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山问出大家的疑惑：“小凡，这枚石头有什么不对劲？”
陈小凡拿起鹅卵石对准阳光，一边察看其中浓墨般的黑雾，一边解释道：“你们所说的中邪，对也不对。”
“中医上的邪有内外之分，内邪是体内器官循环出现了问题，而外邪则是寒暑湿热燥等客观因素。”
“而张堂主的病，便是外邪入侵体内，造成精神和身体双重失控，并不是你们以为的邪祟。”
“不可能！”曹承泽断然否认：“如果是外邪致病，凭我的医术不可能看不出来。”
作为堂堂中医圣手，曹承泽自然有他的骄傲。
虽然不是所有病都能治，但大概看出病症还是不在话下。
陈小凡斜眼看着曹承泽：“这个世界很大，井中蛙眼中的天能有多大？”
“你！”曹承泽听到嘲讽气得脸皮一阵发抖。
“吹牛谁不会啊，这不就是一块普通石头，还能让人发疯？你以为这是魔戒啊。”
陶景艳撇了撇猩红嘴唇。
一块破石头还能让人得病？
在她看来，陈小凡完全是为下台阶找的借口。
陈小凡没有搭理她，从外面折来一段新鲜花枝，凑到那块鹅卵石上。
众人目光好奇地看过去，都想一窥究竟。
但是翻来覆去的看，也没有发现问题所在。
陶景艳一脸冷笑：“哼，装神弄鬼！搞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就在大家耐心被耗光时，只见那株生机勃勃的花枝，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虽然没有变得腐烂黑臭，但也像是被火烤过似的，叶片和茎秆丧失了水分。
“怎么会枯萎了？发生什么事了？”
这种近乎魔术的情形，让卧室内众人一脸茫然。
陈小凡感受着黑石内的寒意，解释道：“这块石头不是普通石头，而是浸透了浓郁的阴煞气息，类似于放射元素的物质，可以侵蚀一切有生机的存在。”
顿了顿，他看着病床上的张心佩：“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鹅卵石肯定是张堂主，从某个河边捡来的，时间也不会太久。”
“没错！”
其中一个女健仆惊讶道：“半个月以前，张堂主从外面旅游回来，说是在一个潭边看到这些鹅卵石，当时觉得很漂亮，便捡回来装进瓶子里养花用。”
众人听到这话微微变色，没想到随便捡回来的石头，竟然能把人折磨成这样。
“不会是你们串通好编的故事吧？”
这时陶景艳忽然质疑道：“你是不是看中济世堂的诊金，故意这样说来骗钱？”
“既然你觉得这是假的，要不你放枕头边两天试试？”
陈小凡斜眼看着陶景艳，将手中黑石递到她面前。
“快把这脏东西拿开！”
陶景艳脸一下子白了，如避蛇蝎似的连连后退。
“咳咳！”
上官震瞪了她一眼，这蠢女人也太胆小了，这副姿态不是给陈小凡站台吗？
他眼珠骨碌一转：“陈小凡，动嘴谁都会，关键是把病人治好，否则说再多也是废话。”
陈小凡淡然一笑：“找到病症根源，等于消除了隐患，剩下的再简单不过。”
他信步走到病床前，伸手搭在张心佩额头上，一股青木真气缓缓输入她体内。
张心佩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牙关和拳头都松弛下来。
陈小凡掏出几枚金针，熟络地刺进她的周身大穴。
赤火真气沿着针尖在四肢百骸游走，所过之处，将她体内的黑雾煞气吞噬得一干二净。
没过多久，张心佩眼皮一颤，幽幽地睁开眼睛。
此时她脸色红润健康，完全看不出生病的样子。
原本浑浊的眼睛明亮有神，仿佛酣畅淋漓睡了一觉醒来，精神格外矍铄。
张心佩目光一扫，从众人脸上缓缓掠过：“我这是怎么了？你们……原来我不是做梦啊。”
顾长山抢先一步冲上去：“小师妹，你感觉怎么样？”
“顾长山，你过分了！”曹承泽气得胡须乱颤：“我才是小师妹的丈夫，你给我离她远点！”
“我是小师妹的师兄，师兄看师妹天经地义！”
“狗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当年你不服气……”
“……”
“你们两个给我住口！”
突然张心佩喊了一句。
她的声音并不大，却令顾长山和曹承泽瞬间闭嘴。
陈小凡咧了咧嘴，这个小师妹有点东西啊。
张心佩目光一转，落在顾长山脸上：“顾师兄，给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顾长山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当听到自己被黑石煞气侵扰，连辛辰大师都束手无策时，张心佩诧异地看向陈小凡。
“小凡是吧，后生可畏啊，谢谢你出手救了我。”
陈小凡摆了摆手礼貌道：“不用客气，顾老是我的长辈，您和顾老又有这层关系，也是我的长辈。再说治病救人，本来就是中医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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