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他们正是来打驻马坡的。
正如先前所计划的那样,驻马坡离商震他们的驻地可是挺远,那得有七十多里地呢。
如果他们在白天行军的话,难免被有心人注意到再传到那李炭头伪军的耳朵里,那样的话,可就达不到突袭的效果了。
而黑夜行军行军的话速度自然会受到影响,那他们便也只能昼伏夜出。
商震他们却也是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在第一天黑夜里走了大半路程到了第二天白天开始潜伏的时候,货郎栓娃子却误打误撞的撞了上来。
至于商震说栓娃子这是特意从后面赶上来给他们当向导,那本就是商震的玩笑话罢了。
他才不会管这个栓娃子是怎么就到这里来呢,关键是他来了这才是重要的,象栓娃子这样熟悉当地各种情况的向导那自然是越多越好的。
栓娃子那是早晨从他大姑家出来,上午九点多钟的时候他为了躲李炭头伪军的人就和商震他们碰到了一起。
那么接下来他自然是哪都去不了了,也只能跟着商震他们一起潜伏。
栓娃子是聪明人,商震他们这回要去干嘛他压根就没问,他也没敢说自己要接着出去卖货。
而接下来栓娃子就在这潜伏着的数百名东北军官兵中却是又发现了几个和自己一样的百姓,而其中一个他还认识。
那个人姓章,外号叫“章快嘴”,和他一样也是做货郎的。
大家都在方圆几十里地内晃悠卖货讨生活,说是亲家那是不可能的,这家没儿那家没女,说同行是冤家那倒是真的,总之一年里他们两个总是有碰上几面的时候。
栓娃子于东北军来讲,那也算是“二进宫”了,所以人家倒也不限制他说话,只要别弄出让大路上能听到的动静便好。
“哎呀,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倒霉蛋呢!也被人家抓来领路了?”没等栓娃子吭声呢,章快嘴却先说话了,要不人家咋叫快嘴呢?
“说谁倒霉蛋呢?”栓娃子嘴上不肯让份反而一挺胸说道,“我是主动来给咱东北军弟兄带路的!”
嗯?栓娃子这句话好使了,直接就把章快嘴给噎住了,可是随即栓娃子心里这个悔呀,为了气章快嘴自己也不能这么说啊,心道自己这张嘴啊也不比章快嘴强到哪里去。
明明自己是被东北军这帮大爷给扣住的,可自己偏说是自己主动来的。
这要是传出去自己可不就是和东北军是一伙的了吗?
这样的话要是传到李炭头那伙人的耳朵里,别说是自己了,就是自己的老爹老娘七大姑八大姨也都得让李炭头的人直接给点天灯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他所认识的那个长的小鼻子小眼的钱串儿就在他身旁,然后钱串儿就似笑非笑的还拍了下他的肩膀:“好兄弟!咱东北军兄弟得了好处绝忘不了你!”
为了不在章快嘴面前丢面子,栓娃子已经背对着章快嘴了。
就钱串儿这句话差点让他直接哭出来!
谁他娘的再说东北人实惠,自己就跟谁急?这不是摆明了在栽脏吗?这回自己就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而接下来,栓娃子就又看向剩下的那几个百姓。
那几个百姓也别管是老年还是壮年是男是女了,就在他的目光与那几个人的目光碰触的刹那,那几个那是急忙调转了目光,眼中已是露出怯意。
他们咋怕我?栓娃子一想就明白了,得,人家真把自己当成和东北军一伙的了!
“钱串儿,这几个人是咋回事?”到了此时,为了不在章快嘴面前丢面子而自己和东北军“同流合污”那都已经坐实了,栓娃子索性就嘴硬到底了,甚至他都直呼钱串儿的名字了。
钱串儿惊讶的瞥了他一眼后便笑道:“路上碰到的,为了不走漏消息也只能把他们扣下了。”
“老总,你就放我走吧,我家有病人,还等着我去送药呢!”一个老头忙跟钱串儿告饶。
他这么一说旁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便也说道:“是啊,老总你把我也放了吧,我媳妇就要生了!”
没等钱串儿接话呢,也一直跟在旁边的虎柱子却是杵绝横丧的就来了一句:“生鸡毛生?要是你这这个媳妇死了,咱东北军就再给你娶个小的,让你一年生俩,不,生仨,把你累成个王八犊子样!”
就虎柱子那大眼珠子一楞léng嗒(瞪)谁不害怕?吓得那两个人都忙闭上了嘴。
而这时旁边却又有一个士兵说道:“艹,一年生仨,你当下猪崽子呢!”
周围的士兵中便引起一阵窃笑,接话的人那是秦川。
一向和秦川搭档的马天放刚要也接话,眼见着不远处王老帽已是瞅了过来,忙闭上嘴示意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本来呢,这回长途奔袭驻马坡商震是不让王老帽来的,可王老帽既然知道了商震要“打劫”驻马坡,他又怎么可能不来?
用他的话讲那就是“东北胡子干山东响马”,就这事,他当胡子的那些年都没有干过,这回说啥那也是要来的!
打仗那是没办法,打劫那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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