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似正义牌持有者的女士,没再说话,换成了苏茜:“你的心理状态,也比之前好了很多,如果你希望,我现在就可以让你,再次进入梦境,尝试唤醒遗忘掉的那些记忆。”
“没有问题。”
卢米安主动地靠住沙发背,闭上眼睛,不知不觉间,他睡了过去。
他又看见了,那位于群山之间,沐浴在阳光下的科尔杜村,那里被青绿的高山草场环绕着。
灰白色的羊群如同云朵,时而聚拢,时而散开,点缀着油画般的景色。
发生过的各种事情,以画展的姿态,飞快呈现着。
卢米安时而沉浸于内,亲身体验,时而抽离出来,以旁观者的姿态平视。
随着事件的推进,那代表他的心情的天气,越来越灰暗,越来越看不见阳光,只偶尔才能没有迷雾,显现湛蓝。
这些记忆与卢米安做出的猜测差不多,从去年五六月开始,村里就逐渐有了些异常。
最初,他没有在意,一直到接近年底,才觉得问题不小,而奥萝尔对他的怀疑,总是不放在心上,或者是说要验证,却没有下文。
再之后,是抓住了路易斯隆德的把柄,从他那里榨取了情报,等进入新的一年,科尔杜村越来越多的人,表现出了一定的问题。
以至于还未受到影响的村民里面,逐渐有人察觉到不对,阿娃、雷蒙德、娜罗卡等人因此被灭口。
这个过程中,发现蓬斯、贝内等人在掩埋尸体的卢米安,试图报复,重创了那个恶棍的下半身。
但只有一个人的他,难以对抗那群打手,最终遭遇了失败。
他差点被蓬斯贝废掉,奥萝尔及时出现,带走了他。
直到此时,卢米安才察觉姐姐,也出现了异常,疑似本堂神甫那伙人之一,并且地位很高,她大部分情况下,冷澹漠然,和卢米安心目中的姐姐,截然不同。
只少部分时候,才会恢复原本的状态,担忧本身的情况和弟弟的未来,试图寻求帮助。
但她从未提过可以召唤,卷毛狒狒研究会副会长海拉的信使这件事情。
梦中相关的信息,概率来自她的灵魂碎片。
此后的事情和普阿利斯夫人讲述的差不多。
奥萝尔拦住这位夫人,本堂神甫纪尧姆。
贝内率领一大群恩赐者,袭击了行政官城堡,破坏了她的布置,让她不得不放弃,经营许久的领地。
带着残存的手下,离开了科尔杜村,唯一不同的是,普阿利斯夫人说,自己只生过一个孩子,父亲是本堂神甫,他最终死在了那场袭击了,但奥萝尔处在宿命卷者状态时,曾经提及那位夫人,亲自生了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在行政官城堡,被破坏后,不知所踪。
回忆的最后,将卢米安打晕,带去祭坛的不是奥萝尔,是那个在梦中,也爬出过蜥蜴状小精灵的副本堂神甫米歇尔加里古。
卢米安睁开了眼睛,缓慢做起深呼吸,这些事情他都有所预料,但附带的心情变化,依旧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终于从流浪儿噩梦里,走了出来的他,有了真正的,温暖的家,有了新的朋友,有了大量的快乐。
哪怕因为恶作剧,被村民追赶,又罕见地逃脱失败,挨了几拳时,他的心情也是愉悦的。
可就在他以为会,一直这么生活下去时,周围的人逐渐变得古怪,不断发现的异常,让他一颗心,越来越沉。
蒙上了越来越多的阴霾,他开始担惊受怕,他开始惶恐不安,他试图蛊惑姐姐奥萝尔和雷蒙德、阿娃等朋友,一起离开科尔杜村,搬去达列日居住。
可奥萝尔一拖再拖,让他的计划,最终没能实现,恐惧失望中,他迎来了朋友们的死亡。
发现最信赖,最重视的姐姐,也出现了异常,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灵,沉入了没有底部的漆黑深渊,仿佛又回到了爷爷死去,自己刚开始流浪时的状态。
惶恐、无助、悲伤、痛苦,而和那时不同的是,他还多了绝望的情绪。
若非奥萝尔时不时清醒,带来一点点希望,他很可能支撑不到最后。
即使以现在的状态,回望那几个月的经历,卢米安依旧觉得心灵,有点无法承受。
如同被困在了一个囚笼内,四周都涂着灰暗阴沉的色调。
而不管他怎么左冲右突,都逃离不出去,沉闷、逼仄、压抑、痛苦、绝望。
呼,呼,几次深呼吸后,卢米安慢慢平复了下来,苦涩笑道:“和我推测的一样。”
那场灾难剩下的拼图,则是他没有亲自经历的,需要通过解读,梦中象征或者找到本堂神甫纪尧姆贝内来获取。
苏茜嗓音温柔地说道:“你完全承受了下来,正视了过去,这说明你的心里问题,已得到大幅度改善,剩下的,只能依靠自己去和解,去治愈,如果没有意外,我们的心理治疗,应该只剩下一次。”
“等你找到那位本堂神甫纪尧姆贝内,和他完成了交流后,我需要再评估一次,你的心理情况和精神状态,做收尾治疗。”
“谢谢你,苏茜女士,谢谢你。”
卢米安迟疑了下道:“正义女士。”
处在心里学隐身状态的那位女士,没有否认,笑着说道:“心里治疗只剩一次,不代表我们不再有接触,之后某些事情,也许要麻烦你。”
卢米安笑了:“我只是一个序列7,应该帮不上你们的忙吧?”
“不能轻视任何一个人。”
那位女士微笑回应,“而且,不同的人,做不同的事会有不同的效果。”
卢米安点了下头道:“没有问题。”
他想了想,斟酌着改变了话题:“两位女士,科尔杜村那场灾难的最后,我姐姐推开了我,并告诉我留意她的笔记,以你们对人性的了解,她笔记内可能隐藏什么问题?在什么什么?”
虽然奥萝尔的巫术笔记,卢米安还有不少看不懂,或者理解困难,但整体内容,他已经翻来覆去去研究了好几遍,始终没找到可能存在的异常之处。
苏茜很快做出了回答:“那些笔记上应该不存在奥萝尔刻意留下的信息和暗示,否则在她恢复清醒的时候,就直接告诉你了,或者用委婉的方式提醒你。”
卢米安缓慢点头,认可了这个推测,这就像奥萝尔明明可以召唤,海拉的信使求救,却没有那么做一样。
苏茜继续说道:“我认为笔记上有她曾经认为正常,但最后却怀疑有问题的内容,所以,只靠表面的分辨,很难发现哪个存在异常。”
难怪我这么久都没有一点头绪,卢米安略显急切地问道:“那要怎么辨别有没有问题?”
正义牌的持有者,仿佛在思考般道:“既然你根据记忆,初步确实异常,大概开始于去年五六月份,那就以这个时间点,来寻找问题,如果源头真的是奥萝尔,那在此之前,她必然接触过什么?遭受了某种污染,所以,你要特别留意,往前半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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