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恐怖灵异 > 任务又失败了 > 第 167 章 寡夫门前是非多
    梁津川被带进去,他触到一块干涩,周围区域有点潮,是汗液。()

    指尖颤抖,食指弯曲做出挖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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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子轻哆嗦了下,他握住梁津川的手,拿出来抱在怀里:“我没有骗你吧,津川,你快把四叔放下来,别的后面再说好不好,先弄四叔……”

    四叔的头上的血流到脸上,他的脸发紫,脖子上手背上的血管骇人地鼓动,他眼皮上翻,眼球暴突,扑腾的力道跟弧度都在缩小。

    突有浠沥沥声响,一股尿||骚|味散发出来,他失||禁了。

    没了裤腰带的裤子松垮下来,挂在脚踝上要掉不掉,尿||液|打湿布料跟脚下身前的土面。

    陈子轻心惊肉跳,指甲掐进梁津川的胳膊里,他声嘶力竭地大喊一声。

    梁津川将板凳甩到四叔脚下。

    陈子轻腿软地向后仰着倒在梁津川怀里,只要四叔不悬着就行了,别的他就不管了。

    “走吧,我们快走。”陈子轻拉着梁津川往屋门口走,他回头望了眼四叔脖子上的裤腰带。

    这个时期的衣料真扎实。

    夕阳染红半边天,八月里的村子一如既往的繁忙又清闲。

    陈子轻走出屋子的时候闻到一股饭菜香,四婶在烧饭?他让梁津川在这等,自个儿去厨房看了看。

    厨房没人,锅里闷着菜,饭也煮好了。

    火气没地儿发,陈子轻只能返回到梁津川身边,和他一道离开。

    四叔家在他们家屋后,他们一路没引起村里人的注意。

    回了家,陈子轻没发现梁津川走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直到他的呼吸里扑进了丝丝血腥气,他才把破散的注意力凝起来,投给梁津川。

    这一投才惊觉,梁津川额发潮湿,唇紧抿到发白,面上不见一丝血色。

    陈子轻顾不上让自身的情绪心境缓一缓,他把梁津川按在床头坐下来:“我看看你的腿。”

    梁津川垂着眼眸。

    陈子轻蹲在床前,小心地一点点捞起他的裤腿。

    血腥味更浓了,从接受腔里溢出来的。

    陈子轻的眼皮跳动几下,他慎重地卸下梁津川的假肢,入目的两块膝盖皮肉血迹斑斑。

    接受腔像器皿,起初接的是梁津川冒出的血珠,再是血水,之后就会是碎肉。

    假肢没按好,光是站起来就是剔骨的剧痛,至于抬腿,挪动,快走,那都是生不如死只想求个痛快的折磨……梁津川是怎么忍下来的,他就这么一来一回。

    还拖拎过壮年的男子,大力地踢过板凳。

    陈子轻张张嘴:“津川,你装假肢的时候怎么装歪了啊。”

    梁津川的神情乏力厌冷,他抿成冷诮直线的唇微启,不是要说话,是干呕。

    陈子轻见状,赶忙跑去屋檐下拿盆。

    梁津川弯着腰,双手压在受痛痉挛不止的大腿上面,他对着盆呕吐。

    ()    嫂子全身上下只穿红肚兜坐在他哥身上的一幕让他反胃,他对性产生了生理性的排斥。

    后来好了,现在又复发了。

    性本身是丑陋的,肮脏的,令人作呕的。

    梁津川吐不出来东西了,他窝倒在床沿,紧闭着眼,面庞笼着阴郁的死气,喉咙里还在发出要呕吐的抽紧声。

    陈子轻倒掉呕吐物回来看他这样子,心里头慌死了,也怕死了:“你等我……我去找宁向致来给你挂水……”

    没能走掉,衣角被拉住了。

    陈子轻扭头,少年只手拉着他,双眼没睁开,浓长的睫毛打下脆弱的阴影。

    “不想挂水啊?”陈子轻说,“那我给你把膝盖的伤处理一下子。”

