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径怎么会在这里?
太长时间没见了,黎蕤有一瞬间都以为自己是被撞出幻觉了。
她定睛确认了好几次,没看错。
“你怎……”
黎蕤刚动嘴唇说了两个字,便被宋南径一把扛到了肩膀上。
双脚忽然腾空,黎蕤下意识地扒住了他的肩膀,条件反射地就要对他拳打脚踢上嘴咬。
但她脑子里猛地闪过了之前祝璞玉跟她说过的话,理智回笼后,压下了对宋南径动手的冲动。
宋南径在扛黎蕤起来的时候就做好了被她打的准备,但预想中的拳头并没有落下来。
宋南径侧目看了黎蕤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黎蕤对他从不会客气,若是她不动手,那就只有一种情况——身体不舒服。
念及此,宋南径的面色又沉了几分,脚下的步伐也在加快。
很快,他抱着黎蕤来到了地库,将她放到了后座,自己也跨步坐了进去,挤到了她身边。
越野后座原本宽敞的空间,被他一挤,顿时显得有些逼仄。
宋南径刚才出了汗,镜片升起了些雾气,他按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脸看着,眼神带着极强的侵略性——
黎蕤习惯了他死皮赖脸吊儿郎当的样子,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有些不适应。
“你又发什么神经?”黎蕤推了他一把,“谁让你来北城的?”
上次答应祝璞玉帮她找宋南径的把柄之后,黎蕤还没有采取行动——她找不到由头去联系宋南径,宋南径也不是
傻子,一个从前看到他就恨不得弄死他的人忽然示好,他肯定会有所防备。
最近黎蕤忙着配合祝璞玉给简庭安排亲子鉴定的事情,暂时也没有时间去考虑宋南径的事儿。
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宋南径竟然自己主动送上门了。
——她不能表现得太“顺从”,必须得拿出以前的姿态,才能避免被他怀疑。
黎蕤这一下推得不轻,说话也是中气十足的。
宋南径感受到之后,忽地露出了笑容,又恢复了平时轻佻的模样。
他往前凑了几分,手摸上她的脸,揶揄:“力气这么大,看来恢复得很好。”
黎蕤一把拍开他的手,不耐烦地说:“看不见你这个恶心的东西,恢复得当然好。”
“快一年的时间没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绝情啊……”宋南径靠近她耳边,手指拨弄着她的耳廓,“宝贝,我倒是很想你呢。”
“你恶不恶心!”黎蕤想挣扎,但只动了一下,就被宋南径抵在了车窗上。
他的吻随后落在了她的耳后、侧颈,流连忘返,连声音都染上了沙哑和迷恋:“别动,乖乖,我做梦都想这样抱着你。”
他的尾音带着颤抖,乍一听像是个深情款款的大情种。
黎蕤听着他的这个腔调,脑子里不自觉地闪过了许多过往的画面。
宋南径经常会这样在她耳边说这些肉麻恶心的话,刚结婚的时候,她也被骗过,以为他是真的喜欢她的,她甚至想过,忘
掉过去的一切,将错就错,好好和他过日子——
可现实证明,宋南径这种变态,是不可能有“真心”的。
这些话不过是他狩猎的手段罢了,他根本不过心,对谁都可以说。
想到这里,黎蕤更加恶心了,头皮发麻,一阵恶寒。
她推不开宋南径,便张嘴朝他的手咬了下去。
黎蕤这一下使出了十成的力气,带着发泄的意思,咬得牙花子都疼,牙齿和嘴唇很快被他的血染红了。
宋南径的手背上被黎蕤咬出了一道深深的齿痕,汩汩往外冒着血,可他却像是感知不到疼痛一般,仍然迷恋地抱着她吻着,深深嗅着她身上的味道。
“有没有想过我,嗯?”宋南径执着地问着她。
“想啊。”黎蕤舔了舔嘴角的血,冷笑:“想你怎么还没死。”
“那好可惜哦。”宋南径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故意说着刺激她的话,“我没死,你心心念念的爱人死了,我的小可怜怎么这么惨呢……嗯?”
宋南径在这个时候提起温敬斯,更是把黎蕤的怒意彻底点燃了。
想起来他和江佩矜联合设计的这一出恶心戏码,黎蕤恨得牙痒痒,捅死这个变态的心都有了。
黎蕤原本以为,宋南径只是花心滥情,性情乖张轻佻。
后来知道他设计温敬斯和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后,黎蕤也只是觉得他手段卑鄙,扭曲阴暗。
和宋南径的争吵里,黎蕤无数次地说过要弄死他,但是大都是情绪
上头的气话。
可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她是真的……恨不得他死。
他为什么是这样一个烂人,一次又一次刷新她的道德底线。
温敬斯和他是从小就认识的朋友,二十多年的交情,他怎么做得出的?
祝璞玉说得没错,他这种人应该和江佩矜一样,牢底坐穿。
“别提温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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