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莱尔那边已经挂了电话,陈子轻攥紧手机,紧绷着煞白的脸看面前的女鬼。br/>
"你,你还是杀死了路克。"br/>
陈子轻声音颤抖:"他跟他的朋友被诅咒了吗,你为什么非要他们死……"br/>
啜泣声停止了。br/>
陈子轻的呼吸也停止了,他眼周僵硬地瞪过去。br/>
夏子一点一点地抬起头,陈子轻的意识随着她抬头的幅度变化逐渐模糊,直到陷入黑暗。br/>
大楼某一层的过道一头传来脚步声,一路蔓延到电梯口。br/>
费莱尔看着地上的几滴血迹,他按着别在耳朵里的宝蓝色耳机,翘点两下: “傅哥,嫂子不在。"br/>
傅延今晚提前离开慈善晚宴,铁了心要让微玉吃些苦头。br/>
圈子里的发小朋友在会场根据他的举动收到风声,又因为他把微玉落下了,基本就能确定他的态度,但毕竟还是他的太太,有这个身份在,他们不会玩得太过,到明天会把人送回别墅,这就行了。br/>
谁知拔得头筹的路克死了,所有人全都始料未及。br/>
傅延生这个时候在自己的一处私人房产,床上是去年春天还是秋天谈过的一个小男友,在会所上班,那边的经理认出对方跟他好过,问他要不要关照点,他能不清楚对方的意图想让他吃回头草的多了去了。br/>
从被子里露出来的手脚上都是红印子,皮肉太嫩,却又不是成堆护肤品能保养出来的嫩,他漫不经心地抓着悬挂在床边的那条腿摩挲: "不在"br/>
费莱尔进消防通道查看,声音在空荡的背景下带出轻微的回声: “嗯,不见了。”傅延生一下捏紧少年的腿。br/>
少年吃痛地蹬了蹬,猛然想起捏他的人是自己念念不忘的初恋,便忍着痛不敢发声。傅延生将少年的腿捏出一圈紫,他慢慢平复情绪,打开手机上关联电子圈的定位设置。他要看看,他的太太在谁的床上br/>
傅延生面色一沉,定位竟然被某种信号屏蔽了,妈的。br/>
“查柏为鹤,看他还在不在大楼里。”傅延生的语调猝然变得让人发毛。费莱尔扬了扬眉毛: "好。"br/>
通话结束,傅延生闭上双眼靠在床头: “婊子,起来给我点烟。”br/>
/>少年隐约觉得自己成了替罪羊,他不能有怨言,手脚利索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拿到床头柜上的烟跟打火机,小心翼翼地倒出一支烟,捧着递过去: “傅少。”br/>
傅延生含住烟蒂,少年按打火机,谄媚地送上那蔟火苗。烟草燃烧的味道让赤着上半身的年轻男人拢上一层性感的色调。少年跪趴在床上,痴痴地望着。br/>
傅延生把玩他半长的头发: "怎么叫得这么生分,我记得我每段恋情,另一半都叫我名字,时间久了,忘了怎么叫了"br/>
少年连忙把头摇成拨浪鼓: "不是的,延……延生。"br/>
“这不是叫得挺好吗。”傅延生眼里含着笑意, "你这把回头草我吃了,够你炫耀一辈子了。"少年模样乖巧: “嗯。”br/>
傅延生依然在笑:“说说我的优点。”br/>
少年姣好的面容浮现愣然,他咬咬唇,娇羞地回答: “长得英俊,个子高,手好看,腿好看,有钱,有事业,有家世……"br/>
傅延生好似听不清: “再说一遍。”少年配合地重复了起来。上位者不说停,他就一直说,一遍接一遍地说,嗓子渐渐哑了起来。br/>
傅延生一支烟没吸完,一通电话打了进来,他温柔地握住前任白嫩的手摊开,将一撮烟灰弹了进去,披着衬衣去了阳台。br/>
冬夜寒寂。傅延生的嗓音要更寂凉: “查到了”br/>
费莱尔说: "柏先生的车子已经离开酒店了。"br/>
傅延生的牙齿深深陷进烟蒂里,像是在撕咬一块血肉。br/>
费莱尔站在楼底下,单手拍拍西装上的家族徽章: “傅哥,嫂子肯定吓哭了吧,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抖颤得不成样子。"br/>
傅延生沉默。br/>
直到费莱尔说: “嫂子会在柏先生的车上吗”br/>
傅延生压制的戾气骤然爆发:"地下车库的监控是死的"br/>