    衣角仍然被拉着。

    小叔子这也不行,那也不要,像个幼稚的小孩。

    陈子轻的视线从一对假肢接受腔里的鲜红转移到凉席的血迹上面,他从来没有如此深刻地意识到,残疾人活着有多不容易。

    衣角的拉扯力度忽然加重,他被拉得离床边更近点,脚踢到了假肢,赶紧扶好。

    梁津川忽然开口:“我这里疼。”

    陈子轻看过去,梁津川拉着他的衣角放在自己身上一处。他直不起腰,小声说:“那是胃。”

    “吐了以后,胃是会有火烧的感觉。”陈子轻声音柔柔的,“我屋里有治胃的药,你把我的衣角松开,我拿过来给你吃好不好。”

    梁津川换地方:“这里也疼。”

    喊疼的人,脸上没有对应的表情,只有麻木和冰冷。

    陈子轻的呼吸紧了紧:“那是心脏。”

    梁津川的声量很低,困惑地喃喃自语:“心脏为什么会疼?”

    陈子轻的衣角被梁津川拉得掀起来,白皙的腰和肚子都露在外面,他撑着床稳住身形:“你看见我被四叔压在床上,你吓到了。”

    梁津川的眉头皱起来,他嗓音却是没有起伏:“是吗?”

    陈子轻发现草席上的血迹面积更大了些,往垫在底下的稻草里渗了,他弯下腰背,凑在梁津川耳边说话。

    “我没想和他睡觉,是他强迫我的。”

    陈子轻明知梁津川清楚这里面的名堂,还是认真地解释,这是他的态度。

    梁津川没有反应。

    陈子轻郁闷地囔了句:“四婶和他一起骗我。”

    末了,实在是忍不住了,陈子轻吐槽起来:“我还给四婶买洗屁||股的药,建议他让四叔别老是往里面弄呢,真是,良心让狗吃掉了!”

    生气地哼一声,懊悔地说:“宁向致叫我不要多管闲事,我听他的就好了。”

    梁津川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目光落在他的肚子上面。

    陈子轻的肚子反射性地咕噜叫,他不好意思地用手捂住。

    梁津川撩起眼皮,看他一眼。

    陈子轻不知怎么感觉自己见到了嗷嗷待哺的食肉动物,他默默地把手拿开,

    小而干净的肚脐眼对着梁津川,距离近到能感受他的气息,他稍微挪一点,就能亲上肚脐眼,埋进柔软肚皮。

    “津川,你怎么会突然想去四叔家找我的啊?()”陈子轻分散注意力,幸好你找过去了。()_[(()”

    梁津川看着朝他一下一下起伏的肚子,当时他在屋里整理高中的书籍,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心悸,接着就是强烈的不安,他手里的书掉在地上,拿过假肢就往膝盖上套。

    人一定在四婶家。

    因为他最近只操心四婶的事。

    梁津川的眼前浮现出他进屋见到的画面,额角暴戾地突跳了一下。

    他攥紧掌中衣角,让那块肚子压到自己脸上。

    陈子轻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梁津川推开,伴随一道莫名克制隐忍的冷硬声音:“去洗澡。”

    “啊,洗澡啊,”陈子轻摸着肚子上的湿润,舌头|舔||过的触感让他起鸡皮疙瘩,“我晚饭还没做呢,等我做了饭再洗。”

    梁津川放过他衣角:“晚饭我做,你去洗澡。”

    陈子轻把褂子上带着汗渍的褶皱拍了拍:“可是你膝盖的伤没好之前都不能再按假肢了,你坐轮椅怎么烧饭……”

    话声戛然而止。

    陈子轻终于观察到梁津川的不对劲,他蹙起眉心:“你嫌我脏啊。”

    梁津川牙关磨紧打颤,仿佛要撕烂什么东西。

    陈子轻正心惊胆战之际,少年侧仰头盯着他,左眼眶里的泪水滑过优越的鼻根,落进右眼眶里,再和右眼眶里的一起埋进鬓角打湿草席。

    他一下变得茫然无措:“你别哭啊,你不嫌我脏就说不嫌我脏,你哭什么啊。”

