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笼罩了大地,繁星点缀着天空,桑塔港欢庆的市民们都已回家,留下散落了一地的垃圾和弥漫于空气里的酒味。
节日正式结束,明天又将开始忙碌。
卢米安一直喝到了那间酒吧打烊才离开,出来时,街上似乎只剩下他一个人和零星亮着的煤气路灯。
深夜的空气染上了冬日将至的凉意,卢米安每呼吸一口,都有清爽之意浸入肺部的美好感觉,耳畔则是哗啦不断的潮水拍岸声,那衬托得夜晚愈发宁静和深远。
卢米安似酒意上头,似情绪好转,双手插入裤兜,脚步轻快地绕过了欢庆者们留下的各种垃圾。
无人看见,四下寂静。
就这样,卢米安散步般回到了用假身份证明租住的那个房间。
他刚打开门,就看见卢加诺站在客厅内,来回踱步。
“还没睡”卢米安挑了下眉毛。
卢加诺一副重伤初愈的模样,表情复杂地说道:“一个小时前,那个战斗修女的队长诺艾丽娅来找你,没穿皮甲,穿的是一身很艳丽的长裙,身材真好啊”
“然后呢”卢米安好笑问道。
卢加诺语带艳羡地回答道:“我说你不在,她就很遗憾地走了。”
“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整整一个小时都还没睡着”卢米安嗤笑了一声。
卢加诺尴尬地咳了两下:“我只是突然有了思考自己未来的想法,我是该回到特里尔,继续医生这条路,还是选择不一样的人生”
卢米安笑了笑,没理睬这个“医师”,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到自己那个房间,倒头就睡。
他做了一场梦,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各种事情以凌乱的方式进入他的梦里,组合出了更为怪诞更为离奇的故事。
清晨六点,卢米安准时醒来,翻身坐起。
他头脑已然变得清醒,回忆着刚才的梦境,霍然发现自己遗漏了一个细节:如果不考虑“极光会”可能有天使在暗中盯着这件事情,那整个祈海仪式里最为重要的一环就是阿蒙利用米洛村那个祭坛,额外地、隐蔽地给自己的“谎言”附上了“窃取”能力。
否则,宇宙飞船的能量通道打开时,深层力量的爆发会让现场的形势出现一定的逆转,而没有大海力量的自己之后也无法以“海之总督”的权柄困住“疯女”,拖到“魔术师”女士降临。
可天尊作为站在“占卜家”、“学徒”和“偷盗者”这三条神之途径顶端的存在,对“偷盗者”途径的各种能力应该有非常完善和深刻的了解才对,不该想不到祭坛内可能躲着一个阿蒙赐予“窃取”力量。
他不告诉“愚人节”这些知识可以理解,毕竟那只是消耗性的工具,知道得太多反而影响行动时的决心和意志,但直接因为这件事情导致整体计划的失败,就显得不太符合情理了。
是天尊的意图不止表面上那些,暗中已达成了一定的目的,还是阿蒙和他背后那位提前做过什么,导致类似情况能够出现 如果阿蒙真的一直盯着米洛村那个祭坛,去年的祈海仪式就不会失败,当然,不排除他想看下“愚人节”笑话的可能性。
但去年放任“愚人节”做破坏行动还可以理解,今年最简单也最省事的方法不应该是在“礼敬先祖”环节悄悄让“海后之戒”变得完整吗然后,看着“咸蛋超人”假扮的待任“海之总督”一脸惊愕和茫然地发现,海祭仪式竟然成功了!
为什么非得绕那么大一个圈子,做那么多不必要的事情 这里面肯定还有什么是我没想明白的
卢米安揉着脑袋,走下了睡床。
他对刚才涌现的认知并不奇怪和意外,这么一件涉及高层次高位格存在的事情,他要是迅速就能想清楚每个环节每个参与者最真实的目的,那才不正常。
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成,宇宙飞船内的危险黑洞也还封印着,其余则和他没太大关系,能想明白自然好,想不明白就写信问“魔术师”女士,当是提个醒。
绕着还未完全醒来的桑塔港慢跑了一圈后,卢米安写信把刚才想到的问题告诉了“魔术师”女士。
这时,给路德维希搜集早餐的卢加诺也回到了房间。
卢米安想了一下,抽出一千金里索给对方,嗓音平缓地说道:“我有事离开几天,你负责照顾路德维希,等我回来,这次的委托就彻底结束了。”
到时候,卢米安打算乘船前往南大陆,沿途做一些小阴谋,消耗一段时光,争取在抵达南大陆那个目的地时能做好迎接最后一场阴谋以晋升序列5的准备。
卢加诺没问雇主要去哪里,只是有点忐忑地问道:“这,这几天会有危险吗“
“事情已经结束了。”卢米安笑着说道,“真要还有别的危险,你就往丰饶修会跑,寻求保护,这不就是你期待的场景吗 卢加诺讪讪一笑,从雇主的态度里安下了心。
桑塔港阳光明媚,食物可口,女性热情,多待几天也好!
83最新地址 一辆两层的驿站马车奔驰在点缀于青绿草场内的乡村城镇之间,向着皮拉埃斯山脉的脚下而去。
卢米安保持着大冒险家路易贝里的模样,坐在驿站马车的窗边,静静看着外面不断往后掠去的风景:
每片青绿的草场内都有云朵般散开的羊群,牧羊人们套着修剪过的、便于行动的袍子,到处走来走去;
他们或住在自己搭建起来的窝棚内,或有着安装于轮子上、可以于平原地带移动的小牧屋:
时不时有附近的村民试图赶走转场而来的那些外乡人,被他们或嬉皮笑脸地应付过去,或拿钱拿物资收买;
遇到意志坚定的本地人,从山口而来的牧羊人们只好转移到更为荒野的地方,面对野狼等生物的窥视…
曾经从科尔杜村那些牧羊人口中说出来的场景和事情以最为直观的方式映入了卢米安的眼中,留在了他的大脑内。
过了两天,驿站马车抵达了皮拉埃斯山脉的脚下,停在了山口外的一个小镇内。
卢米安换上黑色的呢制大衣,独自一人进了山。
山梁上,寒风逐渐变浓,野外近乎无人行走。
卢米安行于绿色已然稀薄的山间,行于牧羊人和商人踩出来的道路上,行于灰暗的、没有鸟类飞行的天空下,四周没有人,也没有动物,只有凋零的树木和水量稀少的小溪,到处都是冬日的荒凉景象。
这样的孤独这样的寒冷里,他用了近三天的时间,一步步翻过了达列日山脉,走到了科尔杜村外面那条小河旁。
绕过树木高大的林地后,卢米安一眼就看见了那座明明不高却给人山峰之感的血色巨柱。
凝望之中,他听见前方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是一个穿着皮祆,拢着双手的中年男人。
中年看林人在寒风里有点瑟瑟发抖地喊道:“不要再往前走了,那个村子已经没了!”
卢米安的视线越过这个看林人,落在了远处那些或完全垮塌或被焚烧过的建筑残骸上。
望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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