“先不说各个楼层都有死角,”费莱尔的心态比他主子好太多,毕竟行踪不明的不是他的太太,"今晚大楼的监控频繁出错。"br/>
“好一个频繁出错。”傅延生阴森森地笑了一声。两头突然都没了声音。主子跟心腹同时沉默,仿佛各有br/>
心思。br/>
几个瞬息以后,费莱尔让手下人给他开车门,他坐了进去: “傅哥,嫂子的手机始终无法开机,有跟踪系统吗"br/>
傅延生喉头攒动着无声咒骂,有,但是也被屏蔽了。br/>
对他们这个层面来说不算什么,类信号屏蔽器种类繁杂,是圈子里狩猎的小把戏之一。br/>
在某些必要时候,这也是一种防止踪迹暴露的措施。br/>
傅延生多的是怀疑的对象,可他却把目标锁定了柏为鹤。br/>
似乎是男人的胜负欲劣根性,配做他对手的,才有资格跟他的太太搅合在一起。br/>
那老男人口口声声说柏先生不一样,柏先生有涵养,柏先生注重礼义廉耻,柏先生柏先生柏先生,他妈的,多次勾搭,被对方的外表迷住了心智,把衣冠禽兽当食草动物。br/>
他之前不确定,此时可以十拿九稳,老男人在休息室的那场“中邪”,挑起了柏为鹤的某种隐秘癖好。br/>
或许是蝴蝶的原因。br/>
柏为鹤看见傅太太后颈的骚蝴蝶了。br/>
看过的人没有不被吸引的,就像当初包间里的那群人一样,他们什么人间美景美色没见过,照样为之沉迷。br/>
那次要不是他在场,一群人会在包间把他的太太逗哭。br/>
傅延生的额角突突乱跳,他早就知道,那只蝴蝶是祸根,是一切罪恶的起源,不能留,被电子圈遮起来都藏不住骚味。br/>
早该挖了的,早该挖了。br/>
今晚他们是不是就要背着他偷|情br/>
后两个字犹如一把利刃,从傅延生的太阳穴插进来,拐着弯贯穿他的心脏,他生平头一次体会到了痛的滋味。br/>
新鲜又刺激,这令他有些癫狂,他夹着烟的手亢奋到发抖,眼眶猩红一片: “费莱尔,你带人去南阐公馆,费莱尔,你现在就去南阐公馆。"br/>
口吻颠三倒四,已经濒临神经质的诡异。br/>
费莱尔尚未应声,电话那头的傅延生就徒然改变主意:"不用去了。""不用去了。"傅延生重复了一次,喘息的频率有所平复。br/>
他在老男人身上浪费的时间太多了,不值得,付出跟回报不可能成为正比,这不是他作为一个商人的选择,赔本买卖应该及时止损br/>
,任其烂尾或是销毁。他的人生原则跟轨迹规划多少都已经受到了影响,理应尽快恢复原来的生活。br/>
今晚是个契机。br/>
忍过去,一切错位的节点都将全部归位。br/>
就按照原来的计划,把微玉困死在傅太太的位置上面,冷落,侮辱,慢慢熬死。br/>
傅延生胸腔的那股抽痛逐渐淡去,最终完全消失。br/>
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然而只要他一呼吸,就会产生不适,他全身的结构都在他没发觉的时候重组过了,不受他支配了。br/>
他妈的。br/>
他妈的!他妈的!br/>
傅延生后悔没在订婚前就掐死微玉。br/>
大概是另一头没了声音,又没挂掉,费莱尔嗅出了不对劲,他出声: “傅哥。”"没事,都回去睡觉。"br/>
傅延生欲要结束通话,费莱尔在他前一步说: "路家会找嫂子,最快今晚,最迟明早。"“因为当时是嫂子跟他一起进的电梯。”费莱尔说。傅延生把烟摁灭在台子上面:"让路家去南阐公馆要人。"既然敢管不住腿跑去偷情,敢给他戴绿帽,敢染指别人的太太……那就都别要脸了。br/>
陈子轻在一阵沉洌的熏香味中醒来,他浑身无力,很虚。br/>
"柏总,傅太太醒了。"副驾的周秘书看后视镜。br/>
陈子轻听到声音惊了下,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座椅里,茫然地说: “我怎么会在这里”br/>
周秘书瞥后座闭目养神的老板,话是对傅太太讲的:“我们发现你晕倒在路边,就把你扶到了车上。2br/>
陈子轻更茫然了,他不是在电梯外面吗,怎么会倒在路边的,这段他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夏子附他身走出来的br/>
