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此刻在做什么呢?是否还在生她的气?
她一会儿想着承砚,一会儿又想着窈娘方才所言,心乱如麻。
好在朝廷官员府邸大多都在御街,不过一刻便也到了。
晚晴回了府,直奔快雪阁而去,眼见着到了门口,却忽而止住了步子。
她想见他,可见到之后呢?该说些什么呢?心中的那些话,要怎么开口?
方才情急之下不管不顾,可如今身在府中,诸多顾虑涌上心头,兄妹二字,犹如枷锁横隔,桎梏重重。
她此时百般纠结,犹豫不前,快雪阁中,承砚亦是如此。
他坐于案前,手中的书却许久不曾翻动,想着一个时辰前吴明来报说晚晴在他离开后便出了门,小厮瞧着隐约是去和蕴坊的方向,他心中懊悔,方才不该对晚晴那样冷淡,从小到大,他都未对晚晴有过严厉之时,如今这一遭,想来她必是要伤心了。
长叹一声,他将书放下,端起一旁的茶盏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连茶水早已凉透都未曾发觉,可见心思不在此处。
他有些烦躁地搁下茶盏,起身在房中踱步,一会儿想着晚晴何时回来,一会儿又想着是否要去和蕴坊接她,兀自犹豫不定。
可见到了晚晴,该说什么呢?若是她再次提及郡主之事,又该如何回应?
末了,他终是忍不住心中担忧,开口将吴明唤进来。
“公子,您找我?”
吴明闻声而来,小心翼翼地行礼,就听主子吩咐道:“你且着人去候着,若是姑娘回府,便来知会我。”
吴明应声告退,才出了快雪阁大门,就见二姑娘立于梅树下,神情似有忧虑,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赶忙上前行礼:“二姑娘,您回来啦,公子正让小的来寻您呢,您可要进去?”
晚晴听见吴明的声音,才恍然回神,又听闻承砚寻她,心中不免喜忧交集。
她转身对碧玉吴明二人道:“你们先下去吧,我自己进去便可。”
吴明有些奇怪地与碧玉对视一眼,到底没再多问,只道了声是,便一同退下了。
晚晴提起裙摆,步入快雪阁大门,透过半开的花窗,一眼便瞧见在书房来回踱步的身影。
她只觉心口一滞,眼眶泛红,往日见着哥哥,总是欢喜高兴的,如今一朝明了自己的心意,再见到他的身影,情愫蔓延间,克制不住便想要靠近。
只是一想到爹娘,却又迈不出那一步。
承砚似是心有所感,他忽然回身,便见晚晴立于院中,她身后凌霄盛放,满墙嫣红,可花下之人却眼含忧愁。
他见过晚晴许多样子,高兴的,委屈的,撒娇的,又或是沉静的,却唯独没有如今这般。
她眼中分明有情,有欣喜,可更多的,是泪水浸润的哀伤,让人心疼。
二人隔窗对望,仿佛天地皆尽失色,眼中唯余彼此。
承砚隐忍的情意与怜惜,晚晴在此刻终得窥见分毫,可他亦是迟迟不敢上前,徐巍夫妇将他养育扶持至今,恩深似海,不可不念。
所爱之人近在咫尺,却又似关山千重,难以逾越。
承砚无奈,强压下心中痛楚,他双手紧握,迫使自己移开目光,将窗户掩上,隔绝了晚晴的视线。
强烈的情绪撕扯着,使得他原本稍见起色的病症再度复发,忽然间天旋地转,承砚勉强支撑着走到榻边坐下,从腰间香囊中取出一枚黑色的丸药,端起一旁的茶水顺下,靠着缓了几息,模糊的视线才再度清晰。
他抚着那枚麒麟抱月香囊,忽而轻笑出声,似是自嘲一般:“罢了,这样的身子,不知还有几年可活,耽误晚晴做什么,倒不如只做寻常兄妹……也好……”
这话甫一说出,胸口犹如利刃穿刺,他心痛难当,五内俱焚,这种痛苦无一不在昭示着他的言不由衷,自欺欺人。
他二人深陷其中,永远无法知晓,苍生皆如棋子,执于天道之手,天道降下的情劫,绝非人力可改,亦不是隐忍便可躲过。
成阳郡主于夏至第二日午后驾临尚书府,晚晴满怀心事,几乎一夜未眠,天光大亮才勉强合了一会儿眼,此时即便困倦,也不得不提起精神迎接。
“郡主驾临,晚晴未曾远迎,还望郡主别怪罪才是。”
成阳郡主笑着牵起晚晴的手:“闹这些虚文做什么,咱们之前不是说好别叫郡主么,平白生分了。”
晚晴只好改口:“是是是,都怪我浑忘了,挽月可别生我气。”
成阳郡主萧灵,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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