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图与司徒阳的战斗,动静闹得并不大,最初只有赵华敏、赵竹君姑侄二人观战,到了后面,才多了一些在附近听到动静的赵家族人。
随后,此战的余波,也被圣崖赵家有意控制住了范围,禁止族人开口谈论、泄密。
至少在神渡岛做客的符大吕,不知道此事。
其虽感应到了远处的法术波动,但并不认为仅为金丹中期境界的卫图,能有实力涉身其中。
——那股令人心悸的法力波动,已经堪比老大纪彰了。
圣崖赵家的这一举措,不管是对卫图,还是司徒阳,无疑都是一件好事。
出头的椽子先烂!
面对挑衅的司徒阳,卫图一开始都是使用符箓,以及法器作战,到了最后关头,才使出了炼体手段。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真正实力。
现今,圣崖赵家有意去控制事件范围,恰巧中了卫图的下怀。
而于司徒阳而言,其身为圣崖山道子,却落败于了一个外界散修,亦是不愿这则消息流传太广了。
“也不知道昨日神渡岛内,到底是何人斗法,动静那般大,赵家修士全员戒备,各个风声鹤唳…”
符大吕跟随卫图下山,待走出了圣崖山山门后,其便打开了话匣子,立刻说个不停。
言语之间,不乏有向卫图这与圣崖赵家的关系亲密者,打听情报的意思。
在神渡岛的这数日时间,符大吕明显察觉到了,圣崖赵家与卫图的关系不一般。
上山时,双方态度友好。
下山时,主事的赵华敏对卫图言语间,隐隐包含了几分亲近,像是在看待自家人一样。
甚至,离开时。
赵华敏还暗示卫图,圣崖赵家有不少适应女修,愿为卫图许婚。
“此次斗法,方某虽然涉身其中,但敏长老说,斗法之人身份敏感,不宜向外人说的太多…这点,还请符公子谅解。”
卫图微微一笑,婉拒道。
事实上,他说的这句话确实不假。
斗法过后,圣崖赵家不仅对观战修士下了禁口令,也让他尽量不要对此事大肆宣扬,以免遭人嫉恨,不利圣崖赵家善后。
“应该的,应该的。”
符大吕连忙点头。
回应的同时,他心中一惊。
他没想到,自己竟还是低估了卫图的地位。其竟然有资格,被圣崖赵家邀请前去观战?
卫图的地位,俨然不弱于圣崖赵家对自家嫡系的待遇了。
“卫图此人,到底是何身份,竟然能让圣崖赵家如此礼遇?”
“莫非是应鼎部要与圣崖赵家有所合作?不,应该不至于!再是合作,也不会对卫图本人这么亲近。再者,应鼎部也应该会派族人前来…”
符大吕暗暗揣测。
“难不成卫图姓赵?”
他心中,又突生出这一想法。
不过,无论怎么猜测,符大吕都没将其往实力这方面靠,毕竟境界大多数才是检验实力的唯一真谛。
出了圣崖山,卫图没有立刻离开海州,而是一路往东,前往圣崖赵家的另一处族地——灵岩岛。
灵岩岛和神渡岛不同,其并不是圣崖山用阵法升起的浮岛,而是赤明海东南海域的一处大型灵岛。
赤明海无穷无尽,虽然相传海域尽头还有其他仙道文明,但在官方的记载中,从未有修士找到过这一修仙界。
不过,在赤明海的近海,却也发展出了独属于萧国的海域修界。
萧国的海州之富,有八成都是得益于开采赤明海的海利。
灵岩岛,居住的修士大多都是萧国的分支族人。从郑国迁徙到萧国的栖月赵家,便被本家安排在了这里。
此次,卫图前来灵岩岛,便是来见他当年的结拜兄长——韦飞。
“相别已有百年,不知二哥,如今如何了…”
悬滞在赤明海海域上,卫图眺望远方,平静的脸色多了几分惆怅。
如今,他岁寿已三百有一了,比他年长两岁的韦飞,则为三百零三岁。
筑基寿四百。
但不是所有修士,都可以安稳无恙的恰好活到四百岁。
三百九、三百八都可能寿终。
当年,韦飞冲击筑基失败,法体已有暗伤,饶是后来侥幸到了筑基境,但这一暗伤,也让其终生境界难进了。
其寿元…
按照卫图的预测,大概可以活到三百七十岁到三百八十岁这一区间。
再长,就难了。
毕竟其只是筑基初期。
这意味着,他今后见韦飞的次数,见一次少一次。
仙道,对心境的莫大考验,莫过于熟悉之人一一逝去。
同一时间。
灵岩岛东南一隅,挂着“韦”字匾额的深宅大院。
院内,一个打扮阔气,有点像是乡下土财主的富态老者躺在藤椅上,右手捧着一本闲书,乐呵呵的看着。
其左手,时不时抓上一把身旁几案放着的时季瓜果,啃上一口。
“孩他爹,别看闲书了。”
“岛上的傀儡坊打算在邻近的灵岛开一家分店,你虽然只是一阶傀儡师,对傀儡技艺造诣不深,但好歹也是筑基境,应该能谋夺一个管事之职…”
这时,一个年轻妇人从屋内走了出来,她看着富态老者这一副闲适的模样,柳眉微挑,神色间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样子。
“傀儡坊?我不去。”
富态老者摇头,随口拒绝。
“不去?”年轻妇人像是猫被踩脚般跳了起来,吵道:“要是不去,咱们平儿今后的修炼该怎么办?难道你眼睁睁要看着平儿一辈子没有出头之日。”
“平儿只是下品灵根,没前途的。我再帮,他也难成气候。”
富态老者放下书,叹了口气道。
“这些年过去,我给他买的丹药已经花了不少积蓄,若非族长念旧情,一直帮着咱们家,咱家早就入不敷出了。”
“现在,我哪还有脸,去向族长求情,捞一个管事之职?”
富态老者语气无奈道。
求情一次、两次,他能豁开脸面。
但求情次数多了,他再是有老脸,也难以拉下脸了。
“他爹,这可是事关平儿的前途。你不去求情,误的,就是平儿的一辈子了。”
年轻妇人见吵架无用,于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捻帕泣道。
这幅作态,着实有效。
在藤椅上的富态老者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去拉年轻妇人,一边搀扶一边说道:“现在族长换了,不是原先的老族长了,我在新族长面前,没面!求情数次,已是腆着老脸了,再为了傀儡坊管事职位求情,恐怕新族长不会再卖我面子了。”
“到时候,咱就真的难以下台了。”
富态老者晓之以理。
“他爹,我记得,伱不是和青萝郡主认识?青萝郡主是金丹修士,又去了圣崖山修炼,有她发话,族长再是不念旧情,也会乖乖从命。”
年轻妇人红着眼睛,支招道。
“青萝郡主?”
年轻夫人的话,将富态老者的记忆,拉回到了一百多年前。
那时,还是在栖月山中,他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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