真要是这样,那还多亏了夏子。br/>
不然他就要被蹲守在大楼里外的富二代们抓住了。对他们来说,死个人能有多大事,即便死的是熟人路克路少,死状诡异。br/>
事情不瘫到自己头上的时候,都觉得跟自己没有关系。br/>
陈子轻摘下口罩,双手捂住脸,鼻子嗅到了一丝腥气,他把手放下来,瞪着手指缝里的一条血迹。br/>
这是路克的血,溅上来的br/>
。他的礼服上也有,被白金的颜色衬得十分醒目,但车上的人似乎并不在意。br/>
捎他一程可以,却不查探与自己无关的事。br/>
挺符合柏为鹤给人的感觉,不冷血不残忍,也不热情不亲切。只有平淡。br/>
神经都倦懒发沉,浮不起来。br/>
陈子轻停下对柏为鹤的片面分析,他把口罩戴回去,试图无视身上的血污,感激地说: “谢谢啊。"br/>
"举手之劳。"周秘书挺会给自己找放松神经的方式,他这时就把老板那尊大佛搬进世俗里,"你非要谢,那就谢柏总,我跟老岳是下属,听差遣的。"br/>
老岳就是开车的司机,他友善地朝银发金眼的先生笑一下, "傅太太好。"br/>
“你好。”陈子轻礼貌地回了一句,他转头去看旁边的柏为鹤,这一看才迟钝地发现后排是两个独立座椅,他们各坐了一张,中间隔着扶手。
br/>
车内的景象也被陈子轻收进眼底,他人都傻了。br/>
在他的印象里,坐在后排伸个脚就能抵到前排的座椅,但他现在坐的这辆,他把腿伸直了也碰不到前排。br/>
后排跟前排离得很远,车里宽敞到让他忍不住发出惊叹的呢喃: "空间好大啊。"br/>
这能站起来拍球了吧。打一架,躺地上滚几圈也没问题。br/>
能在车里做很多事的样子。br/>
傅太太的座位靠着右边车门,他像好奇宝宝,白靴子蹭蹭深灰色的地毯,很干净也很柔软,一定经常清洁。br/>
他把手在礼服上擦擦,小心翼翼抵打开扶手盖子,掰出里面的折叠小桌,这能放笔记本,也能吃东西。br/>
有点吵。br/>
虽然无伤大雅,却也是真的不安静。br/>
不像是傅家的主母,像是坐上南瓜马车的灰姑娘。又跟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不一样,他不惦记晚会,不惦记王子,只惦记马车里的稀奇景象。br/>
陈子轻哪坐过这种车啊,高铁商务座就是这样的吧,奢侈又高档。他摸索着找到座椅外侧的一个白色按键,指腹按上去。br/>
椅子突然震了一下,往后放倒。br/>
陈子轻直接就从坐着变成躺着,前面还“欻”地升起一块,他的腿脚也跟着抬了起br/>
来。br/>
没这么在车里睡过,很没有安全感,也不得劲,难受,陈子轻坐起来琢磨按键,没琢磨明白,也不敢搞出大点的动静,怕打扰到身边的柏为鹤,他在车停下来时快速走到前座,小声问副驾上的精英人士: "周秘书,我那个椅子怎么调回来啊"br/>
已经通过后视镜看半天的周秘书握拳抵在嘴边咳两声,他正要亲自指挥一下,冷不丁地听见静坐的老板开口: “升挡板。”br/>
傅太太的注意力立刻就从调座椅转到挡板上面,他那双上扬的金色凤眼微微睁大,肩头的发丝垂散下来一缕,期待地轻轻荡动。br/>
如他所愿,挡板缓缓升了起来,带电子屏。br/>
陈子轻目瞪口呆,他听的总裁小说里有隔板,估计就是这样子,当初他听的时候缺少生活经验,想象不出来,现在亲眼所见,长了见识。br/>
这挡板完全把前座跟后座隔开了。傅延生同样是老总,怎么都没这种车……br/>
见车子启动了,陈子轻赶紧坐回去,心想估计傅延生也有吧,他没去过别墅的车库,也没怎么坐过傅延生的车。br/>
陈子轻脱口而出: “隔音吗”柏为鹤侧目。br/>
陈子轻心领神会地表达歉意:"对不起,柏先生,我让你烦了。"柏为鹤阖眼: “烦倒不至于。”br/>
陈子轻等后半句,没有等到,看来是没有了,他瞅瞅电子挡板,应该是隔音的吧。挡板要是不降下来,前后座之间说个话都要用手机。br/>
陈子轻环顾四周,再次被大空间震撼到了,难怪小说中的女主在车里要跑,总裁在后面抓她,这么大面积,确实能玩老鹰捉小鸡。br/>
座椅旁边按了一块黑色台面,嵌进去了几处,放杯子的,他注意到柏为鹤那边的台面上有两只杯子,一只喝水,一只喝酒。br/>
