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汤叔偏着头,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体内的阴寒都有种被压制的感觉。
对方的动作太快,他甚至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出手的,这一手若是奔着斩杀自己,那如今自己已经身首异处。
汤叔咬着牙,眼珠疯狂转动,自己此刻的状态肯定不是黑纱人的对手,可思来想去,又完全找不到活路。
他吸了一口气,换上和善的微笑,尽管看着有些纠结。
“是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大人有何贵干。”
本来不听完成对白骨的精神力探查之后,云奕就该离开,可那时隐时现的杀意让他来了兴趣,便没了后续的动作。
云奕并非什么变态,乐意围观杀戮的场面,但这些都是神遗教教徒,聚集在一起以自己的实力想要解决有些困难。
如果有人代劳,那便是一箭双雕,新鲜的尸体还能用来探查他们的识海记忆。
黑纱人没有说话,就连呼吸也细不可闻,藏在黑纱下的那双眸子射出锋利的冷光,与体内的阴寒交织在一起,汤叔不禁打了个寒颤。
“既然是个人物,那与我说说,你们的据点在哪儿?”
声音低沉,还夹杂着与某种东西共振,显然是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嘴巴,或是含在口中,并非是原本的声音。
汤叔有些语塞,据点是断然不能告诉对方的,就算是现在活了命,出去以后,大人们定然会追责于他,恐怕就不是死这么简单了。
眼看汤叔犹犹豫豫,没有回应,又是啪的一声。
这一次可不是巴掌,汤叔的苍白的手臂上,多出一道血痕,细小的血珠已经从皮下渗了出来。
这可不是只有眼睛看见的部分,一股劲力传入臂膀,搅动着汤叔手臂中的经脉,险些让他体内被暂时压制的寒意突破了防线。
汤叔屏息咬牙,持续了好一会儿,差点窒息昏死。
“呼,呼呼。”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看出来了,面前这人也不是善茬,而且能够看透自己此刻的状态,若不能让对方满意,自己恐怕真的要被折磨死。
“我知道,我知道在哪儿。”
汤叔仓皇开口,生怕对方等不及,再度出手。
“就在蒙杜鲁克城外往西百余里的地方,那里有一处前朝墓穴,据点就在那里。”
“有意思。”
黑纱人冷笑着,往前走了一步,纤细的手指用指尖触碰在汤叔的手臂上。
“你倒是懂得取舍,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卖个无用的地方给我?”
指尖炸开一股灵气,汤叔的皮肉破损,掺着黑气的血液冒了出来,又因为比较浓稠,挂在伤口处没有滴落。
汤叔倒吸一口凉气,甚至发不出声音,他咬着牙,瞳孔收缩。
阴寒气息失守,沿着经脉朝着自己的丹田涌去,尽管他已经疯狂的调动体内灵气抵挡,想要重新构筑防线,可寒流太强,封堵一触即溃。
虽然还没有放弃,但汤叔的眼中已经充满了绝望,还有犹豫不决的凶狠。
就在寒流快要抵达丹田的时候,黑纱人的手指如同毒蛇捕食,快若雷电,在汤叔的胸口位置连续点击了几次。
丹田内生出一股暖流,将阴寒气息挡在了外面,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再给你一次机会。”黑纱人淡淡的开口道,仿若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一刻,在汤叔眼中,黑纱人就是主宰一切的神明,他畏惧,甚至愤恨,也只能低头。
汤叔缓缓低下头,不敢与黑纱人对视,声音变得绵软无力。
“据点确实是在蒙杜鲁克城外没错,也的确是城西的位置,就在前朝墓穴再往南二十里,那里有一处古代遗迹。”
“灯下黑?”黑纱人不屑的笑了笑。
他再一次抬起手,吓得汤叔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可身体的状态无法支撑他躲闪,任由对方的手指点在自己的眉心。
一瞬间的灼烧感落在额前,正巧灵浆池的水面倒映着模糊的景象,他看见眉心多了一道痕迹。
“这东西可以护你一段时日,你好好的活下去吧,呵呵。”
黑纱人笑声中带着愚弄他人的愉快,气氛缓和的挡下,又是两道破空声。
小骁结束了他的痛苦,倒在灵浆池中再没了动静,另一边也倒下了一个男子,出气多进气少,逐渐也没了反应。
这谈笑间杀人的态度让汤叔头皮发麻,他甚至觉得对方才是邪教,不,神遗教不是邪教。
“哎,我还是不习惯杀人,不过看见你们,还是手痒难耐。”
黑纱人的目光似乎又落在杜鹃身上,言语中带着嘲弄。
“妹子生长的不错。”
杜鹃往后挪了半步,没敢回应。
-
“那个小骁虽说身受重伤,可仍是六骨境的身躯,另一个人也是四五骨境的修为,居然这么简单就被斩杀了?他用的什么武器?”
