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顺势把晋怀公主护在身后,面不改色地看向凶恶的内侍。
“公公,这毕竟是宫里,有话好好说。”
那内侍冷笑一声:“李美人,殿下有请,您和公主移步吧。”
晋怀公主眼底划过一丝恐惧,随后看向蒹葭。
蒹葭柔柔笑了,以示抚慰。
两人被“请”到刘昱面前。
此时的令宜公主,依旧躺在地上气若游丝。
刘昱就那么冷漠地站在她身边,漫不经心地擦拭手上的水迹。
他缓缓开口:“李美人什么时候与令宜这么亲厚了?竟然能来这冬藏宫做客,该不会是,故意来看笑话的吧?”
蒹葭微微福身,面上波澜不惊:“殿下多虑了,陛下希望我与阖宫相处融洽,所以这三宫六院,我经常去拜访。”
刘昱唇角挑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李美人这话,本宫可是半个字都不信。”
蒹葭垂下眼睫:“殿下不信,我也没办法呢!您是尊贵的储君,我不敢左右您的心思。”
刘昱唇角的弧度更大:“李美人这么牙尖嘴利,想必脑子里装的也不全是阿堵之物,理应知晓一个人的本分。”
“每个人都有他的位置,这个位置决定了他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一旦逾越,便是万劫不复,死无葬身之地。”
这是威胁蒹葭不要胡说了,血淋淋的例子就摆在眼前。
嫡公主,他的亲妹妹,他尚且毫不留情。
更何况只是后宫一个小小的妃子。
蒹葭假装不懂,态度从容:“殿下说的是,我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我是陛下的妃子,是您的庶母。”
刘昱闻言,没有理会蒹葭。
他冲晋怀公主招手:“晋怀,到皇兄面前来。”
晋怀公主下意识地摇头。
可紧接着,她的手臂便被内侍架住,将她推向刘昱面前。
刘昱弯腰捡起令宜公主散落的金钗,放在手里看了看,随后把金钗的一头,放到晋怀公主的面庞上轻轻划了划。
他动作很轻柔,可目的却是眼睛。
下一刹那,仿佛会随时刺破晋怀公主的双目。
“皇兄……不要……”
晋怀公主浑身剧烈颤/抖着,便是声音,也磕磕绊绊的,仿佛恐惧到极致。
她原本是刘昱在令宜公主被毁容后,想要培养替代令宜公主做棋子的人选。
可在令宜公主被赐婚元询,而她又与蒹葭来往过密后,便成为了弃子。
像她这种没有母族背景的公主,根本微不足道,最适合做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蒹葭得宠,刘昱有些顾忌。
但晋怀公主,不值一提。
“不要?晋怀在害怕什么呢?”
晋怀公主脸青唇白:“皇兄……”
刘昱手中的钗子,忽然停顿,那尖锐的一端,对准晋怀公主的瞳孔。
他近在咫尺的面庞看不清晰,但他冰冷可怖的气息,却无孔不入地将令宜公主包围。
他问:“晋怀刚刚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晋怀公主被吓得噤声,眼中汇聚得越来越多的泪水,很快就噙满眼眶。
一滴泪落下。
两行清泪顺着面颊落下。
她战战兢兢:“皇兄,我们刚来,什么都没看到。”
刘昱恶魔般的笑容浮现,他轻声说了一句:“说谎骗人,要接受惩罚哦。”
话音落下,他的钗子猛然刺向晋怀公主。
“啊——!”
晋怀公主一声尖叫,有血珠落下。
却是钗子,贯/穿了蒹葭的掌心。
蒹葭强忍疼痛,面不改色:“太子殿下,请您息怒,这天下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人,只有陛下。”
刘昱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想要戳瞎晋怀的眼睛,李美人阻挡得了?
他不过是,故意引李美人上当罢了。
且他可以笃定,李美人一定会阻止。
因为阖宫上下,就晋怀与李美人最是亲近。
倘若此刻李美人不维护晋怀,那么以后谁还会亲近于李美人呢?
李美人这一出手,正中他的下怀。
令宜的伤,完全可以嫁祸到李美人头上去。
就说是李美人和晋怀起了争执,两人/大打出手,李美人重伤公主,自己也挂了彩。
在场的都是他的人,谁敢说漏嘴?
至于晋怀,一副药下去毒成哑巴,看她还怎么张口?
还有李美人和晋怀的那些侍从,也很好解决。
他可是当了那么多年的太子,区区一个刚入宫数月的李美人,还不够他看的。
思及此处,刘昱的笑容更甚。
他甩开李美人,霎时变得无比冷肃:“大胆李美人!你竟然敢对令宜公主动手!”
在场的宫人,霎时就会意了他的意思。
纷纷站出来,气势汹汹地指责蒹葭。
有的面目狰狞:“李美人!你好狠的心!”
有的一脸扭曲:“天下最毒妇人心!竟然连公主都敢动手!”
还有的跳出来,声色俱厉:“拿下她!交给陛下处置!”
更有人疾言厉色:“胆大包天!不知死活!拿下!拿下!”
“……”
蒹葭瞬间成为了群起攻之的存在。
这些人恨不得把她拆骨入腹,碎尸万段!
晋怀公主已经被吓得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她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纵使有几分小心机,可在储君的强权面前,她如此微小如蝼蚁,似蚍蜉撼树。
也正因为她有几分小心机,所以她已经明白了太子的意图。
她还能做什么呢?
她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在场的人颠倒黑白,把脏水泼在李美人身上。
也就在这时,蒹葭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副表情被刘昱尽收眼底,心里顿时涌起不祥的预感。
尚未等他做出应对,外边便来人了:“陛下口谕,请太子殿下去承明殿一趟。”
刘昱蹙着眉头看向蒹葭,却看到蒹葭得意地挑起眉头。
虽然稍纵即逝。
可他还是看到了。
他这才明白,自己掉进了多大的坑里。
可是已经迟了。
外边又涌进来更多的人。
手忙脚乱地善后。m
蒹葭捂着汩汩流血的手,虚弱而又委屈地被扶了下去。
临走前,她再度挑衅地看了太子一眼。
……
驿站。
阿五跪在萧重渊面前:“主子,宫里已经闹翻天了。”
萧重渊的语调漫不经心:“由得他们闹吧。”
阿五会意一笑:“还是主子英明,在令宜那里做文章,令宜被稍微一挑拨,骨子里的蛮横任性便也藏不住了。”
“刘昱哪里会容得下本性暴露的她继续胡闹,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刘昱,自然要把气撒在令宜身上。”
“这时候蒹葭姑娘出现,稍微推波助澜,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好一场大戏正在上演。”
“那刘昱也是蠢,本来他教训疯癫的令宜不会有多严重的后果,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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