有动如雷霆毁天灭地的威能,而山里书中所记录的则是说,他收雷霆入体踏入圣境,自此雷霆为他所用。
“刚刚的那两位打更人是什么来历?”云奕继续开口问道。
伙计听闻云奕的话,没有立刻回答,先是伸头看了看店外确认没人,然后小声的说道:“那两位大人我今天之前也没见过,不过我今天来上工的路上看到镇上的打更人大人对他俩点头哈腰,阿谀奉承,我猜他俩是跟着奔雷军一起来的。”
又向伙计询问宵禁的时间,伙计也是如实一一作答。
“小黄,你在干啥呢,二零五号房间的客人要些吃食和茶水,你快给人送上去。”
身后传来店里掌柜的声音,那伙计赶忙答应一声。
重新回到自己房间,云奕没有睡觉,而是开始修养自己的体内灵气和精神力。
就这样直到镇里街上传来打更人六更得敲锣声音,云奕这才睁开双眼,一夜的养精蓄锐加之他修行的是灵剑派武学的缘故,纵使没有学会任何剑道法术,此刻他的气质气息仍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一般锋利。
此时天还没亮,不过已经是过了宵禁的时间,他去马厩牵走马儿,带着不听就要离开,那伙计在大堂的柜台后面睡着了,云奕也没有打搅他。
马儿驰骋在官道上,骑马的技术相较于昨天熟练了不少,不听也没有了昨天那样的紧张,在马背上比较放松。
出了镇子沿着官道往东北方向跑出去三十里路,就远远的看到前方有大片的火光,那是有车队在夜间赶路。
随着自己的接近,他隐约听见那车队间传来“库啦库啦”的声音,还没等云奕分辨出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
咻。
咻。
双脚钩紧马镫,双腿夹紧马肚子,上身伏低,脑袋往右边偏出去三寸,要不是云奕反应迅速,便被这突如其来的两只飞矢直接贯穿了脑袋和心脏。
躲过两只飞矢,云奕赶紧拉起缰绳,停下马儿的脚步。
马儿蹄哒蹄哒的放慢速度,走到路旁,鼻子里喷了口气,然后用嘴去拽路边的野草。
云奕可没有这般闲工夫,他紧紧盯着远处的火光,将长歌剑握在手中,好在没有再次射来的飞矢,那队伍中也没有人前来跟云奕交涉。
眼看自己的路线被占用,他也不敢靠近,索性回头去找那两支箭矢,此时虽是清晨,但太阳还没升起,天空也没明亮。
花费了些功夫才在身后不远处找到那两支插在土里的箭矢,箭矢的箭头,是铁制的三棱形状,打磨得锋利光亮,箭杆笔直,尾部箭羽也是比较讲究。
云奕看的出来,这不是军队使用的东西,军队箭矢更多是为了实用,不会做的这般精致。
于此同时,铜锣又来到了客栈内,伙计正在大堂柜台里迷瞪,掌柜已经去了后房里睡觉休息。
铜锣走到柜台前,抬手敲了敲。
“咚咚咚。”
伙计被这声音吵醒,他揉揉眼看清来人,立刻就清醒过来,连忙说道:“大人您怎么来了,是要住店嘛?”
那铜锣看着伙计,淡淡地说道:“我那徒弟昨夜回去病情加重,现在都下不来床了,去,去给我把昨天那个小子叫下来。”
昨天的事情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听得动静,大致是了解到七七八八,此时哪还不知道对方的意思。
他虽然无奈,却也没有办法,不露声色恭敬的点点头,去了楼上。
那铜锣顺势在大堂内的椅子上坐下。
不多时,那伙计就下了楼。
眼看就他一人下来,那铜锣眼睛眯起眼睛,冷冷的质问道:“他人呢?”
毕竟是打更人,平日里对待修行者犯人时形成的气势语气,不是一个普通凡人能忍受的,那伙计感觉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一般,通体冰凉。
他哆嗦着回答道:“回大人,那客人已经不在屋内,兴许是离开了。”
铜锣瞪了伙计一眼,不过对方只是个凡人,也没有过多为难他,而是自己快步上了楼。
很快人又从楼上下来,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客栈,眼看对方离开,伙计用衣袖擦去额头上流下来的冷汗,并用捏住胸口的衣衫抖了抖,深呼吸了口气。
等候了些时候,云奕这才继续上路,这次速度并没有很赶,直到走到一处岔路,通过地面上的痕迹判断,那支队伍应该是沿着正东北方向的那条路走了,而自己的目标则在另一条路上。
这才快马加鞭继续赶路,好在自己今天出发的早,哪怕是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今天也能在天黑前抵达下一处城镇。
云奕沿着另一条路离开一个时辰后,又有几匹马跑到这里,马背上的人里正有之前去过客栈的铜锣,在他的建议下,几人下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
那见习来到他身边,轻声道:“师傅,我看另一条路上有比较新鲜的马蹄印记,如果那小子往那边走了,咱还要不要去追他。”
铜锣摆了摆手,不忿地说道:“还是咱们自己的事情要紧,要是他真的往那个方向走了,算他运气好。”
两人交谈的比较隐晦,倒是没人注意到他俩,休整一会儿几人就又上马,朝着东北方向的那条路跑去。
下午申时云奕赶到了下一处城镇,这里还是雨州境内,但是距离雷州越来越近了。
昨天白白丢了三十几两白银,让他心疼不已,好在那十两黄金和其他一些银钱都被他藏在贴身的地方,而自己从背囊里拿钱也让对方没有注意到他的身上,或者说对方不能直接搜身。
这次进城镇的时候他就多多留意了镇上的情况,这次镇上的打更人数量没有异常,接着找了间普通的客栈,马儿的饲料也没有选择更好的。
为了不主动引火上身惹得怀疑,他没有直接向客栈伙计打听打更人的情况,而是开口问道:“伙计,咱这镇上安不安定,在这里做买卖可不可行?”
“瞧客官您说的,我们这子路镇上民风淳朴,这里的打更人大人更是尽心尽责,等我挣够了钱,我都准备在这里做买卖的。”那伙计见云奕是外人,说的那是一片热情。
又多跟他聊了几句,云奕对这里也就放心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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