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榆心中忐忑,又问道:“那……那承砚还未参加春闱,圣上应该不会在此之前就指婚吧?七公主也才刚及笄啊。”
徐巍摇头叹息:“我当初便说承砚不必那么早就参与三试,可那时你与承砚都坚持要去,如今呢?承砚已经入了圣上的眼,他如今十八了,上京城那么多官家姑娘盯着,还有成阳郡主,这些你当圣上全然不知?春闱与否重要吗?他大可先下旨赐婚,等承砚春闱后再完婚,届时咱们还能抗旨不成?!”
秦桑榆脚下一软,跌坐回椅子上,心中又惊又怕,但回过神来,又觉气闷:“我当年便说过,承砚与晚晴成婚最好,你自己细想想,满上京还有哪两个能比他二人更般配的?偏你顾虑这顾虑那,我也只好循着你的意思一直为他们相看,晚晴便罢了,忠勤伯爵府夫人来了好几回,这事儿也算有眉目,可承砚是什么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他若是心中对晚晴有了情,你让他另娶,万一承砚的身子再有差池,后悔都来不及!”
徐巍本就顶着多方压力,原以为与夫人说到这份上,她应当能明白,可谁知她心中竟还是这样的想法。
不禁急躁起来:“什么话!流言猛于虎,积毁销骨之时你便不后悔了?承砚的仕途若因此断送你便不后悔?!”
秦桑榆原不是不讲理之人,可这会子脾气也上来了,她倚着扶手,冷笑一声:“听夫君的话,这左右都是要后悔的,咱们承砚还只能低娶了?!想当初我父亲也是如你一般顾虑颇多,你不还是三天两头登门,又是立誓又是下跪的,硬是坚持了大半年,磨的我父亲不得不点头,怎么?如今轮到自己儿子了,便不让他遵着心意来了?他便只能顾着你我,顾着仕途,另取不喜的女子为妻了?”
两人成婚都多少年了,如今突然提起曾经往事,徐巍再气也无法,再者他哪里舍得真与夫人动气,方才不过是急了,才说话重了些。
“夫人,我这……”
秦桑榆却不想再听他说,冷着脸道:“我不管,人我先挑着,若是承砚不愿意,你自己去与他说,别推给我!”
说罢,也不等徐巍再说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可见是动了真火。
“夫人!夫人!唉!桑榆!”
守在外头的周嬷嬷见夫人气冲冲地出来,赶忙迎上去,将人扶着,待出了院门,才道:“夫人与老爷这么多年都未曾红过脸,这是怎么了?竟将您气成这样?”
秦桑榆理了理衣襟,压下心中躁气:“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为着承砚的婚事,夫君病急乱投医,连门第差些的也要考虑了。”
周嬷嬷也着实吃了一惊:“这……这如何使得啊?夫人与老爷苦心培养大公子多年,这婚事怎得还低娶了呢。”
秦桑榆没好气道:“夫君钻了牛角尖了,现如今怎么还能有什么办法,要我说,还是承砚娶了晚晴最好。”
周嬷嬷下意识就想附和,但听清夫人的话后被唬了一跳:“啊?大公子娶姑娘?!这……”
秦桑榆一时生气口不择言,说完也意识到是自己嘴快了,这些话到底也不该在下人面前说,好在这会儿只有周嬷嬷一人。
“嬷嬷,方才那是我胡言,不过是晚晴承砚感情深厚罢了,这话听过便算了,可不能再传出去。“
周嬷嬷连连点头:“是是是,您放心。”
吴书在听闻二人争吵时便心中有些忐忑,这会儿见秦桑榆离开,又闻得徐巍唤他,赶忙进去:“老爷,您有何吩咐?”
徐巍摆摆手:“备马车,随我上鹤鸣山!”
吴书得了吩咐,忙下去吩咐人套了马车,主仆二人一同前往京郊。
观云庄内,昭阳先生正在茶室后头的观景台打坐,忽闻学生来报说吏部尚书徐巍已至会贤阁,他心下疑惑,这不年不节的,帖子也没下,别是出什么事了。
这般想着,便赶忙吩咐将人请过来,又将茶水煮上,不多时,就见徐巍愁容满面地步入茶室。
昭阳先生起身见礼:“徐兄,怎得今日得空上山了?”
徐巍还了一礼:“韩兄,未曾告知便突然来叨扰,还望韩兄莫怪。”
昭阳先生请他入座,又倒了茶水:“无妨无妨,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我看你一脸愁容,可是有何难事?”
徐巍长叹一声,才道:“我今日前来,还真有些事,想要听听韩兄的想法。”
昭阳先生闻言便多少心里有些数了,徐巍此人能在短时间内官至尚书,显然不是个蠢人,吏部素来是六部最重要的存在,吏部尚书甚至有天官之名,徐巍在此位置上从未出错,政绩颇丰,足以见其心智。
如此,还能有何烦心之事需要来问他,想来也只能是与上头那一位有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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