    梁津川安静又无声地流出眼泪,如果他多看着些,就不会发生这种事。

    差一点,

    就差一点。

    梁津川挥开伸过来给他擦眼泪的手,他在自我厌恨中哽咽,整张脸扭曲起来。

    陈子轻叹气,这哭的,小白菜地里黄,他把少年的脑袋按过来埋肚子,摸了摸少年的头发:“好啦好啦,不哭啦。”

    梁津川咬牙切齿,全身不正常地发抖:“有鱼腥。”

    陈子轻后知后觉梁津川指的是他的肚子上有那味道,是那会被压着拱的时候蹭上去的吧。

    “我去洗澡。”陈子轻自己嫌弃上了,“我现在就去。”

    “不行,我还是先把你的膝盖……好好好,我去洗澡。”他快速去自己屋里拿衣服。

    小屋静得掉针可闻。

    梁津川撑着草席坐起来,他扣住破烂的膝盖。

    如果不是他双下肢残缺,他就能省去按假肢的时间,来得及阻止刚才出去的人被拱。

    血一滴一滴地砸落在地上。

    “啪——”

    梁津川带血的手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他的脸被扇偏,眼泪又下来了。

    家里有个水瓶是满的,有个水瓶剩一半水,夏天够用了。

    ()    陈子轻洗了个澡。

    棚子里弥漫着不怎么浓的热气,不一会就从帘子的缝隙里跑出去。

    陈子轻穿上干净的衣物,他哪需要翻地通个洞,他有四个小珍宝,滋润得很。

    不知道四叔自个儿有没有从板凳上下来,四婶回没回去,屋后没听到什么撕心裂肺的哭喊。

    陈子轻没出门打探,他疲倦地爬到床上,想着躺一小下就起来,哪知就这么睡着了。

    天黑了,饭烧得早的快放下碗了,烧得晚的烟囱里飘炊烟。

    梁津川烧一瓦壶水装进水瓶里,他煮稀饭搭山芋,把菜架在灶台的瓦罐里热着。

    之后就转着轮椅进了最大的那间屋子。

    他哥的婚房。

    床上人睡得很安稳,本来铺在枕头上的枕巾在他肚子上放着,他的手脚都在挣扎途中受了伤,洗澡沾了水,伤口连同周围的皮发白起皱。

    梁津川没有表情地,一一搜寻他的伤痕。

    床上人一条腿伸到床边,光||裸的脚垂在半空,脚踝上一圈被麻绳捆绑留下的挫伤。

    梁津川托住那条细白的腿,指腹摩|挲光||滑的触感,手掌圈着向下小腿,他低头凑上去,伸舌|轻||吻。

    一寸寸地||舔。

    “想让我当有钱人,是不是要我娶你?”

    “做有钱人。”

    梁津川轻描淡写地嘲弄:“我要是能给你变出来钱,就给你变几麻袋。”

    变不出来,只能多读书。

    陈子轻半夜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站在院里问是哪个。

    “我。”门外的人应声。

    陈子轻打开门:“你这个时候……”

    宁向致拎着药箱:“你四婶跑去叫我来给你四叔缝脑袋,我说缝不了,那是要上县里做的。”

    陈子轻把后面的疑惑咽进了肚子里。

    宁向致打量他,这个季节穿长袖长裤也不嫌热:“你四叔的头怎么破了?”

    陈子轻摇头:“不知道啊。”

    宁向致怀疑寡夫有隐瞒,但他没有证据,他也不认为这是什么要紧事。

    陈子轻扣了扣院门上的粗糙纹路:“那你说你缝不了,我四婶怎么回的?”

    宁向致说:“跪在地上磕头求我救她老板,头磕得全是血。”

    陈子轻顿生恶寒,他在心里问系统,四叔四婶有没有把对付他的法子,用在别的人身上。

    系统:“哼哼。”

    陈子轻抿嘴,那就是有了。

    可为什么没人揭发啊。这个时期吃了亏,上了当,受了伤害都藏着吗?

