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贴上来，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谢衍僵硬着身体，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嗓音暗哑，“沓沓，醒醒？”
即墨奚迷迷糊糊，在他怀中蹭了蹭，过了几分钟才把眼睛给睁开。
“宝宝？”她歪着脑袋，表情有些疑惑，像是在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谢衍从空间取出一件斗篷，将她全身裹住，“你在浴缸睡着了。”
听到谢妄说她不对劲，谢衍一路赶过来，脑海中浮现过千百个念头，从没有那么担心过。
哪想到她只是在浴缸睡着。
即墨奚愣了下，轻轻皱起眉头闻了闻，“还是臭臭的。”
谢衍摸着她湿漉漉的长发，“什么臭？”
她不吭声了，红唇微微撅着，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这样子确实不对劲，哪怕很细微，但谢衍仍察觉到了。
“你先换衣服，待会帮你吹头发。”
即墨奚摇头，她说，“我还要再洗澡，身上很臭。”
臭？
一点都不臭，谢衍注意到她脖子都被搓破皮，虽不清楚修炼场到底发生什么，但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不臭的，我帮你喷点香水。”想了想，他从空间取出一瓶透明的淡绿色香水。
香水味道很淡，很清爽，像是桔梗花的味道。
谢衍帮她喷了点香水，“现在还臭吗？”
许是心理作用，又或者香水真的很好闻，即墨奚觉得整个人都香香的，一点都不臭了。
“不臭，很香。”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展开。
谢衍将香水塞到她手里，“我用桔梗花调制的，喜欢的话平时可以喷点。”
即墨奚用力点头，取了换洗衣服在浴室换衣服。
谢衍站在卧室，抬手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
她这样亳不设防，真是一种挑战。
哪怕自小接受的教育很严苛，可毕竟是喜欢的人，谢衍又不是什么毫无杂念的圣人，还做不到无动于衷。
唉。
今天这出让他心里有些乱，有些不太想等了。
思索间，即墨奚走出浴室，那头长发还湿漉漉的，就那么胡乱披在脑后。
谢衍收起杂念，拿起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镜子里，即墨奚望着他认真的脸，又想起在修炼场时遇到他的场景。
“谢衍。”她忽然开口，语气很认真。
头发已经吹的差不多，谢衍关掉吹风机，拿起一旁的梳子轻轻帮她梳头发，“嗯？”
她很少这么连名带姓，语气郑重的喊他。
即墨奚看着他，抬手打出一道屏障，“我在修炼场，变成了一只不会说话的丧尸，但是却拥有人类思维。”
谢衍手指一顿，他对修炼场了解的并不多，毕竟没有亲自去体验过，知道的也是旁人嘴里的。
听见即墨奚这些话，他似乎猜到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臭。
他沉默了下，忽然问，“是不是饿肚子了？”
即墨奚用力点头，有点委屈，“饿了好多天，那里什么吃的都没有，只能穿臭烘烘的衣服，空间戒指也没了。”
谢衍轻轻抱住他，摸着脑袋安慰，“那待会我带你去多吃点好吃的，全都补回来？”
即墨奚点头，然后才忽然意识到自己被带歪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那要说什么？”
“谢衍，我要说的是那是我前世。”顿了下，她一字一顿告诉他，“我前世就是一只丧尸，不会说话，有人类思维，我不知道为什么变成那样，我死后魂穿即墨奚，就是她被季金龙打死的时候。”
这一段话信息量很大，饶是谢衍都被炸的一时没回神。
他忽然想起很多细节来。
比如初次见面，她遍体鳞伤，却只拽着他裤腿，那双眼睛里麻木不仁。
再比如她总是不走寻常路，用蹦的用跳的，半夜趴在玻璃门上盯着他，各种诡异的行径。
再比如她总睡在角落，说会被打。
那时候谢衍就觉得她不像豪门长大的大小姐，以为季家私底下偷偷虐待她。
可这一刻却瞬间恍然大悟。
回想起她的行为，确实更符合一个丧尸。
见他许久没说话，即墨奚有些紧张，轻轻扯住他衣角，声音很小的问，“谢衍，我是个怪物，这样你还喜欢我吗？”
在等待的时间里，即墨奚脑中冒出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如果他不喜欢她，那要怎么做？
哭哭啼啼，死缠烂打？
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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