陈子轻打开自己这边的台面底下柜子,看见里面摆着矿泉水,就拿出来了一瓶。他刚打开瓶盖,前面的电子屏一亮,放起了电影。br/>
真会享受。br/>
陈子轻把口罩摘下来套在腕部,仰头咕噜咕噜喝水,他一口气喝了半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来任务世界,别说这辈子,下辈子都不知道还有这种私家车。br/>
虽然了解到这个,对他普普通通的生活提供不了什么帮助。br/>
陈子轻br/>
拧好瓶盖,把剩下的半瓶水放在腿上,他的座椅还是躺着的,没收起来,算了,就这么没有靠背地坐着吧。br/>
电子屏上放的是美剧,没有字幕,陈子轻听不懂,就看画面,车里的黑色皮革是很高级的皮,没什么难闻的气味,他的神经末梢不自觉地松懈到了想睡觉的程度。br/>
就在他真的要睡着的那一刻,他的袖经末梢又绷了起来。br/>
今晚没看清豆子的脸,强行让他关机了,只差一点点。br/>
陈子轻想到了路克的死法,他觉得夏子的怨气变重了,她是不是不耐烦了啊。一直找不到帽子的主人,烦也是正常的。br/>
陈子轻两眼空洞地对着电影里的庄园骑马岁月静好,从他跟路克站一起还能活着来看,夏子不是无差别杀人,是有针对性的。br/>
死的那几个一定被标注了。br/>
他们一起玩了什么东西,不会是请笔|仙吧"傅太太,说一下你的地址,我让司机送你回去。"br/>
陈子轻猝不及防地听到耳边响起声音,他摸脖子上电子圈的动作一停。br/>
回哪啊,回微家,原主他爸肯定二话不说把他打包送去傅延生的别墅,然后他就在别墅大铁门外惨兮兮。br/>
这还是好的。br/>
不好的就不想了。br/>
那去朋友的住处他没有朋友啊。陈子轻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没有朋友,怎么会一个朋友都没有呢。br/>
好吧,他大多时候都被傅延生管控,没有自由,哪有机会交朋友。br/>
陈子轻转过身子对着隔壁座椅上的人,他酝酿了一下,轻声喊: “柏先生……”br/>
柏为鹤没戴助听器,右耳能听得见。br/>
傅太太就坐在右边,因为说话,不知何时在哪里咬出条浅淡伤口的嘴唇张开了些,喝了水,湿湿的。br/>
被扇过的半边脸依旧肿着,那边的嘴角也裂开了,青了一块。"你能帮我找个住处吗"br/>
陈子轻把垂到脸边的头发拢到耳后,露出软白的耳垂,漂亮的耳廓,他恳求着: “我身上没有带钱,也没有证件,我想住酒店,你可不可以通过人脉给我找一家"br/>
柏为鹤不言语,这让他显得十分薄情。br/>
尤其配着他过于深邃冷峻的眉眼轮br/>
廓,像凌驾于富贵权势的帝王,无法体恤民间疾苦。br/>
"希望是相对隐蔽些的,不那么容易被找到的。"br/>
陈子轻强人所难地补充,他也没办法,只能逮着能利用的利用。br/>
后座车窗紧闭,隔绝了外面的刺骨寒冷,却因为很久都没得到回应,令陈子轻打了一个冷颤,他抱起双臂搓了搓。br/>
腿上的矿泉水瓶失去扶握就滚了下去,没在地毯上滚多远,就在他脚边。br/>
他弯腰去捡。br/>
礼服是设计师给他量过各处尺寸定制出来的,很好地展现出了他的线条,多一点会腻,少一点就干了。br/>
而他刚刚好,远观有远观的美,亵玩有亵玩的妙。"要是不行的话,那就在附近随便哪个酒店门口把我放下来。"br/>
傅太太舔了舔下唇,水红的舌尖探出来点一掠而过就收了回去,他那破开的礼服领口,毫无防备地对着先生以外的男人敞着。br/>
咬伤的创面凝固了,锁骨上有两处红痕,吮出来的。柏为鹤把眼偏向窗外。br/>
陈子轻在心里失望地叹了口气,这也不行啊那完了,柏为鹤快到家的时候肯定要把他放路边br/>
了。br/>
车在陈子轻的忐忑中停了下来。他坐在车里没动,犹豫着要不要再跟柏为鹤争取一下。没想到他还没决定好,柏为鹤就已经下了车。br/>
陈子轻一愣,这不对啊,他连忙从打开的车门下去,瞥见台面上的助听器,顺便抓到手里。br/>
腿跨出车,靴子踩到地上,迎面就被灌了一股冷风,陈子轻的礼服下摆很长,风从他下摆里面钻进去,冻得他哆嗦。br/>