    系统:“名声大过天呗。”

    陈子轻叹气:“哎,这是不对的啊。”

    系统:“谁管你对不对,大环境就这样,适者生存。”

    “你冲我干嘛,我没随波逐流没被同化,不也生存下来了吗。”陈子轻走了会神,发觉宁向致没走,他不解,

    “你不回家的吗?”

    宁向致听出他的驱赶,黑了脸:“我以为你还有话要说。”

    陈子轻莫名其妙:“我已经说完了啊。”

    宁向致揣着一肚子气走了。

    ……

    陈子轻睡不着了,他打手电敲响了二婶家里的门。

    二婶被吵醒没生多大气,她摇着蒲扇打哈欠:“啥事儿,这么晚了。”

    陈子轻挑挑拣拣一番,说了自己傍晚的遭遇。

    蒲扇被二婶砸在床头,一分为二,她屈着一条腿抵在咯吱窝下面,嘴里骂骂咧咧。

    话是真的难听,五句里有三句带“逼”字,气也是真的气。

    陈子轻缩着脑袋坐在一边,不敢有动静。

    二婶嗓子劈了,人也累了,她靠在床头喘气,嘴巴都骂白了。

    “袖子撸起来,我看看。”二婶说。

    陈子轻照做。

    二婶看了他手腕上的勒痕,恨铁不成钢地说:“我叫你别和你四婶走太近,你当耳边风。”

    陈子轻讪讪地把袖子放下来,他忽然想到一种可能,抬头去看二婶,犹豫着问:“四婶帮着四叔乱来的事,你知道啊?”

    二婶的口气硬邦邦的:“不知道。”

    陈子轻拉长了声调:“噢……”他没在这上面废多少心神,挠了挠脸颊上的蚊子包说,“婶婶,你说我现在怎么办?”

    二婶一时没给他出主意。

    陈子轻耐心地等着,四婶不觉得他的做法是错的,他的三观是丈夫塑造的,没有自己了,可悲可怜可恨。

    “要不我上派出所一趟?”陈子轻询问。究竟有多少人受过四叔四婶欺骗伤害这事,就让警方调查走访吧,他不想操心了。

    二婶斜他一眼:“你当派出所的是观世音,什么都管?”

    陈子轻:“……”

    “这还不管啊?”他指了指手上脚上的红痕。

    下一刻他就泄气,他这不叫证据。当时周围没监控,只有个人证,他的小叔子。

    人们惯常同情弱者,同情眼泪掉得多的人,四婶柔柔弱弱地跪在地上把头一磕,梁津川的冷漠疏冷会被他衬托成杀人凶手。

    他们有理说不清。

    “让村长出面可以吗?”陈子轻说,“有四叔那号人,咱们整个下庙村都跟着被其他村戳脊梁骨。”

    二婶挥动断掉的蒲扇:“小心被倒打一耙。”

    陈子轻垮下肩膀:“确实有可能。”还是很大的可能。

    “没听过吗,狗急了跳墙,到时他说你不检点,说你勾搭他。”二婶板着脸,“你就是长一百个嘴都不顶用。”

    陈子轻撇嘴:“他就是那么跟津川说的我。”

    二婶戳他脑门:“孬死你算了!”

    陈子轻被戳得向后仰了仰:“四婶听说我去县里存钱遇到了扒手,他借我钱……”

    二婶气道:“那你就把心眼丢掉?”

    陈子轻捡起

    地上的另外半截蒲扇:“别提了,婶婶,我后悔着呢。”

    “后悔有啥用,你该长记性!为什么老一辈都说寡夫门前是非多,寡夫这个名字就不好听。”二婶说,“虽然你是状元郎的嫂子,大家伙也都蛮待见你,但是架不住有背地里一直想啃你两口的人在里面搅混水,想趁这个机会尝你是咸是辣。”

    陈子轻听出了二婶的意思,他倒是不担心哪个和他睡上觉,快走了嘛。

    “你是个寡夫,你小叔子年纪小还是个残疾,家里没个顶梁柱。”二婶说,“但凡你男人还在,你那个杀千刀的四叔哪敢对你做混账事。”

    说到这,二婶又来气了,她把手里的破蒲扇扔出去:“你四婶也是个孬的,屁||股长头上了的孬货,裤||裆都兜不住他那往下掉的屁||眼|子,让你四叔给祸害成了个尿壶。”

