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摇头表示没事，正要问问他小叔是怎么死的，乔连成却打断了她的话：
“江城，我儿子咋样了，你咋没带过来玩玩。”
江城白了他一眼：“平安也是我干儿子，我能亏待了他啊，他明天还要上学，折腾不起。”
“你放心，过几天国庆节放假我给你送过来。”
姜绾有些诧异，看向乔连成的眼神带着询问。
乔连成朝着她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
过犹不及，今天问得够多了，再问就会被怀疑了。
闲聊了几句江城和靳刚便准备回去了。
牧野扯着靳刚出去了。
江城看向了姜绾问：“我这次看老乔的手臂不能动了。”
“怎么回事？原本不是恢复得很好！”
姜绾有些诧异，没想到江城观察得细致入微。
她没隐瞒地说了实情。
末了道：“我准备等我的脚好了便带着他去一趟军区总医院检查。”
江城颔首：“这样也好，你们尽管去，请假的事交给我。”
“这会老乔不在，我和你说说老乔的事。”
“老乔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就算手臂医治好了，估计要往上走会有些困难。”
“而且，以现在的情况，他想要回去原本的岗位都有些困难的。”
姜绾闻言立马炸了：“你什么意思，当初不是说好了，乔连成来猪场稳当稳当，磨磨锐气，等过几个月就回去的。”
“你们团长怎么能出尔反尔？”
江城急忙安抚：“不是那个意思，也不是团长的问题。”
“现在军区合并，原本的十一个军区合并为七大军区，岗位可能会有一些调整的。”
姜绾不解：“那也不应该动老乔啊，他可是立功无数的啊。”
江城道：“我知道，但是，他一直没有去军校进修！”
“他如今已经是营级了，部队整编后很多要求都会提升，未来的军官都是要与学历匹配的，没有学历跟着，怕是……”
江城没说下去，姜绾却懂了。
想想也是，乔连成是个农村出来的孩子，学历很低。
若是不进修，继续晋升的确不合规矩。
更何况如今是太平年代，没有那么多的机会给他立功。
江城继续道：“我特别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可以劝劝他，你在他心里的地位还是很重要的。”
姜绾蹙眉：“你是说，要我劝他进修军校，他能跟上吗？”
江城轻叹：“他要跟上进度就要重新开始学，这对他来说是比较难。”
“当然，也还有另外一条路。”
“我得到消息，明年上半年武警部队会来我们军区选人，要是他能通过选拔进入武警部队，也是一个出路。”
姜绾懂了：“所以，选拔之前他的手臂就必须要养好？”
江城颔首：“不管是进修还是去武警部队都要养好手臂。”
“不同的是，手臂恢复正常生活能力，就要去军校进修，若是能恢复如初，可以尝试参加武警部队的选拔！”
二选一，也是对乔连成未来之路的抉择。
姜绾的心沉甸甸的。
江城他们走了，乔连成打了水给姜绾擦脸洗漱。
姜绾有些心不在焉，洗漱完，乔连成端着水盆往外走时，她忽然问了一句：
“乔连成，你考虑过上军校吗？”
乔连成的脚步顿住，一只手端着盆默了默，迈步出去。
姜绾的心情有些复杂，虽然是二选一，但她很清楚，乔连成的左臂能保证正常人的生活已经很难，更加不用说要恢复如初。
所以，还是去军校更实际一些。
再说，即便去了武警学校，他的学历跟不上，便注定无法走得更远。
乔连成再回来时，已经洗漱完了却抿着唇没吭声。
姜绾追问：“是没想过，还是不想！”
乔连成默了默回答：“想过，只是，我没基础，跟不上！”
姜绾沉默了。
他拿了席子放地上，准备睡觉。
姜绾忽然说：“我教你吧！”
乔连成微愣，他都已经翻身躺下了，闻言猛然坐起来：
“你，你刚才说什么？”
这会天色大黑，屋子里的灯也熄灭了。
月光从外面撒进来，落在了两人的身上。
尽管能看到对方的身影，却看不清楚彼此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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