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的存在对于大秦来说,没有任何必要,数十年前,秦将司马错攻伐巴蜀,虽征服了蜀国,但却未曾将蜀国内的蜀山一同纳入管辖之中。
以至于如今的蜀山区域仍处于一种奇妙的结界之内,根据自己所知,蜀山之内,可是有不少的好东西,作为传承上古的巫族,蜀山本就有不俗的传承。
数十年来,蜀山的人一直敌视秦国,只要有机会,便会时不时的给秦国使畔子,更甚者,想要混乱秦国,以期复苏昔日的蜀国。
临淄之事,自己可没有忘记,有些事情,既然做了,那就要付出代价,拱手一礼,恰好此行自己归咸阳,有的是时间。
“不消武真君所言,寡人在去岁就已经吩咐冯去疾收拢蜀山的信息,蕲年宫内,蜀山之人助力长信侯,罪无可恕。”
“又胆敢袭杀大秦封君,数罪叠加,当以族灭,近来应该会有消息传来,期时,武真君当持寡人令,前往蜀山,攻灭蜀山,扫除秦国之内的一大隐患!”
提及蜀山,秦王政同样对其没有好感,数十年来,为了镇压昔日蜀国的余孽,为了镇压蜀山的蠢蠢欲动,仅仅是驻守在蜀郡的兵卒都有三万上下。
如果近年来,蜀山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山里不动,或许无忧,但自寻死路,谁也救不了它,迎着王弟的目光,秦王政深深颔首,深沉而道。
清除蜀山威胁之后,蜀郡的力量便可与巴郡的力量汇合一处,加持如今新得的南阳之地,当可成为一股极强的力量,辅以巴蜀楼船之兵,它日,攻打楚国都有极强的助力。
“正该如此。”
周清亦是点头而应。
攻灭蜀山之后,也能够给予山东列国百家游侠一个警醒,绝对不要以为自己行踪飘忽而不能够擒拿镇杀,绝对不要以为私下的小动作他人未可知。
“大王,山东列国游侠之风甚盛,况且也并非所有的游侠都是敌秦之人,并非所有的游侠都行不法之事,如此一概而论,是否会激起那些本非敌秦游侠的不满?”
忽而,那厅殿前上首的骊姬再次而言,观其精致的容颜,眉头微蹙,想不到因自己刚才之音,令得武真君定下攻灭蜀山之策。
更是定下对于山东列国游侠的重力之策,若如此,怕是那些游侠一个都别想活了。而据自己所知,师兄韩申此刻已经入了墨家,且近年来颇为活跃,连大王都知晓他的存在。
“寡人当然知晓非所有的游侠都是敌秦之人,但那些游侠的存在却有可能成为大秦法治的破坏者,叶腾先生,于丽良人之疑惑,你觉如何?”
游侠之人!
这个群体一直很令秦王政恼火,似乎多年来,不断侵扰秦国政事的便是那群游侠居多,各自打着别样的名义,行天道大势,而他们有何资格行天道大势!
并未与公孙丽多言,自孝公以来,后宫之人鲜少干政,虽然的确有破例者,但秦王政不允许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音落,话锋一转,落在叶腾身上,对方治理南阳十多年,想来对于游侠之人有一个清晰、明显的认识,是好、是坏似有评判。
“近来咸阳之内有《韩非子》一书传荡,叶腾亦是有幸读了数遍,结合己身经历,颇有所感。”
“确如丽良人所言,非所有的游侠都是敌秦之人,非所有的游侠都是侵害庶民之人,但游侠之人却是一群极度不稳定的存在。”
“他们不事生产,行事全凭心意,其中更多者为一己私欲破坏规则,鲜有仗剑救四方庶民之人,韩非在《五蠹》一文有语,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确切也。”
整治南阳地十多年,与游侠之人自是接触很多,不可否认,的确有仗剑救世人的侠客,但那等侠客不过一隅也,更多的游侠之人多为了己身私欲,而做出诸般种种破坏法度之事。
为祸乡里,烧杀掠夺均行之,影响极其恶劣,是故,数年前,自己就曾定下严酷刑罚,以此来针对那些游侠,而且颇有成效。
“先生所言甚合寡人之心,想不到先生对于《韩非子》也有这般的探究,那群游侠之人却是蠹虫也,是故自孝公以来,大秦法治之下,几乎没有那些游侠的存在余地。”
“先生以为,该如何整顿那些游侠之人?”
提及《韩非子》之书,秦王政顿时兴趣而起,而且对方还阅览此书多遍,想来必有所得,当即心中又是一动,面露欣喜,轻问之。
“数年来,叶腾在南阳之地有法理定下,以此来约束那些游侠的存在,若遵守之,可随意而行,若不遵守之,当悍然而灭。”
叶腾拱手一礼,并未多思,径直而应。
“哈哈哈,叶腾先生之策却不错,但在寡人看来,还远远不够,《管子》一书所言: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
“如此,游侠多余也,当清扫之。”
在秦王政看来,那群游侠终究还是弊端远远大于好处,秦法自上而下,直入乡里,是故不可能有游侠的出现,也就少了许多私斗,也就少了许多争端。
反观山东六国,却是连绵不断,叶腾之策虽对于游侠又极大的限制,但既然已经有了这么大的限制,更进一步,全然灭之也无不可。
“若然一天下大势,则当法治林立,游侠之风可除!”
叶腾欣然认同。
兴乐宫偏厅的宴饮持续的时间并不太长,一个时辰之后,静坐在上首的骊姬起身告辞,得了周清之语,弄玉亦是起身离开兴乐宫,出咸阳宫。
如此,诺大的厅殿之内,便是剩下秦王政、周清、叶腾三人,从晴空白日一直到夜幕降临,条案上的佳肴也换了多次,一壶壶醇香的酒水更是不断搬出。
一番纵论,看得出叶腾这些时日的功夫做的很是充足,对于法家精要之学,亦是有独到的见解,再加上坐拥南阳之地十多年的履历,一语一策都令秦王政颇喜。
先前从王弟口中知晓这叶腾是韩国旧臣的时候,心中曾有疑虑,这叶腾是否也是精通韩国残留术治权谋之人,但现今一观,自己多想矣。
相较之韩非的旷世大才,经韬纬略,叶腾之才则是在于精细,或许也与其坐镇南阳地十多年有关,诸般法理,均可迅速的将其细化,有条不紊的实施进展。
在某些方面,和长史李斯之才有相仿之处,以韩国如今的模样,叶腾如此之才竟然弃之如履,实在可见韩王之才。
酒酣正足,时值酉时中段,殿外的晴空便是缓缓暗淡了下来,观此,周清察上首秦王政醉意初显,未有在偏殿停留,同叶腾一起,起身一礼离去。
秦王政虽不舍,但既是归来,明日还有机会,劝语一二,不复多言。
“先生心中可安些?”
出兴乐宫,周清挥手屏退宫奴,以己身如今的身份,除却后宫之外,其余道路均可自由而进,领着叶腾而出,感知叶腾那仍旧有些神情激动的模样,轻笑而语。
“秦王,明主也。”
“秦王,必将为天下之主也。”
“叶腾有幸,说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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