    陈子轻嘴角抽搐,二婶这嘴真能说,怎么就能想出他想不到的词。

    “你看我平时搭理他们吗,我看一眼都怕长针眼。”二婶回忆起了往事,“你二叔死那年,他们不是给了礼钱吗,一块六毛,那都是臭的。”

    二婶锤心口:“他们还住在我这的上风头,我倒了八辈子血霉,在家里都能闻到他那股子烂味。”

    陈子轻把床头的缸子递给二婶:“喝点水缓缓,犯不着这么气,气坏了身体多不值。”

    二婶瞪眼:“那我能不知道?我又不是气他们不当人,我气的是你孬。”

    陈子轻顺着说:“是是是,我孬。”

    “好在你运气不错,不然你染病了,有你苦的时候。”二婶接过缸子把凉开水喝光,“你四叔他现在八成没醒,等他醒了,出门了,就要到你屋前屋后溜达。”

    陈子轻想了想:“那怪恶心的。”

    “要的就是恶心你。”二婶重重地把空缸子摔在床头,本就不多的瓷又摔掉了一大块,“你炒个嘴都不会,不恶心你恶心哪个。”

    陈子轻哑然。

    二婶说:“你四叔怕丑,正常情况下他就吃闷亏,别人要问起来,他会说头破了是走路不小心磕的,至于脖子,那是他喝多了,脑子不清自己勒的。”

    陈子轻蹙眉:“他不往外说,事儿就算过去啦?”

    “那还能怎么办。”二婶说,“刚才我们不是聊过一轮了吗,就倒打一耙的事。你找来派出所的人说你四叔怎么怎么对你,叫村长给你做主,那你四叔就会说是你这个侄媳想和他睡觉,他不肯,你就叫他的侄子打他,唾沫星子能淹死人。”

    陈子轻忧心忡忡:“我下半年不在村里,他要是乱说……”

    二婶横眉竖眼:“有我在,你怕什么,你都不找派出所不喊村长了,他还要到处说你的不是,我就往他门口泼粪。”

    陈子轻欲言又止:“那他也泼你门口呢。”

    二婶一听就炸了:“反了天了,我让他没锅烧饭,我吵不死他。”

    陈子轻说:“二叔不在了,你们孤儿寡母的别跟人硬碰硬,会吃亏。”

    二婶想到去世的孩她爹,没伤感,就觉得死得早,到地底下逍遥快活去了,她拢了拢掺白的短头发:“没事,我找你大哥二哥。”

    陈子轻知道二婶说的是大伯家的老大老二,就是梁铮的两个哥哥。

    “他们不出去搞副业啊?”陈子轻问道。

    “不出去,就在家里种地。”二婶说,“老三在外头,只要他发财了,全家不就都能跟着吃上大鱼大肉。”

    陈子轻若有所思,那就让他们帮着照看点吧。

    走之前给他们送几包烟,一瓶酒。

    陈子轻主要怕梁津川三个亲人的坟,别给怀恨在心的四叔挖了。还有那土房子,别被四叔砸了烧了。

    即便打算让梁铮的两个哥哥帮忙,陈子轻还是谋划了第二个方案。

    主线任务没做成的时候,陈子轻那套驱鬼镇邪的招儿都没用。现如今,他的主线任务早就做成了,那套是不是就能用了呢。

    干脆拿四叔一试。

    陈子轻画符招个邪灵吓吓四叔,让他没精力干坏事,最好是得了跟梁柏川一样的隐疾。

    那符埋在四叔家的墙脚没一天,陈子轻就听见他在家里鬼哭狼嚎。

    有用!

