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径其实是个心理素质很强的人——至少渠与宋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当初从祝璞玉口中知道宋南径从十几岁就确诊双相的时候,渠与宋整个人都惊呆了。
宋南径的这病主要就是因为他对黎蕤的感情无处宣泄,自己拧巴出来的。
宋南径在其他事儿上都能勉强算个正常人,摊上黎蕤的事儿就不行了,要多脆弱有多脆弱。
不过之前渠与宋也没真的见他被刺激之后是什么样子,今天是第一次。
一会儿的功夫,宋南径把手抠得血肉模糊的。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黎蕤不喜欢温敬斯了,宋南径都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真不知道他过去那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不会还玩过自杀吧?
渠与宋想想都后背发凉,后怕得很。
渠与宋往宋南径身边靠了靠,开始安慰他:“黎蕤用敬斯的生日当密码就是个习惯,她肯定没别的意思,你要是介意就跟她直说,她换一下就成了,你在这儿一个人生气自虐也没用啊。”
在渠与宋看来,这不是什么大事儿,动动嘴皮子功夫就解决了。
黎蕤现在虽然嘴上傲娇着说暂时不会和宋南径和好,但谁看不出来她的心思呢,要是真不喜欢,她何必亲手给宋南径捏那一套生日礼物。
还有,宋南径这次参加知越和星星的生日,可给她担心坏了。
宋南径说是还没把人追到,但实际上享受的待遇可比他强得多。
渠与宋想了一下柳窈半死不活公事公办的冷淡态度,心理开始不平衡了。
“黎蕤对你这么够意思了你还这样,照你这标准,我得拿把刀捅死自己了。”渠与宋朝着心口做了个捅刀子的动作,“行了啊,一把年纪了,别矫情。”
宋南径:“办不到。”
他的态度坦诚极了,而且还理直气壮。
渠与宋听完之后哽了一下,气笑了,手搭上沙发靠背,“得,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这么难受?”
“因为我没失忆。”从昨天听到黎蕤说密码之后,宋南径脑子里就都是过去的事情,记忆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
黎蕤为了温敬斯做过的每一件事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没错,黎蕤现在是对他挺好的,这段时间他也一直这样反复告诉自己。
但再好,都比不了温敬斯。
宋南径也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去做比较,毕竟黎蕤也明确说了,她过了那个为了一个男人倾尽所有的年纪。
可他不是神仙。
看过她那样用力、不顾一切地追另外一个人,怎么能做到完全不比较?
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他的心魔,他能做的只是大部分时间里靠理智压下去,但忘记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真的失忆。
宋南径想起了之前的手术——手术前,医生说过他有失忆的风险,但他最后没有失忆。
宋南径自嘲地笑笑,他现在倒是希望自己当时失忆了,省得这么拧巴。
渠与宋也因为宋南径的那句话,想到了不少黎蕤和温敬斯过去的事儿,然后,长叹了一口气。
他用力拍了拍宋南径的肩膀,眼神复杂:“你要不要再约个心理咨询师聊聊?”
这问题太复杂,他恐怕是解答不了。
劝宋南径别在意就太废话了,而且站着说话不腰疼——渠与宋在这事儿上还挺有体会的,他只是知道柳窈当年追过温敬斯,还会时不时地翻旧账不痛快呢。
更何况宋南径。
“你不在意?”渠与宋刚想到这里,宋南径也正好开口问他了,“你女人也追过他吧?”
宋南径主打一个共沉沦,谁都别想好过。
渠与宋呵了一声,“我对她玩玩而已,可没你对黎蕤那么痴心。”
宋南径掀起眼皮看了渠与宋一眼,忽然大笑。
越笑越诡异。
渠与宋看了一会儿,头皮都麻了,严重怀疑他是犯病了。
“打住打住,你别笑了,”渠与宋忍不了了,“你直接哭都没你笑起来吓人。”
宋南径渐渐收起笑意,双手交叉在一起,若有所思:“有时候觉得,他真可恨。”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得到最多的关注。”
渠与宋知道宋南径说的是温敬斯,“这话就太绝对了吧,敬斯当初对黎蕤也挺照顾的,黎蕤依赖他也很正常——还有,你跟黎蕤不也是从小就认识的,你自己憋着不说,也不表现,怪得了谁。”
“你要是早早地跟黎蕤表白了,你俩说不定孩子都好几个了。”说到这里,渠与宋也挺纳闷的:“所以你当时为什么不说,不敢?”
渠与宋提到了“孩子好几个”,又无意间戳到了宋南径的痛处。
他跟黎蕤是不可能有孩子了。
宋南径的沉默,落入渠与宋眼底就成了默认,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不说这个了,还是往前看吧,这次你打算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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