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平,二平,我要带着淇淇去看病。你们还是和村长一起走吧,县城里肯定很多病人,太危险了。”
“看二哥说的,我们这一路都是吃你的喝你的,现在自然也一起。”郑氏早就和俩儿子商量好了,陪着林二哥林二嫂一起去,不能只占便宜但是危难关头却跑了。
“五弟妹,你没有必要去。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是小心一点。”林奶奶真心实意地劝道。
“你都不怕,我怕什么?”郑氏十分爽朗,“咱们姐俩在一起聊聊天多好啊。要是只有我一个人,肯定不开心。”
“奶奶,五奶奶,要不你们俩都别去了。”林念春说道,“县城里面太危险了,你们就在外面找个空旷的地方等着,这样安全。”
“大丫说的对,咱们没必要都去冒险。”林爷爷也反应过来,“我,老二,老二媳妇,淇淇,四个人进去就行了。其他人进去也没啥用,就在外面等着。”
“爹,我陪您去。”林家旺不同意这个安排,“我媳妇儿和孩子待在外面,但是我得陪您进去,多个人去就多个人照应。”
见老大坚持,林爷爷也默认了,“找个人打听打听,怎么去县城。”
这次,轮到没被感染的人害怕林家人了。
林家兴看见了路人,刚想过去,路人就跑了。
好不容易用桃子换的消息,县城要往西走,二十里地吧。
今天肯定是走不到了,林家兴拉着板车,感受到周围流民的虎视眈眈,发觉被迫脱离队伍的危险。
林大平和林二平护在两侧,显露出武器,才没让人动手。
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也必须安排人守夜,林书泽和林书浩用的力气少,一个守着上半夜,一个守着下半夜。
这一晚,算是安全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林念春正在穿外衣,突然听到李氏一声尖叫。
“怎么了?娘。”
“秋秋,秋秋胳膊上起红疹了。”李氏语无伦次。
林念春心中一突,抓起林念秋的手,把袖子捋上去,映入眼帘的是一胳膊密密麻麻的红点。
“秋秋也感染了。”林念春迫不得已接受这个事实。“你没跟淇淇接触过啊?为什么会感染?”
林念春又气又急,情不自禁地吼了出来,吓得林念秋立即哭了起来。
其他人听到这边的动静,连忙过来看发生了什么事。
李氏给大家解释,“秋秋也感染了瘟疫。”
“怎么会这样?”林爷爷手里只有八两银子,三副药都买不到。而且秋秋和大家生活在一起,如果秋秋感染了,是不是意味着大家都已经感染了,只是还没表现出来。
林念春被气的肝疼,秋秋是她一手带大的。小时候她总是搂着秋秋睡一个被窝,从一个小团子长成这般大,林念春付出了多少心力。
“秋秋,你别哭。”林念春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恢复温柔的语气,“姐姐只是想问问你,最近和淇淇玩了吗?”
除此之外,林念春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感染源头。
“淇淇太可怜了,只有一个人,我就去找他玩了。”林念秋以为姐姐已经不生气了,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林念秋”,林念春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自己的妹妹主动送上门感染了瘟疫,“你什么时候找淇淇玩的。”
“昨天晚上娘去做饭的时候。”
林念春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是李氏和林奶奶一起做饭。她想去茅厕,就去了附近的树林,她还看见小王氏也去了。应该就是这个时候,两边都暂时没人看孩子,给秋秋机会去找弟弟玩。
“秋秋,我不是说过,不让你去找淇淇玩吗?”林念春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了。
“可是淇淇只有自己一个人,我想去找他说话。”
林念秋和林书淇只相差一岁,平日里就数他俩玩得最好,秋秋想去关心淇淇,也无可厚非。
林念春都不知道该去怨谁了,本来只有淇淇一个人生病,现在所有人都可能会生病。
林爷爷也倍感压力,八两银子去救谁?救了孙子就要失去孙女,救了孙女就要失去孙子。
“爹,你说过要给淇淇看病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小王氏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跑过来要求林爷爷先救自己儿子。
之前林爷爷林奶奶就交代了家底,所以小王氏知道家里的银子只能救一个人。
“可秋秋是被淇淇传染的。”事关自己的女儿,李氏也不能退让。
林家兴和林家旺说不出任何话,侄子/侄女是很亲,可自己的孩子更亲。但他们若是开口了,基本就是要决裂了,所以只能任由自己的媳妇儿去争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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