    陈子轻开心地想,不如画个阵吧。

    阵比符耐用,就算四叔搬走了,他照样会受到影响,不大不小的影响,不会致命,只会让他成天疑神疑鬼。

    让陈子轻没想到的是,四婶跳大水塘了,他被捞起来的时候人都硬了。

    二婶坐在院里扯着棉花,白色的一团棉花被她扯出来丢在稻箩筐里,壳丢地上:“我就说他怎么怎么不是,他屁都不放一个,把我给气的发头晕,差点倒地上。”

    “我哪知道他会想不开。”

    “这么多年都不要脸,现在要脸了,知道自己没脸活了。”

    二婶说话的功夫,棉花壳丢了一小把,她看一眼蹲在对面给她扯棉花的侄媳:“行了行了,你自家的棉花都没摘,你来我这扯个什么劲。”

    陈子轻被二婶赶走了。

    ……

    四婶死后,四叔头上缠着白布到处说有鬼,大家都说他是想烧锅的,把自己的把脑子想坏了。

    只有陈子轻知道,四叔没说胡话,是真的有鬼。四婶的鬼魂如影随形地跟着四叔。

    四叔去哪,四婶就去哪。

    没过几天,四叔孬了,他被发现躺在后山,没穿裤子。

    别人看到的时候,撞见一个疯子跟他睡觉。

    陈子轻要去棉花地,他背着箩筐站在人群里,目睹疯子趴在四叔身上|蠕||动。

    疯子不知道丑,孬子也不知道丑,他们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睡觉。

    而做了鬼的四婶在一旁站着。

    “那疯子是你四婶乡里的。”二婶压低声音,“多半是以前睡过,惦记着他,看他孬了,凑上去了。”

    陈子轻瞠目结舌,下

    个任务他还是捉鬼抓鬼吧,有些人比鬼乱多了吓人多了。

    说得就跟他有得选一样,也是蛮搞笑的。

    太阳很大,一大片棉花地就剩几家没摘了。

    棉花枝会拉扯着衣服,刮在上面很不好走,哪都是小红虫。

    陈子轻拖着箩筐在棉花地里吃力地穿行,他带着草帽,汗水不停地从他的头发里掉下来,淌在脸上流进脖子里,没多大会他就汗流浃背。

    反观梁津川,几乎没怎么出汗。

    梁津川没按假肢,他坐在轮椅上面,摘外围那一条地的棉花,轮椅旁挂着个尿素袋子,一点点地被填起来。

    不多时,陈子轻摘掉草帽去找梁津川:“歇会儿,我不行了。”

    梁津川牵开尿素袋瘪下去的口,将腿上的棉花都放进去:“你自己歇。”

    “你不歇啊,你看你都晒黑啦。”陈子轻睁眼说瞎话。

    梁津川皮肉晒得发红,他不在意地继续往前转着轮椅摘棉花。

    背后传来喊声:“晒黑了就不体面了。”

    梁津川拉下棉花枝的动作一顿,他回头,站在棉花地里的人对他笑出酒窝。

    像个傻子。

    ……

    没有凉快的地方,只能勉强找到不直晒的地方。

    陈子轻坐在树荫下喝绿豆汤,眼睛望着一天摘不完的棉花地。

    缺这个钱吗?

    缺。

    棉花的收价不低。

    陈子轻舔掉嘴上的绿豆,他们没带壳摘,只摘棉花,今天能把箩筐跟尿素袋装满就是大收获了。

    “津川,你怎么不喝?”陈子轻催促,“快喝,我放了糖的。”

    梁津川喝了一点就不喝了。

    旁边人毫不犹豫地拿走他喝过的绿豆汤,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他愣愣地看了几个瞬息,偏头将目光移向远处山巅和烈日。

    陈子轻刚喝完,耳边就传来梁津川不冷不热的声音。

    “你把我的口水吃下去了。”

    陈子轻呛到了,他大声咳嗽,咳得脸红脖子粗。

    “喝的时候不嫌弃,现在嫌弃上了。”梁津川哧笑,“要不要我扣你嗓子眼,让你吐出来?”

    陈子轻忙摆手:“不,咳,不用。”

    他缓了点,平复下来说:“我没嫌弃,我就是让你吓到了。”

    梁津川似笑非笑。

    陈子轻眼皮一抽:“你第二人格要出来啦?”

    梁津川眯了眯眼,不答反问:“怎么,你很希望他出来?”

