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骁坏笑,“你让我亲一口,我就告诉你我伤到哪了。”
楚韵有种被耍的感觉,拿眼轻轻瞥他,“骁少,请你正经点!”
顾骁将她夹在腋下揽着,“走,进屋脱了给你看。”
楚韵脸颊泛起一抹绯红,如桃花落进溪水,一飘而过。
顾骁半拥半抱着她,进了自己的卧室。
把门反锁上,他脱掉上衣,露出肌肉线条漂亮的上半身,“呶,看吧。”
楚韵急忙背过身去。
小时候大喇喇地盯着看,不知害羞,现在长大了,反而害羞了。
顾骁握着她的双肩把她扳过来,指指自己的胸肌,“这里受伤了。”
楚韵瞪大一双漂亮的杏眼,怎么都没看到那里有受伤的痕迹。
顾骁拿起她的手按到自己胸口上,“是内伤,里面的心碎了,碎了四年,你得帮我补好。”
楚韵觉得这个大直男,说起土味情话来还挺好听。
覆在他胸口的手心发烫,楚韵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瞅好了。
顾骁伸出手臂搂着她的软腰,垂眸盯着她的大眼睛款款生情,“楚韵同学,顾骁申请做你心尖上的宝贝儿,接受请求吗?”
楚韵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以前自己说,没觉得肉麻,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瘆人呢?
楚韵静了静,脆声道:“我不接受!”
顾骁俊毅面孔一沉,“为什么?良箫输了,答应自动退出,你还有什么理由不接受我?”
“因为我以前向你表白过无数次,你都没接受。凭什么你一表白,我就得接受你?”
顾骁哭笑不得,“你那些笑话,算是表白吗?”
“我那是情话,每一句都是如假包换的情话!”
“好吧好吧,从今天开始,我正式追求你,直到你接受我为止,好吗?”
“这还差不多。”
楚韵拿起手机,“我给良箫打个电话,毕竟这事因我而起,是我欠他的。”
顾骁伸手从她手中夺过手机,“要打也是我打,你的心太软,万一一松口,你们再复合了,那我这一架白打了。”
不由分说,他拨通良箫的号码。
良箫以为是楚韵打来的,立马接听,哑着声音道:“韵韵,对不起,没把你抢回来,是我没用,对不起。”
楚韵刚要凑过来接话。
顾骁拿着手机走到窗边说:“楚韵欠你的,以后由我来还。这十多天你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我百倍还给你,请把银行卡卡号发给我。”
良箫觉得屈辱,嘴上却客气道:“不用了,骁少。”
他掐断电话。
顾骁把手机还给楚韵,“这小子总共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你算一下,回头我派人转给他,以防后患。”
楚韵摇摇头,“他从大一开始追我,送包送珠宝送花送衣服,甚至还送过跑车,但我都让我哥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了。自交往后,这十多天他送我什么礼物,我都会买稍贵一点的还回去。物质上倒是不亏欠他,可是心里上总归过意不去。”
顾骁微微蹙眉,“你们女人真是娘们唧唧,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哪像我们男人,解决不了问题,那就打一架,赢了就上,输了就撤,干脆利落。”
楚韵拿大眼睛剜他,“给你个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顾骁骨头立马软了,“我错了,你们女人人美心善心细心甜,好了吧?”
楚韵这才饶过他。
顾骁拿起自己的手机给良箫发了条信息:不打不相识,以后就是哥们儿了。但凡有需要帮忙的,说一声,我顾骁必定两肋插刀,拔刀相助!
良箫默默看完信息,删了。
吩咐司机发动车子。
他拨通父亲的号码,语气颓丧道:“爸,我输了,没把楚韵带出顾骁家。这门亲事,黄了。”
良父默了片刻,“输了就回来吧。楚家资源和人脉是不错,同他们家联姻,的确能扩大在京市场规模,可我们家没这个福分。”
良箫双目微微眯起,“我不甘心。”
“不甘心也没办法。楚韵若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你尽管拿钱狠狠砸她,可她不是。物质条件好的女孩子比较注重精神方面的追求,很难搞。”
良箫眼神生冷,“顾骁家在京都主营业务是拍卖行,以古董生意为主。古董水很深,你帮我找几个这方面的能人,搞他一把,做得隐秘点,别被发现了。”
良父语重心长道:“孩子啊,做人一定要大气,输人不要紧,千万别输德。”
良箫挂断电话,眸色越来越暗,年轻斯文的面孔渐渐浮起一抹阴翳。
四天后的下午。
有便衣警来到拍卖行,点名找顾骁。
顾骁并不意外,因为他派人把曲娴从荒山上带出来了。
她会报警,自然在他的预料之中。
顾骁顺从地配合便衣警去了警局,但有个条件,让把顾傲霆和秦姝也叫过来。
毕竟是顾家的少爷,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警方照做。
很快,顾骁被带到询问室。
见到了报案人,果然是曲娴。
曲娴像株死了多年的枯树一样,横在询问室的长沙发上,手背上插着针头,在输营养液。
在山上的凶宅里饿了整整四天,连吓带晒,加上各种精神折磨,曲娴已经憔悴得没个人样,脸整个瘦了一圈,面容枯槁,肤色蜡黄,头发干枯,眼窝深陷,嘴唇干得起皮,黑眼圈比熊猫的还黑。
和从前的柔婉沉静判若两人。
显然这四天,她没敢合眼。
顾骁觉得解气。
得亏她是个女人,但凡换个性别,他铁定狠狠揍一顿,再扔进粪池里泡三天。
一见顾骁,曲娴原本晦暗的双眼顿时冒出鳄鱼眼一般的凶光,浑身戾气炸起!
“咣。”
门从外面推开。
警方带着顾傲霆和秦姝走进来。
看到沙发上躺着的曲娴,顾傲霆吓了一大跳,好奇地问:“姑娘,你是人是鬼?”
曲娴一听情绪再次崩溃,伸手指着顾骁,哑着嗓子大吼:“我要告他!告他诈骗!告他非法拘禁!是他,都是他把我害成这样,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差点饿死在荒山上,那里晚上还闹鬼,呜呜呜呜……”
她哭起来,哭声又干又碎,像秋天的稻叶割在腿上的感觉。
警方开始做笔录,问顾骁:“曲小姐的话属实吗?”
顾骁道:“我一没骗她钱,二没骗她色,三没强迫她,四没违背她的意愿对她做任何事,是她心甘情愿跟我上山赏月的,这不符合诈骗罪的任何一条。至于非法拘禁,那凉亭四面无墙,怕她走不了,我还贴心地给她留了艘小船。虽然船坏了,但是能手动划。即使她不会划船,也可以游到岸上,据我所知,曲小姐会游泳。请问警察叔叔,我做的哪一条符合非法拘禁?”
警方点点头,“都不符合。”
曲娴不顾虚弱,噌地坐起来,尖着嗓子冲顾骁吼:“湖里有鳄鱼!你这属于蓄意谋杀!”
顾骁淡笑,“鳄鱼是假的,几个酷似鳄鱼的老旧木雕而已。是你眼神不好看不清,自己吓自己,怪不得别人。在你没有心脏病的前提下,就是被吓死气死,我都构不成犯罪。”
曲娴气急败坏,万万没想到这个直直愣愣的小子,心思居然如此缜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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