云奕冷眼看着看完了全程,更加看不出黑纱人的底细。
“本大爷也没看清,只是恍惚间,有灵光闪过,没准不是武器,就是灵气法术。”
轰隆隆的动静似乎有些靠近,不听动了动耳朵。
“你小子是不是也有特殊的体质,名字叫做「麻烦」,怎么他们跟在你屁股后面,又朝着这里走过来了。”
黑纱人转过头来,盯了一眼,一甩衣袍,又迅速走出灵浆池,藏入黑暗中。
“我上哪儿去知道。”云奕也是有些烦躁,不耐烦的说道,不过他的注意力还未到来的动静上,而在灵浆池中。
“那两个人可是新鲜的,要不要去试试?”
不听鄙夷的看了一眼云奕,用尾巴狠狠地敲打对方的脑门。
“如果你不怕暴露行踪的话,倒是可以去,「秋水长天」只能隐藏身形和气息,却无法将你变得不存在,一旦迈入池中,就会泛起波澜。”
“况且,那黑纱人可没有离开,这里还能嗅到他若隐若现的气息。”
云奕有些犹豫,他混入神遗教的队伍中,就是为了获取更多关于对方的情报,如今虽然修行上的好处得了不少,情报却没什么实质的收获。
“蒙杜鲁克城。”云奕喃喃道,这算是目前最大的收获。
这处城池在地图上是有标记的,在伊绪塔卡尔城的西南方向,它周围关于神遗教的痕迹标注可不少,只是没想到神遗教的据点就在那附近。
至于据点的其他情报,云奕一概不知,他可没有黑纱人那般霸道的实力,自然也不敢贸然行动。
“如果你认为需要的话,咱也可以再等等,那两个人死得干脆,无论是肉身腐烂还是识海崩溃的速度,不会太快。”
“而且,本大爷方才又盘算了一会儿,就算「树人」完全掌握了力量,你身上沾染的是他的气息,偷渡出去还是没有问题的。”
-
安昌林的速度很快,双腿来回交错已经出现了重影,身上的衣服破损,他的气息也有些紊乱,似乎是崩溃的前兆。
关下月跟在他的身后,看上去要干净许多,阿卜杜拉此时被他夹在腋下。
面人也还在,不过是碎了半具身子,上半身只剩下一半的脑袋和一只手臂。
再往后看,追着他们奔跑的是空玉和空能两位高僧,白须迎风贴在身上,身上的佛光也不似之前耀眼。
没看见「树人」的踪迹,云奕皱着眉,又看着这追赶的位置,心想难不成安昌林得了手,消灭了「树人」,夺走了“树脂”?
“轰隆隆。”
被他们的动静掩盖的震动直到越来越近,云奕才感受得到,接着,才注意到地下似乎有东西在移动。
“噗!”
地面开裂,藤蔓朝着上方延伸缠绕,无差别的捆绑向所有人。
安昌林的呼吸声比之前更加粗狂,好像是一只巨兽的喘息,「碎岳锤」如刀斧般挥砍,灵气响起浪刃,将它们斩断。
有了安昌林的帮助,关下月一头扎进了灵浆池中。
阿卜杜拉被他随意的丢在一旁,手脚蔓延出十多条细细的管道,落在池子中,疯狂的吸收着灵浆。
“安大人!”关下月高呼一声,立刻将自己制成的灵浆丹,毫无保留的丢给安昌林。
手掌在嘴巴前方绕过,一股吸力将空中飞来的灵浆丹尽数吞下,并快速炼化,自己则也跳入池中。
空玉与空然在灵浆池边停下了脚步,如果说之前的安昌林是道尽途殚的残狼,如今却变成随时可能爆炸的火药,躁动的能量极不稳定,无需动手,也有崩溃喷发迹象。
就在场面僵持的时候,灵浆池边的地面隆起,砰的一声,「树人」从下面钻了出来。
扭曲的五官左右打量着,又深深的看了灵浆池一眼。
汤叔被还存活的同伴拖拽着,往灵浆池的边缘靠拢,免得被波及,更有甚者,已经跳了出去,可汤叔出不去,阴寒气息就在丹田外,他是一点也不敢动弹。
沉默了片刻,「树人」甩出双臂,瞬间延伸落入池中,顷刻间,灵浆的水位开始下降,仿佛地下被开了一个大孔。
要知道就算是多位十一骨境的高修,也无法一次性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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