他东张西望,视线里的路灯成串,草地上也有灯火,大冬天的仍然一片绿,丝毫不荒凉。这地方有点熟悉。br/>
陈子轻很快就从记忆里找出对应的片段,他来过,叫什么公馆,柏为鹤的住处。眼看柏为鹤跟周秘书说完话,径自进门,陈子轻下意识就追上去,小跑着跟在他后面。br/>
柏为鹤在玄关换掉皮鞋,穿着居家拖鞋往里走,他步伐平稳,边走边脱大衣: "带傅太太去客房。"br/>
傅太太傻站着,口罩还在他手腕上挂着呢,脸上手掌印刺眼极了,比他身前的血迹还要引人注目。br/>
佣人不多br/>
打量,她将一双新拖鞋放到地上: “傅太太,请您把靴子换掉。”br/>
"哦,好的,我现在就换。"陈子轻在墙边沙发上坐下来,拔萝卜似的拔掉靴子,他把袜子拉了拉,穿上新拖鞋抬头望去,柏为鹤连西装外套都脱了,只剩衬衣跟马甲,腰窄腿长,肩宽阔。br/>
陈子轻又被原主的情感残留影响到了,他看着暗恋之人那么帅的背影,想贴上去。哎。br/>
怎么搞啊。br/>
佣人对又开始发呆的傅太太说: "请跟我来。"br/>
陈子轻站起身走了几步,他想起来手里抓着什么: “柏先生的助听器在我这。”柏为鹤怎么回事,怎么跟那次在夏家村一样把助听器落下。br/>
陈子轻把助听器递给佣人: “麻烦你交给他。”br/>
佣人古怪地拒绝了:“傅太太最好亲自拿给先生。”br/>
陈子轻很不解,这个还要他亲自拿过去吗他不好为难佣人,就先自己收着。br/>
公馆来了一位客人,是别人的太太,跟着先生进的门。几点结合在一起,只有训练有素的佣人才不会私下里议论。一切都和往常一样。br/>
柏为鹤在书房后半夜,他将办公椅划离书桌,疲惫地捏着鼻根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br/>
周秘书也忙,老板忙生意,他忙人情世故,这个点了才整理出今晚这场慈善晚会的礼品名单。其中一份显得突兀,史无前例,不知道是送错了,还是嗅到了什么风。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没有风。
br/>
周秘书斟酌着联系送礼的老富商,让他那边把礼品打包好,送去公馆。于是公馆就来了位人凄类型的美人。br/>
佣人进去汇报,柏为鹤打给秘书: "怎么回事"br/>
周秘书上了床,打着哈欠说: “是那个老东西的弟弟,年轻貌美的舞蹈老师。”柏为鹤一贯平淡的语调凌然异常: "周梁锐。"周梁锐的睡意瞬间消失无踪,他严肃道: “是我自作主张了。”br/>
揣摩老板的心思要拿捏那个度,他显然犯了低级的错误,原因大概是今晚车上那一出和公馆留人。br/>
柏为鹤并未在这上面多费情绪,只道:"从哪来的,送哪去。"周梁锐匆匆下床: “我现在就开车过去,把人送回原来的地方。”"再有br/>
下次,你自己用。"br/>
周秘书哭笑不得,他哪能用啊,他喜欢女的。br/>
柏为鹤把手机放在书桌上面,他翻开文件,只扫一眼就将目光落向手边的领带夹上。不过几秒,领带夹就被他拿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起来。br/>
领带夹上有一处干涸的血迹,很难看清楚,要凑上去,一寸寸地闻,才能闻出味道。这个物件被他的手掌衬得很小,可以任意玩捏,任意掰断。但领带夹并非纸张,他掰的同时,也会伤到手。br/>
柏为鹤拉开抽屉,将领带夹放进去,他点了一支香烟,两指夹着搁在桌边,漠然地看着烟雾缭绕。br/>
“扣扣”br/>
书房的门被敲响了。br/>
柏为鹤偏了偏头,将右耳对着那边,确认了一下微弱声响是敲门声。这个时间,佣人不会来打扰先生,所以只会是傅太太。br/>
柏为鹤将烟送到唇边,任由尼古丁的味道跟咖啡的浓苦融合在一起,他只吸了两口烟就掐了,扔进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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