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藤虎的新家同样在满城里,不过也只是一个三进的小院子。
家中没有奴仆,只有一对老家来的本家叔伯夫妇俩帮他们打理家务,带带孩子。因为家中还有一个小女儿,而夫妻俩都在外面做事儿。
前院有一个小队的护卫军负责保护周藤虎的安全。这些人平时的时候会安排站岗。
周藤虎上值的路上,还有人专门保护。
华族每一个二品以上大员都有这样的待遇。因此前院的房子也让给了这些战士居住。
赵氏现在在福州女子师范学校做老师。
本来她可以去做教育专员的,但是老师的工作比政府的工作自由一些。
赵氏为了照顾闺女,因此才选择做老师,平时上好课没事情就可以回家。
周藤虎最近很忙,因为要开年终大会,他要代表内阁做工作报告,还要提交明年的预算。
为此,他每天都要很晚才回来。赵氏之前一段时间对此非常忧虑,不过现在她已经习惯。
既然周藤虎喜欢这样的生活,那就是让他放开了做吧。
自己的弟弟和丈夫现在都是华族的高官,一个在军方,一个在政府,周家的权势已经到了很高的地步。她是官宦人家出身的女子,明白越是身居高位,就越是要小心谨慎。
只要丈夫不犯什么错误,自己两个出国留学的儿子也会有不错的出路。
自己现在也能出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要像其他的女子一般独守在空闺之中。
按理说,她应该感到知足才对。
她与元首的嫂子杨次长是很好的朋友。
因为杨次长分管蒙学教育,两人经常对此展开交流。
她们都觉得女子在学习能力上一点都不弱于男子。
这个社会上有很多事情适合女子去做。将她们关在家中,既是对劳动力的浪费,也是在浪费这些女子的生命。
赵氏今年三十几岁,但是出身大家闺秀,身体和皮肤都保养的很好,最近竟然又怀孕了,准备生四胎。
不过她这样的妇人,怀孕之后也不影响工作。
在农村地区,很多妇人怀孕之后依然会做农活,直到自己要生产了,放下锄头去生个孩子,休息几天,便又继续做事情。
赵氏下午上了一堂课,便回到家中准备晚饭。
老家的那个婶子去学堂去接妞妞回来。
正在装菜的时候,听到外面的本家叔伯说话。
赵氏感到一阵诧异,竟然是自家的阿郎回来了。
她赶紧上前去询问:“阿郎何故这么早就回来?”
“哈哈,夫人,平时我回来早了,你要讲我不爱惜身体。今儿个我早回来,你又要讲我,这是何故?”
周藤虎笑道。他的心情很好,今天有一个老朋友要到府上拜访。
原本与多年的朋友相互敌对,他已经做好了沙场相间的准备,没想到终究又走到了一起。
终究是天意弄人,这要感谢元首的胸怀。湘军的这些人,很多都是满清的骨干,一般人很难容得下。
董良却不担心这些人今后会成为隐患。在他看来,只要是华族的人,将来肯定会支持华族的发展。
没有人会傻到在满清覆灭之后,还替满人复国。
当然了,今后遇到满清的皇族,他可没有那么客气。
“怎么?今天难道有客人来?我再去买点菜。”周夫人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看看赵烈文就知道了,他俩是一对父母生的。
“唉,真是什么都逃不过夫人的眼睛,不过不用买菜了,我带了些熟食回来,配上你烧的晚餐就可以了,今天的这位客人不挑食。”
夫妻俩一起进屋去收拾。
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被周大叔带进来。
这人身材中等,鼻阔唇厚,眉毛很浓,眼神犀利,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脾气不好的人。
“季高兄,好久不见了。”周藤虎热情地上前打招呼,赵氏挺着大肚子跟在后面。
“弢甫,你堂堂宰辅就住这样的宅子啊。”左季高揶揄道。
“季高,不过是临时住住,要那么大的宅子做甚,家中不过三四口人,住得下便好。陋室虽简,但是有季高兄来,不也是照样蓬荜生辉。”周藤虎笑道。
“果然是做了宰辅,比以前会说话多了。”左季高说话却一点都不客气,不过也只有老朋友之间才能这样。
夫妻二人引着左季高走进餐厅。桌子上一共摆着四五个菜。
周家的小圆桌也就能坐三四个人,摆这么多菜已经是极限。
等到左季高落座之后,赵氏打了声招呼去带妞妞。
餐厅里面就剩下左季高和周藤虎。
“弢甫是不是觉得很爽快得意,当初我还想劝你到曾公帐下,不料才两年时间,我就已经成为你们的阶下囚。”左季高道。
周藤虎笑道:“季高哪里是什么阶下囚,明明就是我华族的座上宾。这几天你在福州城周围转了一圈,还不明白吗?元首对你的重视程度不亚于任何人。”
“弢甫是想做鲍叔牙吧,可我不是管仲啊。”
当年鲍叔牙辅佐齐桓公,将自己的好友管仲介绍给齐桓公,帮助齐桓公成就春秋霸业。
然而管仲之前辅佐的正是齐桓公的对手。
左季高这话像是在谦虚,听在周藤虎的耳中却是在自夸。
不过这才符合左季高的性格。他就是那种满腹才华,自信骄傲的人。
这样的人要么是骗子,要么就是真正的大才。
很显然,左季高属于后者。
“季高不是管仲,管仲只能让齐国大治,那不过是一省大治罢了,季高的才能足以治天下。管仲怎么能够跟你比啊。”
“哈哈哈,弢甫你这个宰辅莫不是拍马屁得来的?”左季高笑道。
“季高,我倒是想要拍马屁,可是咱们那位元首可不喜欢听啊,那是位明白人。年纪轻轻,却比你我更加成熟。”周藤虎不忘夸一夸董良。
他知道左季高这人谁都不服,他越是说董良的好,越能勾起左季高想见董良的兴趣。
“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能有什么城府,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他的自律,能够花那么多钱去建工厂、建民居,却不帮自己修一间府邸。你们在他手下做事一定非常辛苦吧。”
“我看夫人挺个大肚子还要亲自做家务,你这日子过得还不如一个县令风光。”
左季高这几天被人带着在福州转了一圈,在码头他亲自跑到了码头工人的生活区。
那一排排的砖瓦排房,简单整齐坚固,没有雕梁画栋的美感,没有四合院的幽静。
但是却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家家户户没有院子,东西就摆在门口,小小的厨房连门都没有。
小孩在凑在一起玩耍,这些孩子白天的时候都会呆在学堂里。
不管贫富,所有孩子都被强制收到学校读书。
这样的事情,似乎还没有一个朝代做到。
左季高知道这些孩子不一定都能够成才,但是他们长大之后必然都是识字的。
识字的意义就在于他们能够获取通过文字传播的知识。
比如华族的报纸,上面会刊载政府的政令。
如果每一个人都识字,那么今后地方上的官员就没有办法去糊弄那些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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