    陈子轻摸摸汗涔涔的鼻尖,怎么说呢,大概是与其让一把刀悬在头顶,不如掉下来,该干嘛就干嘛。

    但梁津川不,他有自己的轨迹。

    陈子轻听见梁津川冷声:“你希望也没用,他最近不配出来。”

    “……”陈子轻抿抿嘴,忍着笑陪梁津川玩过家家,“怎么不配了嘛,他做错什么了啊?”

    梁津川呵笑:“你还真信我的鬼话。”什么第二人格,那是他在占雨从首城带来县里的故事会上看到的,编造的,假的,也就骗骗三岁小孩。

    陈子轻很小声地嘀嘀咕咕:“因为是你说的,我才信的。”

    梁津川唇边的笑意没了,他黑沉沉的眼盯住他的嫂子,盯住这个说话不打草稿的人,什么都往外说,是想干什么,要和他在棉花地睡觉吗。

    棉花地都躺不开,怎么睡。

    梁津川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回到他的腿上,他捻掉腿间的棉花碎叶:“我提醒过你,说话做事三思而行,否则后果自负,现在我再加一句,祸从口出。”

    陈子轻意识到自己的嘀咕被梁津川听见了,他飞快地抬头瞅了梁津川一眼,垂眼找小蚂蚁玩。

    怎么回事,梁津川的听力好成这样子。

    “南星,你们摘棉花啊——”路那边有人才出门摘棉花,朝他们这边打招呼。

    “是呢。”陈子轻回。

    “很晒吧!”

    “很晒,晒死了。”陈子轻去附近摘了两边大叶子,把一片给梁津川,他自己拿着一片当扇子。

    叶子杆冒白汁,沾了陈子轻一手,他不管,比起热,手黏就黏吧。

    梁津川的指尖有一小块墨印,陈子轻昨晚让他写了一副字挂在堂屋,写的是——随遇而安。

    “送给我的,也送给你。”陈子轻当时是这么说的。

    梁津川说随遇而安是逆来顺受。

    陈子轻一百个不赞成,他扇着大叶子:“津川,你的笔墨纸砚我们不带了啊,回来还要用呢,等到了首城再买新的。”

    梁津川毫不在意地开口:“我没想去了首城继续写毛笔字。”

    陈子轻不假思索:“不行,不能不写!”

    一向平稳安定的人,难得的强硬有股子耐人寻味的感觉。

    梁津川晦暗不明的目光从他脸上一掠而过:“我哥不会写毛笔字,你不是在我身上找我哥的影子,那你找谁的,你在嫁进我家之前,还有别的相好是不是?”

    “不是啊,我只跟过你哥。”陈子轻一脸的真诚,“我就是喜欢你的毛笔字。”

    梁津川的唇角冷冷地弯了弯,这一番话被他剥出个七七八八,只留下“喜欢”两个字。

    剩下的就是填空。

    陈子轻不知道梁津川给自己出了道填空题,他把蔫了的大叶子丢掉,在地上抓一把土擦掉手心的白汁。

    大概是话题聊到了毛笔字,陈子轻的脑中闪过梁津川的残疾,瘦金体……

    他的左手能吃饭吗?

    陈子轻骤然一个激灵:“444,你说我为什么想到这上面去呢。”

    系统没声响。

    “我就觉得,梁津川的左手应该是会用的。”陈子轻自言自语,“村里好几个左撇子呢。”

    系统还是没丁点声响。

    正当陈子轻要问梁津川是不是左右手都能用

    的时候,一道陌生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是那个以前在赶集途中见过的,长得黑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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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少年没能接触上梁津川,之后就没再出现过了,这是时隔两年的再次现身。

    少年这回介绍了自己的姓名,他说他叫周彬,过来是想问梁津川买的几号的车票。

    “我也要去首城上大学,我可以买跟你同天的。”周彬自来熟地对梁津川说,“到时在火车上能有个照应。”

    梁津川没给眼神。

    周彬打量救命恩人,他的脸部线条十分流畅,头脸小,显精致。哪怕坐在轮椅上,依然能看出头身比好。

    救命恩人对他的打量感到厌恶。他就把视线转到另一人身上:“嫂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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